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
光芒大作,陳劍臣身后卷軸拉開,《三立真章》字字珠璣,宛若一面堅不可摧的旗幟,鋪張拉延,將他嚴密地保護住。
??!
本來轎子一頭猙獰鬼物正咆哮而出,噬咬陳劍臣,被繁多的字粒光華映照,一聲慘叫,鬼物原形畢lù,變成一尊骷髏頭,忙不迭地縮回去,轎簾子垂落,這才隔絕開來。
不過這一照,《三立真章》耗損不小,字粒的光華迅速黯淡了下來——如果把正氣比作是一種能量,那么天地間本就沒有任何的能量可做到用之不竭。
陳劍臣當前將《三立真章》上的正氣全部凝聚出來,可也耐不住傾盡全力的搏殺。先前寫出錦繡文章,體內(nèi)正氣已虧空不小,再催動真章,未免就顯得力不從心了。
“哈哈哈,臭書生,看你還能頂多久!”
聲音狂妄,裹挾著轎子,平地一個旋轉(zhuǎn),轎子一個泰山壓頂,直愣愣朝陳劍臣的頭頂壓下。
砰!
真章護主,躍然上頭頂,橫空阻擋。一撞之下,通體顫抖,所有的光華都斂起,自動卷收起來,嗖的,沒入陳劍臣體內(nèi)不見蹤影。
噗!
陳劍臣心頭大震,一口鮮血噴出,血濺于地。
“糟糕,公子要輸了……”
那邊時刻關(guān)注戰(zhàn)況的汪城隍心驚膽顫,一個失神,被一頭鬼將砍了一刀,哇哇大叫。其心中已有退意。
“眾生魔相,心中著相!”
黑轎子沖天而起,云開見月,一輪圓月閃現(xiàn),大放光華,說不出的奇異。
“子曰‘敬鬼神而遠之’,陳劍臣,你枉讀圣賢書,竟敢妄自闖入地府,參與yīn司戰(zhàn)luàn,豈是君子所為,還不速速退去,否則悔之晚矣?!?
當空之上,黑轎子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尊青衫人物形象,和圣廟里供奉的圣人像一模一樣,只是更加高大,眉目傳神,仿佛活過來一般,三縷長須拂動,不怒自威,正用手指指著陳劍臣,大聲苛責。看樣子,就像夫子在教育學生,充滿了不可置疑的威嚴。
威嚴如山,沉重得壓下來,無形有質(zhì)。
陳劍臣感受到了極大的壓力,作用在脖子上,脊柱上,膝蓋上,直教人要低下頭,彎下腰,跪下地,俯首陳臣,再興不起任何的抗爭之心。
“公子,那是假的,是老妖使出來的法相!”
見勢不妙,汪城隍急忙大聲道出真相,提醒陳劍臣。其修煉道法,不尊儒家,卻可輕易看破那尊圣儒形象的破綻來。
“嗯!”
那圣儒猛地冷哼一聲,微微轉(zhuǎn)過身,形象呼然一變,在汪城隍看來,竟是閻羅王的相貌,雖然只是短短一瞬,但汪城隍已心神失守,幾乎要馬上跪倒,片刻醒神,余悸未了,大吼道:“好賊子,無法無天!”
侯青連閻羅王的形象都敢搬nòng出來,可見其野心勃勃。
“呀呀呀!”
陳劍臣咬牙硬抗,汗如雨下,但身子卻一點點彎了下來。
“拼了!”
汪城隍張口一吐,一枚小銅鐘吐出,見風而大,鐺,聲音洪亮,發(fā)聾振聵。
這一聲鐘聲,震人震己,汪城隍面sè頓時煞白。但眼下管不了那么多了,必須盡力幫陳劍臣走出假象,陳劍臣才是整個戰(zhàn)局的關(guān)鍵所在,不容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