看著眼前十幾位同族,被戰(zhàn)雪如螻蟻般一劍斬殺,敖若的面上,不由是蒼白若紙。
就在上一刻,她還是興致盎然地,欣賞著對面那個在她眼中,已是必死無疑的清秀青年,痛苦萬狀的模樣。
可便在下一刻,她卻是恍如從天堂墮入了地獄
幾乎是想也不想,她手中握著的幾千條銀色雷鞭,便已是盤旋而回,將她周身纏繞。
隨著一陣銀色的強芒,那些鞭上的銀白雷蛇,也驀地炸裂開來。將這白骨世界的虛空壁壘,撕開一個個巨大縫隙。
不過便在她剛欲從中遁出之時,卻見遠處岳羽的手中,也不知何時竟多出了一個紅色的葫蘆。葫口中已經(jīng)噴出一團九九散魄神光,似慢實快,幾乎是一眨眼間,便已到了身前。
敖若下意識的,便發(fā)出了一聲即驚又懼的嘶吼。然后是再顧不得逃遁之事,身軀在這白骨空間內(nèi)到處閃動。把銀色雷鞭。一層層的布于身前,阻擋削弱著這團致命紅光。
李青衣亦是冷汗涔涔,大滴大滴的汗水,不斷從額頭上滴落。
他自問有逃生之術(shù),毫不擔(dān)憂自己的姓命。不過眼見著這片小千世界,正被那白裳艸縱著的黑色鎖鏈與銀光不斷侵襲,卻不由是心急如焚。對這片世界,幾乎已徹底失去了掌控
毫不猶豫地一劍,把腕脈割開。然后是無數(shù)的血液,滴灑在那白骨小鐘之上。
可看見其上的細微的裂縫,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迅速的彌合。
這個白骨空間,似乎也再次落入他掌控之中。然后還未等他松一口氣,便見眼前那先前還被他視為待宰豬羊的清秀青年,正把手中的紅色葫蘆收起,接著手提著那口三品仙兵,似乎是輕描淡寫的再次往虛空一劍斬出,同樣是空靈飄逸,不帶哪怕一絲煙火氣,更透著幾分無比玄奧的大道氣息。
然后整個小千世界的本源,竟是再次被觸動。
才剛剛奪回不久的那部分控制權(quán),又瞬間易手。白骨小鐘之上的裂紋,是再次擴大,已然是迅速蔓延開來。
當(dāng)那卡咧咧的細碎聲響不斷響起,李青衣的神情,亦是陰沉難看到了極致
那雙本是精光熠熠的雙眸,浮露出的是比哭還要難看的神色。
岳羽的神魂之內(nèi),仍是只覺痛楚不堪。那三位太乙真仙修士被敖慧戰(zhàn)雪斬殺,也使三座白骨巨鐘徹底沒了聲息。那吸攝神魂的巨力,立時便削弱了足足三成之巨
不止是巨痛稍解,便連神智也清醒了不少。面上的笑容,也更是殘酷,更是陰冷
不過眸子里卻還是透著冷靜之色,更帶著幾分自信傲然。
他如今雖是元氣大傷,血氣虧損,甚至是再無搏雞之力。若無身旁數(shù)女護翼,這世間只怕隨便一位靈仙修士,都可將他擊殺。
然而此刻這小千世界之內(nèi)的戰(zhàn)局,卻俱在他岳羽指掌之間甚至一念,便可決人生死
天意劍在虛空中劃過了一道凄美之極的光弧,把岳羽殘余不多的混元五行法力,通過那天地法則的空隙,注入到那小千世界的本源深處。
然后是整片天地之力,都被這口天意劍所驅(qū)使調(diào)動。若非是他神魂,依舊在被那口幽冥白骨幡吸攝,岳羽的魂念,幾乎便可與這片天地融為一體。
再次一劍向虛空斬出,艸縱著這小千世界之力,將另一側(cè),十幾頭已差不多遁出這片白骨世界的真龍困住。
而后是宛如泥鰍一般,把這些至少也是萬丈長的龍軀,強行托拽到了身前。
而旁邊的戰(zhàn)雪,早已是蓄勢待發(fā)。也不顧敖慧那蒼白面色,只一劍便將這十幾頭真龍,揮成了兩段
血肉噴灑,使這片蒼白世界,幾乎被侵染成了金色光澤。凡是那金色的龍血飄落之處,那些本是一片沙塵白骨的土地。也都瞬時間恢復(fù)了生機。
敖慧卻已無瑕去領(lǐng)略這瑰麗異景,將最后一位陰靈島的青衫修士斬殺之后。紫涵便已是執(zhí)著那一鏡一劍,追襲而來。
伏羲殘鏡,在她手中閃動著一道道刺目光澤,萬千上古符文篆字,在鏡面之內(nèi)迅速流動閃現(xiàn)。
不經(jīng)意間控人神魂,又引動著那地水火風(fēng)。使那口一品龍殤劍,更是凌厲無匹。裹帶著無數(shù)煞力匯聚的數(shù)頭窮奇真形,直斬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