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間地獄,聽說特別可怕。
可是對兩個老人來說卻不是這樣的,其實他們不是人,是魂魄,其中一個還只有一縷。不過,可能是生前法力太高了,這縷殘魂目前已經(jīng)可以開口說話。這樣的事如果不是發(fā)生在無間地獄里,而是發(fā)生在其他地方,說不定會嚇壞旁人。
在無間地獄里,好心的地藏王菩薩給了他們一間宿舍,而他們的任務和工作是一樣的,就是把那些惡珠串起來再拆開,拆開再串起來,以此來磨掉珠子上的惡氣,串珠子是用那縷細魂,也就是阮天意的化身,做手工的是包大叔,等珠子越來越小,直到完全消失,他們的使命就完成了。
這種日子有點枯燥,于是兩位老人琢磨出一種辦法來消磨時光,那就是以一面水鏡觀察塵世間的事,特別是自己的兒女們。
“你家阿瞻都快成了妻奴了,這么疼愛老婆。”包大叔一手拿起一顆惡珠,一手抓住老友的身子,防止他為了觀看水鏡而亂動,“不過也難怪,小夏那個丫頭實在不錯,有情有義,又明白事理,為什么我家大同找不到這樣的老婆呢”
“你家大同不是挺快活的嗎”阮老爹一抖身,把惡珠串在身體上,把惡氣向外逼些,“他又換女朋友了,這次這個還是大學助教,很斯文啊。”
“我不想看他換女朋友,他也老大不小了,應該像阿瞻一樣安定下來,開枝散葉,為我們老包家傳宗接代。”包大叔嘆了口氣:“現(xiàn)在他在我眼里不是一個兒子,而是一個延續(xù)香火的工具,工具不發(fā)揮作用就等于是廢物。”
“我看大同這孩子活龍一條,一定有作用。”阮老爹笑了起來,連惡珠都忍不住抖了起來。
包大叔這個氣啊,掄起珠子在桌面上一砸,連帶得阮老爹都痛叫了起來。
“對不住,可是你也該打,因為明顯幸災樂禍,你家阿瞻那么聽話懂事,為什么我家大同是這個樣子。”
“那還不是兒子像老子嘛,你又怪誰”阮老爹咕噥了一聲,但沒敢大聲,再次看向水鏡,就見一個和包大同長得一模一樣的姑娘走進了夜歸人酒吧。
“哎呀,你家大異。你一定有陰謀”阮老爹驚叫一聲,身子隨之膨脹,一顆惡珠沒有穿起來,啪地掉在地上。
包大叔撿起珠子,臉上露出算計的笑,“我是看中了萬里,如果大同安定不下來,那么大異把我們的正宗道派傳承下去也是一樣,我這人從來不重男輕女,一點也不封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