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午夜別徘徊
快到蘋果樂園來
歡迎流浪的小孩
不要在一旁發(fā)呆
一起大聲呼喊”
跟著鎮(zhèn)子上錄音機里放的“小虎隊”歌曲的拍子,秦風也忍不住跟著唱了起來,他再成熟,也不過就是個未滿十三歲的孩子,和好友離別的愁緒很快就消失掉了,一邊哼著小虎隊的歌曲,一邊往“家”里趕去。
劉子墨答應了秦風,等他再回來的時候,一定要將小虎隊所有的專輯磁帶都帶來。
這也讓秦風心情變得好了起來,妹妹可是對那三個臺島少年的組合崇拜的很,為此秦風拾了一個幾乎報廢了的錄音機后,足足花了一個多月的時間,硬是搞懂了電源電路,將那破收音機給修好了。
“胡叔叔,給我來四個燒餅。”
走到胡氏燒餅店的時候,秦風買了四個燒餅,然后又花了兩塊錢買了些驢肉,燒餅夾驢肉,是秦葭最愛吃的,不過從來到倉州后,也僅僅就吃過兩次,還都是劉子墨請的客。
“小風,有什么喜事啊拾到寶貝了”
胡大叔笑了笑,挑了四個剛出爐的燒餅用油紙包好給秦風遞了過去,認識也有幾年了,他知道只要那小丫頭不在,秦風一準舍不得先吃的。
“哪有什么喜事,胡大叔,您那要是有什么廢品,可別賣給別人啊,回頭我去收。”
雖然劉老爺子故去了,不過秦風和妹妹的生活,似乎見到了一絲曙光,這幾個月功夫他聽了劉子墨的話,改拾破爛為收破爛了。
這年頭人們的生活還不怎么富裕,家里有點東西誰都不舍得丟,所以拾改為收,秦風發(fā)現(xiàn),往日很難賺到的錢,似乎來得容易了許多。
這是因為鎮(zhèn)上的居民對秦風印象都不錯,像是報紙牙膏廢銅爛鐵之類的東西,每天都能收到一平板車,轉手賣給收購站之后,秦風發(fā)現(xiàn),他每天居然能有十來塊錢的收入。
這樣下來,一個月出去兄妹二人吃飯的開支,還能剩下近三百塊錢,這半年多以來,秦風手上已經(jīng)存了有一千多塊了。
前不久的時候,秦風看中了鎮(zhèn)子靠近城區(qū)的一處平房,那平房面積不大,只有三十多個平方,但是平房外面,有很大一塊空地。
秦風盤算了一下,他如果買下那平房,就能免費使用那塊空地,到時候可以自己開個廢品收購站,直接將廢品賣給城里的國營站。
這樣一來,省卻了中間環(huán)節(jié),秦風每天至少能多賺七八塊錢。
一天七年下來可就是好幾千,對于秦風兄妹而言,這絕對是一筆天文數(shù)字,如果不是嘗到了甜頭,秦風都不知道收破爛的利潤會有那么高。
其實在九二年前后,人們還沒完全意識到,鐵飯碗即將就要成為歷史,他們對那些擺攤或者做小生意之類的個體戶,骨子里還是看不起的。
但就是那些不起眼的小生意,在計劃經(jīng)濟向市場經(jīng)濟轉型的過程中,卻是造就了無數(shù)的百萬富翁,十年代開廢品收購站的,十年之后最少都是百萬身家。
當然,廢品收購站對秦風而言,還是顯得有些遙遠,因為那處平房需要四千多塊錢,至少現(xiàn)在他是拿不出來的。
不過秦風相信,等自己換了三輪車之后,可以去到市里收廢品,最多再過一年多,他就能存下這筆“巨款”,給自己和妹妹營造一個真正屬于自己的家。
三月的北方,雖然還是有些冷冽,但是枯黃的草地和樹上,已經(jīng)顯現(xiàn)出一絲春的綠意,這讓秦風心中因為劉老爺子去世所帶來的悲傷,也減輕了不少。
“啾”
遠遠的看到鐵路旁自己那孤零零的房子后,秦風將食指放到了嘴里,打了個響亮的唿哨,卻是在召喚大黃。
秦風不知道大黃是什么品種的狗,但是從小將它養(yǎng)大,早已將其視為家人了,今天買的這驢肉,當然也有大黃的一份。
“咦,大黃呢”
往常打了唿哨之后,門口馬上就會出現(xiàn)大黃和妹妹的身影,可是秦風又往前走了十多米,都沒見大黃跑出來迎接自己。
“不對,怎么有股子血腥味”
秦風站的是下風處,一陣微風吹過,他鼻端忽然嗅到了一股濃冽的鮮血味道,這讓秦風停住了往前走的腳步,身體微微有些發(fā)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