稱呼“道友”其實(shí)是有些唐突了,不過女修并不在意,只應(yīng)道:
“東海葉繽。”
以余慈貧乏的修行知識(shí),當(dāng)然不可能知道眼前這位女修,在修行界有著怎樣的名頭,他只是將這名字在心中念了兩遍,正想著后面該如何說法,女修卻先一步致謝:
“小徒任性,瞞過長輩離家遠(yuǎn)游,遭此劫難。我雖循跡追來,還是晚了一步,若非道友舍命維護(hù),后果不堪設(shè)想。葉繽在此謝過!”
對(duì)面女修的語氣是不變的溫和,沒有因?yàn)榈匚坏牟町惗桦x,也沒有因?yàn)樾逓榈牟罹喽淠惶嶙约簩?duì)余慈的救命之恩,反而感謝余慈對(duì)葉途的照顧??雌饋?,她是位很親切的人物。
但余慈覺得,這樣的態(tài)度便如女修凈澈的雙眸,決不是表面顯示的這樣溫潤柔和。
這就是傳說中的高人了。
余慈知道,要從女修身上獲得像她徒兒一樣、或者類似的觀感,是很荒唐的一件事,也就不怎么在意,且更換了交流的態(tài)度,用對(duì)付陌生人的方式道:“慚愧,敝人能力不足……”
“道友客氣了,能以通神修為斬下羅剎鬼王侍寵的‘牽心角’,豈能以能力不足論之?”
“羅剎鬼王?牽心角?”
余慈先是疑惑,隨又見到狼藉的地面上,躺著一枚斷裂的角,長僅五分,色澤淡藍(lán),看起來是鬼獸額頭上三只角中的“半個(gè)”。原來那燃盡九陽符劍的一擊,竟造成這樣的后果,怪不得大家伙憤怒如狂,可是,羅剎鬼王又是什么?
葉繽沒有解釋,她走到昏迷的葉途身前,蹲身探視。
余慈忙讓開位置,但居高臨下,他也看到了女修膩白的脖頸和背肌,玉色的肌膚透過輕薄的細(xì)紗,映出眩目的光。這是令人沉迷的美景,但余慈很快移開視線,不想用這種愚蠢的方式得罪眼前佳人。
但也不得不說,自出生以來,他可是從沒有見過像葉繽一般的美人呢。便是當(dāng)年擁有驚人美貌的赤陰女仙,也因?yàn)楹荻臼葰?,減損了許多魅力。
葉繽很快就檢視完畢,輕聲說:“并無大礙,可這天裂谷并非久留之地,我今日下來,說不得還要引得許多人不滿……且出去吧?!?
余慈未及回應(yīng),便覺得身上微冷,繼而輕舉若無物,眼前景物由清晰而模糊,還有輕微暈眩,等一切感覺消失,又有暖洋洋的光芒照射在身上,抬頭看天,入目的正是久違的太陽。
只是一閃的功夫,他已經(jīng)到了天裂谷上,一舉跨越二十里、三千丈的漫長距離。這時(shí)呼哨的氣爆聲才響起來,以致云海興波,潮起潮落,對(duì)此驚人的神通,他甚至來不及驚訝,便又被新的景致所吸引。
在他眼前,女修服裙披紗,亭亭玉立,背對(duì)如濤霧海,鵝黃襦裙映著直射的太陽,遍體暈彩、玉頰生光,幾若天人。這一幕,余慈怕是一輩子也忘不掉。
女仙,眼前這位,才是真正的女仙吧!
他垂下眼皮,用一個(gè)合格騙子的能力掩飾住變得有些不禮貌的心思,轉(zhuǎn)而道:“葉仙子,那鬼獸可已伏誅?”
陽光下,葉繽的笑容愈發(fā)動(dòng)人,卻有一種力量控制著,使這笑容不至于過分眩目,別有一番含蓄蘊(yùn)藉之美。她搖了搖頭,烏黑發(fā)髻上僅有的一根金步搖也在晃動(dòng):
“哪有那么容易?此獸原是血獄鬼府中,號(hào)稱‘迷幻第一’的羅剎鬼王的寵物,后被遺棄,在此處落腳。旁的也罷了,可它長年與羅剎鬼王相伴,受鬼王神通浸淫,生就的一身迷幻之力,可迷人神魂,真是刻意發(fā)力,便是地仙高人,一不小心,也可能被它迷惑……若鬼獸真想逃走,我攔它不住?!?
這是女修出現(xiàn)以來,說得最長的一段話,余慈當(dāng)然是長了見識(shí),可是總覺得這里面有一點(diǎn)兒莫名的意味兒。他正自揣摩,忽地神色一動(dòng),剛要開口,女修忽地抿唇一笑,喝聲:
“中!”
“哞”的一聲悶吼,余慈腦際一昏,差點(diǎn)兒又被震音吹飛出去。他定住身形,一步不退,睜眼看去,只在崖邊云海灼燒,翻滾出十幾個(gè)巨大的氣泡,其中更透出的濃重的血腥氣。
***********
本書第一位重量級(jí)女性出場(chǎng),懇請(qǐng)諸位鼓掌歡迎,兼以收藏、紅票支持!
<font color=red>閣</font>已啟用最新域名:<font color=red>ge001</font> ,請(qǐng)大家牢記最新域名并相互轉(zhuǎn)告,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