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蠻緩緩說“沒有人可以逃得過天道的不要錯下去了”
阿蠻微微垂眸, 說“你根本不該這么厲害, 有人幫了你, 他助你殺人, 有人把你煉成了厲鬼他為了達成目的要把你煉成無靈識的怪物。你繼續(xù)下去,只會變成一個沒有自我, 什么都沒有的怪物”
“不會不會的”
黑影不斷的張牙舞爪, 好像要吃人一般。
阿蠻低聲“回去是岸吧?!?
黑影并不肯聽,一整團就要奔向阿蠻, 阿蠻拿出自己的鏡子, 她將鏡子一揚,這圖黑霧就像是不受控制一揚,一下子沖入了鏡中, 消失的一干二凈。
這樣的情形, 陳大發(fā)差點嚇死,不過好在, 想到面前的大師相當厲害, 他又放心幾分。
他飛快的沖過去扶住了小舅子方杰。
方杰此時呆滯的躺在地上, 眼看陳大發(fā), 仿佛大夢初醒一樣“姐、姐夫”
陳大發(fā)立刻“哎, 對對,是我”
雖然看起來還是一個人, 但是陳大發(fā)覺得, 眼前這個有點不一樣了。沒有了那團黑霧的影響, 好像他整個人都大病初愈一樣。
“方杰, 方杰”
方杰這個時候終于抬頭,他說“我周洋飛是周洋飛要殺我”
雖然被周洋飛占據(jù)了身體,但是他卻是什么都知道的,只是整個人渾渾噩噩,掙脫不開罷了他一陣陣也會沉迷在那些紙醉金迷燈紅酒綠中忘記自己是誰
可是很多時候,他是瑟縮著迷茫著恐懼著,他徒勞的感覺自己一點點的走到今日。
方杰看向了阿蠻,說“大、大師他呢”
他哆嗦著,撐著身體的疼痛,說“當年,是我們的錯如果、如果可以,能讓他不要灰飛煙滅嗎”
這么多年,他一直都內(nèi)心愧疚,他忘不了周洋飛死時的表情。
他不想,現(xiàn)在又要再一次看他灰飛煙滅。
當年他沒有攔住老王,結(jié)果周洋飛死了;這一次,他想自己該說點什么的
阿蠻認真“他的事情不用你管。你只要管好自己就成,別的不用多想。”
方杰哆嗦著唇,說“我、我只是想,如果沒有我們的錯”
“昨日因今日果,所以你才經(jīng)歷了這半年,這些也是你的教訓。而他害了人,也會有他的造化。”
方杰恍惚想要想起這半年的事兒,但是卻又覺得腦子有些迷糊,不過阿蠻的話慢慢的在他的腦子里清晰起來。他恍惚間突然就想到自己昏昏沉沉被周洋飛占據(jù)身體的時候,他曾經(jīng)接到過老王的死訊。
而“他”,還曾經(jīng)大鬧靈堂,被老王的家人打了出來,并且被所有的同學鄙視。
他惶恐的抬頭,突然說“老王,老王他”
阿蠻說“他應(yīng)該害死了至少三個人,所以才會連實體都沒有了?!?
這個人做錯的事情太多,縱然他活著的時候很委屈,死的也很冤枉??墒撬呀?jīng)鑄成大錯了。
方杰突然就想到了什么,想要翻出自己的手機,可是他的一只胳膊已經(jīng)脫臼了,他只能強撐著摸索,陳大發(fā)“我?guī)湍恪?
他幫方杰找到了手機。
方杰“幫我,幫我找小許”
陳大發(fā)“行”
他幫方杰撥通了電話,說“您撥打的手機號已經(jīng)注銷?!?
方杰的臉色刷白,立刻“再聯(lián)系,再聯(lián)系小梁,他是我們班長。聯(lián)系他”
陳大發(fā)打過去,那頭按掉了電話,接連打了三次,那頭終于接了“方杰,你打來干什么”很明顯,一點都不想聽到他的聲音,這是以為他之前大鬧老王靈堂的后遺癥。
方杰哆嗦“小許、小許怎么樣了”
那頭一愣,好半響,說“他去世了?!?
方杰“”
“難不成,你還想在過去鬧一番”小梁譏諷說“方杰,以后沒有事兒,不要聯(lián)系我了。”
“等、等一下,小許是怎么死的”方杰知道別人厭惡他,但是卻不能不問一下。
再仔細詢問,他死前竟然跟他一樣。也是胡作非為,無數(shù)次進了局子。最后因為與人爭風吃醋失足摔下了樓。
方杰頹然的坐在地上,終于懂了。
“他真的很恨我們?!?
阿蠻“你也付出代價了,他們也付出代價了”
阿蠻抿抿嘴,說“我建議,你最好去找大夫好好看一看,我看你狀態(tài),也不是很好。少不得要休養(yǎng)個一兩年的?!?
這半年,他的身體被耗費的特別厲害,整個人都虛的不成樣子。
方杰低喃“我們舉報了他嫖娼,他就讓我們每一個都沾染上這種名聲,然后聲名狼藉的死去。”
這一刻,他竟然很慶幸,慶幸自己還有活的機會。
畢竟,他當年的同學,已經(jīng)死了。
“這件事兒,我會跟岳父他們解釋的,你放心,不讓你擔著這種名聲。至于外面,只要以后你變好了,別人不會說你什么的?!标惔蟀l(fā)好生的安撫他。
只是方杰卻苦笑一下說“姐夫,沒關(guān)系,我不介意這些,與他們相比,我還活著,已經(jīng)是天大的幸運了。”
陳大發(fā)頷首,他轉(zhuǎn)頭看向阿蠻,說“大師,稍后我會把錢打到你的卡上,謝謝你”
阿蠻“應(yīng)該的,回去好好養(yǎng)一養(yǎng)吧。”
景一白突然開口,說“你的同學,老家是哪里。”
方杰抬眸,說“應(yīng)該是河南那邊,怎么了”
景一白“沒事?!?
他徑自上車,說“把我們送到咖啡館。”
他的車子還停在那里,方杰坐在副駕駛座上,阿蠻與景一白并肩而坐。阿蠻握住了景一白的手,景一白揚起了嘴角。
方杰透過后視鏡看向了景一白,看了一眼又一眼。
景一白冷冷“好看嗎”
陳大發(fā)嚇了一跳,他小舅子之前連個女朋友都沒有,他們家其實一直懷疑他是個gay的但是后來他就糊涂了,亂搞起來。那個時候大家誰也沒有在想這件事兒?,F(xiàn)在知道他不是這種人,之所以犯渾是因為被鬼上身。那么現(xiàn)在好了又這樣盯著人家大師的未婚夫。
難不成,以前的懷疑是真的
這么一想,陳大發(fā)嚇死了,他就怕這個小混蛋惹麻煩
這是誰,這是阿蠻大師的未婚夫啊,人家一下子就能搞死你啊
他嘎吱一個急剎車,說“不不不,他沒有這個膽子,你給我轉(zhuǎn)過來,瞎看什么”
方杰迷茫的看他,說“我只是覺得,有點眼熟?!?
瞅瞅,這搭茬兒的話真是相當?shù)睦咸琢恕?
“你給我閉嘴”陳大發(fā)相當?shù)膰绤柫?
他們家方杰招鬼都沒有關(guān)系,但是不能招惹大師
陳大發(fā)的表現(xiàn)讓其他的人都有點迷茫,特別是方杰。
他真是不懂,姐夫是怎么了。
不過他還是解釋“我真是啊想到了”
他拍頭說“臨大的景教授”
他終于想起來了“我聽過你的課,你是臨大的景教授?!?
再一想,突然間就玄幻起來。
所以,現(xiàn)在高級知識分子還兼職干抓鬼
陳大發(fā)都是不知道這個的,他不可置信的看向了景一白,又一想,這個人氣質(zhì)雖然冷了點,但是看起來真的好像是很清貴的樣子,如果說他是大學教授,他竟然是相信的
“這這這你都畢業(yè)多少年了啊”
方杰“景教授是我大四那年上學期來我們學校的,那個時候我都要準備實習了,所以只聽了幾節(jié)課?!?
如果不是景教授容貌太出眾,他想來根本想不起來的。
景一白“所以,可以開車了嗎”
陳大發(fā)覺得,這真是魔幻劇
他趕緊“哎哎,行”
果然世界真奇妙啊
方杰“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巧合。景教授還在臨大么”
陳大發(fā)“你可閉嘴吧自己都是什么熊樣了,還管別人,你給我管好自己好的吧我讓你愁死了阿蠻大師,你看,他這樣會不會有什么后遺癥那只鬼不會再來找他吧我現(xiàn)在看他,就覺得他一臉倒霉相?!?
阿蠻“那只鬼肯定不會來找他,但是他被鬼上身那么長時間,氣息很浮,少去陰氣重的地方。如果自己作死,我可就救不了了。畢竟,我能救你一次,未見得能救你許多次?!?
她緩和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說“這樣好了,等我給他一張符吧隨時待在身上,沒事兒中午在外面曬太陽,晚上好出門。你這種狀態(tài),足要養(yǎng)個兩三年的?!?
兩三年委實不短,但是與丟了性命相比,已經(jīng)是天大的幸運了。
方杰趕緊點頭,當年一起與他去的同學,已經(jīng)都死了。
陳大發(fā)“符大師,那你看,我媳婦兒這種懷孕的,是不是也該有個符更好”
他諂媚的笑,說“我們多買點行不行”
阿蠻“行呀”
她看向了景一白,突然說“其實,景哥哥畫的符更好的,但是他的符不可能這樣賣給你們的”
陳大發(fā)方杰“”
阿蠻“你們可以去廟宇找個比較正宗的老道士,一般情況下,他們都知道特四處的a的。你們可以通經(jīng)他們代購當然,景哥哥的符更有效,也更貴”
陳大發(fā)“”
他不懂,不過,很快他就懂了,按照阿蠻說的,他們一家很快的找了一個寺廟,果然,他一提特四處a,果然老道士是知道的而這個時候陳大發(fā)才知道,原來國安下屬竟然有專門干這個的部門
更沒想到,景一白的隱藏身份是這個
當然,人家也沒想隱藏,如果真的隱藏,也不會告訴他。
只是這個時候陳大發(fā)才感慨,真的萬萬沒想到啊
果然這個世間還有很多他們不懂的東西。
當然,這些都是后話,現(xiàn)在,陳大發(fā)將人送走了,就很快的帶著小舅子去了醫(yī)院。
而阿蠻與景一白回到景一白的車上,阿蠻拿出鏡子,噠噠噠一下下的點著鏡子,說“我知道你死的很無辜很慘,可是,你也太偏激了,這樣很容易被人利用的”
說到這里,阿蠻嘆息一聲,說“那個人騙了他,也害了他?!?
景一白“有人在這個城市制造事端。”
阿蠻“對”
而且她心中已經(jīng)越發(fā)的清楚了,很大可能,真的是與她有關(guān)的。
若不然,這些事端不可能找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