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黑暗勐地消散,小萱感到一只無形的手把自己狠狠地拽了一下,緩過神來時已經(jīng)回到了先前的屋子。下午的陽光靜靜地灑進來,在地上形成斑斑點點的光影,卻無法平復(fù)她澎湃的內(nèi)心。
這么說,這一切都是蕭凌風和這個可惡的魔頭干的
小萱有些難以置信,轉(zhuǎn)頭看看一旁的蕭凌墨。只見他鐵青著臉,幽黑的眸子里似乎噴射出怒火,直勾勾地瞪著面前的小人,一對牙齒咬得“咯吱”作響,連額頭上都爆出了青筋。過了好一會,他才陰沉地開口道:“難怪凌風那幾日與以往不同,原來都是你做的好事”
那小人微微睜開眼睛,不屑地瞧了蕭凌墨一眼,冷笑道:“要不是你這當大哥的一意孤行,也不會把蕭凌風逼得鋌而走險,老夫的計劃自然也不會成功。”
“你從一開始就算計好了這一切”小萱想到無數(shù)個白白送了性命的無辜者,漲紅著臉大聲質(zhì)問道。
小人得意地笑道:“那幾個老道把我封印起來時,自己也受了重創(chuàng),不久就陸續(xù)一命嗚唿了。老夫苦等了幾百年,正當我自己都不抱希望時,終于等到這么一個合適的人。哈哈,蕭凌風,這只能說是機緣巧合、天道使然”
“胡說”小萱柳眉倒豎,整張臉狠狠地擰在一起,“你害死了那么多人,說什么天道使然,不覺得羞恥嗎”
“羞恥”小人略微皺了皺眉,似乎在認真地思考這個問題,然而很快又笑道,“那些人的性命,與我要達成的目標來比,實在都是微不足道。”
“你”小萱瞪著他,像一只發(fā)怒的小老虎,似乎隨時隨地都要爆發(fā)出來。
“小萱,別急,還是先問問這個魔頭有什么陰謀。”蕭凌墨冷靜的聲音傳來,似乎已經(jīng)依靠強大的自制力暫時平復(fù)了情緒。
“哼哼,黃毛丫頭就是黃毛丫頭,有點事情只會急躁,還是你蕭掌門能看清局勢。”小人哂笑著說,“今日既然已經(jīng)落到你們手里,說說也無妨。”
說罷,他輕輕地閉上眼睛盤膝坐下,緩緩地說道:“我們玉皇派自創(chuàng)派之初,很有一些聰明絕頂之人,他們創(chuàng)造的道法何等玄妙、何等巧奪天工然而總是有那么一部分人,對這些道法存在疑義,說什么有違天道、有違人倫。時間一長,自然而然地就形成了兩派,各自堅持自己的觀點,互不相讓。終于有一天,這兩派人打了起來,結(jié)果你們應(yīng)該都能猜到,保守的那一派通過陰謀詭計獲得了勝利,把另外一派趕盡殺絕。”
說到這,小人突然睜開了眼睛,猩紅的眼眸盡是憤怒。然而很快他便恢復(fù)了平靜,繼續(xù)說道:“可是當時有一個人,因為在外云游,而躲過了這么一場屠殺。也是天意如此,如果他在的話,勝利究竟在誰手里,還未可盡知。事后,他自然受到了保守一派的追殺,他逃啊逃,殺死了很多前來追殺的高手,自己的妻子卻也被殘忍地殺害。最后,他逃到了一座荒無人煙的小島上,帶著幼小的孩子,躲到一個山洞里。長年的逃往生活和妻子去世的悲痛已經(jīng)耗盡了他的生命,在逃到島上的第五個年頭,他便永遠地閉上了眼睛,那時那孩子才七歲。”
“那小孩就是你”小萱問道。
小人笑笑,不置可否地繼續(xù)說道:“好在他死前,留下了大量的秘術(shù)。那小孩年紀雖幼,卻從小跟在父親身邊學習道法,基礎(chǔ)扎實。他把那些道法口訣通通銘記在心,一把火燒掉了所有的道書和父親的遺體,更名改姓來到了京城,憑著他的聰明和才華,很快就成功回到了玉皇派,并且受到了派中一位高人的賞識,而自然沒有人懷疑他的身份。”
小萱知道,這小孩一定就是眼前這個小人,說起來他的身世也很凄慘。但是想到他干的惡事,還是憤憤地說:“所以你后來殺死了這位高人,也就是你的師父,并且血洗了整個門派,就為了報你父親的仇可是你的師父對你也有養(yǎng)育之恩啊。”
小人聽到這句話,終于不再閉著眼睛,眸子里竟透著點點溫存,回憶起往事:“師父他老人家宅心仁厚,那時候其他人都不喜歡我,是師父一直在保護我,不然說不定我早就被扔去喂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