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蠻給景一白留了口訊, 安靜的坐在室內(nèi),窗外一團團黑霧飄來,就像是張雪經(jīng)常說的霧霾,可是仔細看來, 又不是的
阿蠻知道,這是鹽駿捷的手筆。
果然, 就在一瞬間, 黑霧幾乎撲面而來, 天旋地轉(zhuǎn)。
景一白的房間突然就變了樣子,這里亭臺樓閣, 一群宮女順著前邊細碎小步前行,目不斜視,規(guī)矩有理。
阿蠻低頭看看自己, 一身墨綠真絲家居服, 長衣長褲,與這些宮女的裝扮,截然不同。更與這里格格不入。她慢慢的前行, 就見有幾人在池邊嬉戲。
不過很好笑,好像每個人都沒有看見她。
阿蠻赤足走在這華貴的殿堂里, 如入無人之境。
正這么想著,就聽一聲尖細的聲音響起“什么人”
阿蠻抬頭一看,就見御前總管手里擺著浮塵, 盯著她道“大膽小兒, 竟敢擅闖皇宮, 給我拿下”
一聲令下,無數(shù)御林軍圍了過來,阿蠻“我是靈凈公主?!?
雖然如是說道,可是大太監(jiān)還是全然不知,他道“何等妖孽,敢假扮公主,公主已經(jīng)仙去,上”
仙去
阿蠻覺得,你莫不是智障了
不過也顧不得想很多,畢竟,這些人一下子就沖上來,根本不給她任何反應(yīng)的機會。這些人剛才對她視而不見,好像看不見她,而現(xiàn)在兩只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又好像,眼里只有她,目標只有她。
阿蠻知曉這一切都是幻境,都是假的,也許別人會被這些所迷惑,但是她卻不會
她立刻拿出備戰(zhàn)的狀態(tài),果然,一茬茬兒人如同木偶一樣向她攻擊而來。所有人都是冷冰冰的機器,他們沒有任何別的知覺,唯一的目標就是殺了阿蠻,阿蠻感覺得到。他們一次次都是下手狠厲。
自然,她也不會留什么情面,她心里明鏡兒一樣,一切都是假的。
雙拳難敵四手,雖然阿蠻很厲害,可是現(xiàn)場的御林軍太多,已經(jīng)很快布置了弓箭手,弓箭手齊刷刷的瞄準阿蠻,在大太監(jiān)總管的帶領(lǐng)下,陰狠的盯著阿蠻。
眼看他一聲令下就要萬箭齊發(fā),阿蠻突然咬破自己的手指,一滴血落在皮鞭上,她重重一揮,頃刻間整個天地都震動了不少。
阿蠻沒有任何停頓,繼而繼續(xù)動作,三兩下的功夫,整個皇宮都在顫抖,火花四濺。
“阿蠻,阿蠻”
一個中年美婦人突然就沖了出來,她與阿蠻長得十分相似,不用多說,只見過二人就一定知道,她們是母女,她們二人足有五六分相似了。
只是阿蠻臉上多了許多青澀,可是這中年美婦人面上則是柔美的高貴。
“阿蠻,我的女兒,我的女兒阿蠻,你沒有死”中年女人帶著哭音,跌跌撞撞的撲向阿蠻的位置。
這是大越皇后,阿蠻的母后。
她看著眼前的女子,靜了下來。
“阿蠻,母后好想你,這么長時間,你都去哪兒了啊母后真的好擔(dān)心你阿蠻,我的阿蠻”中年女人眼中淚水不斷,她奔向阿蠻,好像旁的,已經(jīng)全然都不重要,她的人生,只有一個阿蠻。
阿蠻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到自己的母后了,別說穿越之后已經(jīng)幾個月,就連穿越之前,她也小半年沒有見到母后了。她不肯回宮,母后大抵過一段時間來看她一次。
二人見面的機會,并不很多的。
阿蠻心中有些悵然,縱然她不肯回皇宮,但是卻不是不愛她的家人。
其實,這么久以來,她真的很想念他們。
真的很想。
就在二人近在咫尺之際,阿蠻突然驚醒,她一個側(cè)身,皇后的手中的刀子刺偏了,寒光凜凜,讓人覺的陰森冷漠。
阿蠻閃開,一鞭子抽了過去。
皇后嗷嗷尖叫,捂著傷口,癱軟在地“你,我是你母后啊,你這個逆子?!?
只是這個時候,阿蠻再也沒有比這更清醒的時刻了。
她冷冷的說“你不是我的母后,你是假的”
皇后身上的傷口迅速的潰爛,不過她還是掙扎著要站起來靠近阿蠻“阿蠻,我是你母后,你為何,你為何要這樣對我你這樣是大逆不道你”
阿蠻看著她的臉,說“你不是”
她冷靜中透著堅定“你不是我母后”
她的母后,從來沒有這樣柔情的一面,她的母后,便是再難受也不可能這樣失態(tài)。
這一刻,阿蠻異常的清楚,她舉起鞭子,說“你是鹽駿捷制造出來的環(huán)境,是傀儡這里的每個人,都是假的”
她的鞭子再次抽了出去,鞭子的一角掃向了皇后的臉,皇后嗷的一聲捂住了臉,她滾了兩圈,倒在地上。
阿蠻雖然堅定,但是心里不是不難過的,畢竟,這個傀儡是頂著她母后的臉,可是縱然如此,阿蠻也告訴自己,對壞人,不能心軟,不管它頂著誰的臉,事實上,她就是一個傀儡。
根本不是真正的人。
阿蠻再次動作起來,這一次,連大總管都中招。
雖然他們?nèi)硕鄤荼?,但是阿蠻好像一下子就無敵起來,很快占據(jù)絕對的上風(fēng)。她和鹽駿捷其實都該可憐彼此,因為他們同一血脈。所以她想要破鹽駿捷的陣,真的不難。
可是雖然不能,威力卻沒有那么大。
所以,就算具有壓倒性優(yōu)勢,阿蠻卻還是僵持了一會兒。
不過,就算是僵持一會兒,也不代表不行,也不知過了多久,就見現(xiàn)場化作一片廢墟。
廢墟之中,景一白踏著廢墟,緩緩而來。
他一身國師的黑色長衫,面色溫潤如玉,只是若看眼神,就可見幾分狠厲。
阿蠻輕聲“國師”
景一白“你為何一人來此”
話音還未落,突然間,另外一個景一白出現(xiàn)在一側(cè),他一身現(xiàn)代的衣衫,襯衫長褲
“阿蠻”
二人同時出現(xiàn),站在阿蠻的左右兩側(cè)。
“你是什么人,為何模仿我”
“呵呵,你這小人,竟然冒充我蒙蔽阿蠻,阿蠻過來”
兩個人,竟然都是景一白,而此時二人彼此怒目相向,恨不能揭露對方是個騙子。
阿蠻左看看右看看,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
“阿蠻,難道你要相信這個假的么我才是真的你想一想,我怎么可能還是國師呢”
“既然進入幻境,就會遵循幻境的規(guī)則,我是國師,就會如此。阿蠻,這個人才不是真的,你跟我走”
他們二人爭執(zhí)起來,阿蠻捏緊了手里的鞭子,斂了斂神態(tài),她二話不說,先打為敬。
兩個“景一白”沒想到她會突然動手,只是更想不到,她根本一個都不相信,反而是同時對付起來。
三人纏斗在一起,阿蠻毫不留情,沒有一絲的顏面可講。
“阿蠻,我相當(dāng)于你的師父,你就這樣尊師重道”黑袍國師叫了出來。
阿蠻一鞭子掃在他的身上,冷冰冰的“國師不可能這么弱連我都打不過,叫什么國師”
她又是一下子上去,果然,黑袍國師一下子就被抽的煙消云散。
另一西裝革履的“景一白”叫“阿蠻,我不想傷了你,你被這幻境困住了,我?guī)阕摺?
“帶你媽”阿蠻發(fā)現(xiàn),對著“景一白”的臉罵人,感覺真的很酸爽,她又再次抽了過去“你也打不過我”
所有打不過她的,都不會是真國師。
二人顫抖下來,這人比黑袍國師厲害不少,可是也完全不是阿蠻的對手。
阿蠻好像厲害的很,整個人都透著冷冰冰的憤怒。
終于,這個“景一白”也在阿蠻的兇殘下灰飛煙滅,阿蠻“啊”的叫了一聲,整個房屋都震得搖搖欲墜,雖然現(xiàn)在空無一人,但是阿蠻卻揚起手中的鞭子,直接掃向了整個亭臺樓閣,這里如同地震,很快的變成廢墟。
阿蠻掏出一張符,直接貼向了看不見摸不著的空氣,這里的某一個方位。
轟隆隆的聲音響起,黑霧瞬間消散,一陣天旋地轉(zhuǎn),阿蠻努力平定心神,就見自己已經(jīng)重新回到了客廳,只是這客廳里,已經(jīng)一片狼藉。
阿蠻“”
房門打開,景一白立刻進門,阿蠻“景哥哥,我剛才進入幻境了。”
景一白微笑“沒事兒,我回來了,一切有我,不要怕”
阿蠻的手突然就貼上了墻壁,這房間竟然有一瞬間的扭曲,阿蠻迅速后退一步,她抬頭看向了時鐘,果斷的揚起鞭子“你也是假的”
鹽駿捷這個計中計,果然是牛逼。
只不過,她阿蠻也不是省油的燈
阿蠻認真的看著眼前的男人,說“你是堂哥”
“景一白”認真的看著阿蠻,說“阿蠻,你在說什么你是打糊涂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