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水光“嗚”地一下哭出來,抱住爸爸媽媽,也不管是什么場合了。
趙爸爸拍了拍她肩說“乖,去和人家打聲招呼?!?
趙水光這才哽咽地往談書墨那走,談書墨抬了頭,眼神如水,敲了趙水光的腦袋罵道“小呆子”聲音呢喃不清。
趙水光還來不及抬頭看他的表情,就突然被拉至他溫暖的懷中,鼻腔里滿滿都都是他的氣息,他低了頭,湊近她的耳,唇齒觸到她的耳廓,他低語“趙水光,別哭,我一直在這兒呢!”
有些沙啞。
她以為他感冒沒好,掙扎著抬頭想看他,卻被他的手指按住了腦袋,“再等等”他說。
她被圈在他懷里,臉頰貼住她起伏的胸膛,耳里是他一下又一下的心跳,感覺他喉頭的蠕動,突然明白了他為什么聲音呢儂,為什么箍了她的腦袋說“再等等”,她的臉頰上也已是潮濕一片。
機場的人來來往往,腳步聲,孩子的嬉鬧聲,喧嘩聲,一下子遠去了,她在他的懷里,一瞬間真的希望那會是所謂的天長地久。
最終,他還是放開她,摸了她的發(fā),眉眼里全是細細的溫柔,說“走吧。”
她拿手背胡亂抹了眼淚,往海關里走,沒有回頭,淚水邊擦邊流。
入了關,邊抽泣著邊把申報單給海關人員,海關也是見怪不怪了,蓋了章,放行。
從此以后,我抬頭往前走,而我的旅行箱里,始終裝著你的靈魂。
梅爾森大學是在加拿大東部的一個小鎮(zhèn),鎮(zhèn)上三分之二的人都是學校的學生。假期里安逸寧靜,開了學又活躍起來。
趙水光初到的時候已是秋日,每日混天黑地的調時差,忙著適應環(huán)境。語言,住房,人際關系,學習,伙食,種種問題都讓她身心疲憊。
她也曾在一個人躲在房間里偷偷哭泣,她想自己真的事沒事找事,放棄了朋友,家人,還有深愛的人,孤身一身咬牙拼搏。
她想起談書墨說過“趙水光,你要知道,出國并不是逃避,如果按你說得要獨立,這是要付出代價的,就拿今日來說,感冒,發(fā)燒,沒人會知道,沒人會管你,自己找藥吃,撐著去上課。這樣的日子你要想好?!?
原來他真的是所有事都站在她前面為她設想,今日看來才知道他的用心良苦。
她在艱辛的時候會想到當年談書墨是否也是這樣一步步舉足走過,這樣想著渾身又充滿力量。她說出的話,就一定要做到,為了他,也為了自己。
萬事開頭難,趙水光終于熬過了秋末,她終于可以真心地在電話里告訴趙媽媽“媽,我很好,真的,不用擔心。”
一日上學的路上,她撿起一片落下的楓葉,夾進課本,總有一日趙水光會把這片楓葉送給談書墨。
人人都說這是紅楓之國,卻極少有人見識到這兒樹葉落盡的蕭索,極少有人提及這兒一年幾乎持續(xù)八月的寒冬。
快圣誕的時候,國外的氣氛比國內的濃很多,趙水光的舍友也興致勃勃的布置,可趙水光沒有那感覺,圣誕至于西方相當中國的春節(jié),沒有家人的春節(jié)何謂春節(jié)?
趙水光想起十二月二十二日是談書墨的生日,她不需要任何提醒都能記得,他雖然說過不許聯(lián)絡,但她想生日是個除外吧。
她寄了本市的明信片過去,是夏日的景色,花團錦簇,樹葉映著,她到的時候沒有經歷過這樣的美景,但總是希望他能看到最好的。
想來想去,她還是動筆,寫上“生日快樂”,加上一句“iiss”。
一個月后,有人一大早拼命的拍門,趙水光睡眼惺忪地跑下來,開了門是快遞公司的工作人員,她簽收包裹,關了門的時候往外看了一眼,才發(fā)現(xiàn)門外下飄起了細雪。
包裹小小的一盒,兩個手掌大,趙水光莫名其妙,趙媽媽沒說要寄東西來啊。
拿了剪刀挑開裹得層層的膠帶,三盒水果糖,草莓味的,蜜桃味的,檸檬味的,一張白色的紙條躺在糖盒下,她熟悉的蒼松般的字體,仿佛刻上去的有力,:”foerisred,eafisgreen,candyisseet,andare”
花是紅的,葉是綠的,糖是甜的,你也是!
她翻開蓋子,撥了一顆糖在嘴里,想起很久遠的事情,嘴里是甜滋滋的蜜桃味,她反復地看著那句“candyisseet,andare”
窗外的雪漸大,屋內暖氣卻慢慢升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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