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月亮十六圓,南朝的祝福遲到了!祝福大家中秋國慶兩聯(lián)歡!)
國子監(jiān)上課的流程,其實和地方院差別不大,按六藝分科,每天安排課程。只是相對嚴(yán)格了許多,而夫子的水平當(dāng)然也高出一截,請的都是各自在六藝中有建樹的人物。
簡單地說,一如前世:在地方學(xué)校里任教的都是普通教師,而在重點學(xué)院里執(zhí)教鞭的卻是名師。
不過當(dāng)前《文字法》大行其道,對于教授的內(nèi)容造成了致命的沖擊,很多東西都無法展開,講透,往往一筆帶過了事。
在《文字法》面前,天下讀人沒有幾個能保持鎮(zhèn)定的。普通生員還好點,有些名望的儒生最是擔(dān)驚受怕,他們可都是被黑衫衛(wèi)盯住的目標(biāo)。
“這,只怕也讀不長久了……”
下課后,陳劍臣拿著本,邁出庭院。
“那個那個,站??!”
邊上傳來一把很不和善的聲音。
轉(zhuǎn)頭一看,就見到一位身材挺拔的公子,搖著折扇走過來,在他身邊,群星捧月般一大堆人。
陳劍臣掃了一眼,繼續(xù)走自己的路。
頓時引來一片叱喝:“好大的膽子,還敢走!”
“陳劍臣,你沒聽張三公子在叫你嗎?”
陳劍臣回頭作茫然狀:“我沒有聽見有人叫我?!?
那張三公子吃吃冷笑:“骨頭果然挺硬的,怪不得連亮兄都在你面前吃癟。不過我張三公子卻不吃一套?!?
這個張三公子的來頭,陳劍臣自是知道,當(dāng)今兵部尚張猛的三兒子,屬于國子監(jiān)的保送生。在院里一向跋扈。
陳劍臣淡然道:“三公子如果真沒什么事,我還是告辭了?!?
拱一拱手,頭也不回地拂袖而去。
“這……這是什么態(tài)度!”
張三公子差點蹦跳起來,陳劍臣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簡直不知天高地厚:“好小子,竟敢如此狂妄,且看你怎么死!”
咬牙徹齒不已。
自小到大,還從沒有人敢這般不假顏色對自己的。
一群幫閑也有點摸不著頭腦了。好歹人家張三公子也是兵部尚的兒子,你陳劍臣算什么玩意?一點面子都不給,真是找死呀。
又想及在開泰學(xué)院時面對鄭亮的態(tài)度,嘖嘖。絕對的吃了豹子膽,簡直就一愣頭青——對于權(quán)貴固然不一定非得奴顏婢膝,但也應(yīng)該迂回圓轉(zhuǎn)點,哪里有這樣兜頭兜臉的?
那時候鄭亮是放不下架子對付下手,可現(xiàn)在是京城。是紈绔的地盤,毫無背景靠山的陳劍臣依然我行我素,不惜觸犯霉頭,絕對是不想回家的主。
于是??赐悇Τ嫉谋秤?,他們的目光就像在看著一個死人。
然而誰都沒有想到。在陳劍臣眼中,譬如張三公子這些。其實早就是死人……
對于死人,根本不需要委曲求全。
……
這幾天,京城一如大海,表面平靜,但底下卻波濤洶涌。天下各州府,一道道壞消息猶如雪片般飛進京城。
但這幾天,正明帝沒有上朝,危急的奏章都由何頡何大人入宮當(dāng)面稟告:
“皇上,冀州大旱三月,饑民如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