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nt color=red>閣</font>已啟用最新域名:<font color=red>ge001</font> ,請大家牢記最新域名并相互轉(zhuǎn)告,謝謝!</p>為什么總有那么多人相信謊言?
因為事若關(guān)己,便會亂了分寸,這個時候,再蹩腳的謊言都有它的可信度,當(dāng)事人已經(jīng)喪失了判斷力,謊言自然也就容易被相信了。特別是這個蹩腳的謊言來自那個一直老實巴交,膽小懦弱的陳家姑爺口中,可信度又高了幾分。
管家偷瞄夫人的胸脯,這事兒若硬栽在陳管家的頭上,陳管家可謂是冤得死不瞑目,悲憤指數(shù)直逼當(dāng)年風(fēng)波亭的岳飛了。
至于陳管家是怎樣跟陳四六解釋他根本沒瞟夫人的胸脯,然后陳四六心中會有怎樣一個“此地?zé)o銀三百兩”的印象,陳管家最后又會得到個怎樣的下場……
這些已經(jīng)不關(guān)蕭凡的事了。
這就像調(diào)皮的貓兒玩毛線團(tuán),把毛線玩亂了,善后的永遠(yuǎn)是主人,貓兒不用太艸心的。
蕭凡就是那只玩亂了毛線團(tuán)后撒手不管的貓兒。
這只貓兒現(xiàn)在正邁著輕快的步伐,像一滴渺小的水珠,匯入了繁華的江浦縣城大街。
一切都是那么新奇,那么陌生,站在喧囂的街頭,蕭凡感到很惶然,他像個被父母走丟了的孩子,呆呆的注視著街上的人們來往不絕,一時間茫然失措,不知該去往何方。
這是貨真價實的古代大街,街面全由一塊塊長方形的青石鋪就,街邊兩側(cè)白墻灰瓦的小樓或商鋪靜靜佇立,雕欄畫鳳的屋檐,飛角流星般卷起的檐角,一切是那么的古意盎然。穿著粗布短衫的漢子,或者一身柔軟絲緞的書生,甚至紅綠相間的年輕女子,一個個從身邊穿梭而過,商販們沿街叫賣,不時走過幾個身著皂衣的官府衙役,拍著手中的鐵尺鞭子,大搖大擺的從街中橫穿而過。
蕭凡兩眼漸漸蒙上幾分迷茫。
這就是大明朝?在歷史長河中整整存在了二百七十六年的大明朝?
這個充滿了百姓的苦難,又展現(xiàn)出草根頑強(qiáng)生命的朱家王朝,如同一個嬌媚的少女,掀開了她神秘的面紗一角,正悄悄的,慢慢的將她的嬌容呈現(xiàn)在蕭凡面前。
如今這個王朝正煥發(fā)出它的活力,洪武二十九年,朱元璋鼎定天下還不到三十年,這個王朝承載著歷史重任,剛剛開始它漫長的行程……
站在喧繁的鬧市中,蕭凡一時感慨萬千,沉寂已久的心頭漸漸激蕩,一雙古井不波的眼睛也泛起了閃亮的精光——若是能夠再穿越回現(xiàn)代,那該多好??!理論上來說,這里隨便撿幾個別人吃飯的瓷碗,回到現(xiàn)代販賣都價值不菲,多么難得的商機(jī)……
所以說,人不能有貪欲,一旦有了貪欲,倒霉事就跟著來了。
就在蕭凡滿懷感慨時,一只骯臟得辨不清本色的手搭上了蕭凡的肩膀,在他那件洗得發(fā)白褪色的長衫上,留下了一個烏黑的爪印,看上去跟被梅超風(fēng)撓過似的,分外搶眼。
身處陌生的環(huán)境,蕭凡對外界充滿了高度的警惕,那只臟手剛搭上肩頭,蕭凡頓時反應(yīng)激烈的往前一跳,同時飛快的轉(zhuǎn)過身來,戒備的盯著那只手的主人。
手的主人是個老頭,確切的說,是個老道士,更確切的說,是個邋里邋遢,像是剛被人從垃圾堆里刨出來的老道士。
他身穿一件黑不溜秋臟兮兮的道袍,手執(zhí)一根糾結(jié)得像抹布的拂塵,他頭發(fā)凌亂,花白的發(fā)鬢朝上梳攏,在頭頂胡亂的挽成一個髻,然后用一根短木枝斜斜的固定住,他的臉上寫滿了滄桑,臉上的皮膚干燥枯裂,黑一塊白一塊,不知是沒洗干凈的泥點(diǎn)兒還是被人揍了沒養(yǎng)好傷,嘴角咧得大大的,缺了大半邊的板牙在陽光下泛出黃黃的亮光,像一扇被敵人攻破了的城門,中間還夾著幾絲綠油油的青菜葉子……
此刻這位邋遢的老道士正咧著嘴朝蕭凡笑,他的另一只手沉穩(wěn)而有力,手上舉著一面臟兮兮的幡子,幡子上書四個歪歪扭扭的大字:“鐵口直斷”。
看到這面幡子,蕭凡立馬就明白碰到什么人了。
客氣的說法,這是一位在紅塵修行的宗教人士,不客氣的說,這是個江湖騙子,以算命忽悠人為生,前世的大街就很多這樣的騙子,令人感到驚奇的是,千百年來,這些騙子的招數(shù)雖然層出不窮,花樣繁多,可他們的形象卻一直沒有改變,拂塵,道袍,外加一臉高深莫測,莊周化蝶的笑容,原來這套騙人時的標(biāo)準(zhǔn)裝備已經(jīng)傳了六百多年,如果能再穿越回去,蕭凡覺得實在應(yīng)該把這套裝備申請為世界文化遺產(chǎn)。
老道士用他那臟兮兮的黑手捋了捋仙風(fēng)道骨的胡須,然后說了一句高深莫測,足以吸引任何人注意力的話:“這位后生,你有兇兆!”
蕭凡頓時不悅,皺著眉下意識的搭了一句話:“你才有胸罩,你全家都有胸罩!”
大家知道,江湖騙子最怕的就是你不搭理他,你若一旦跟他搭上了話,那就意味著你被他纏上了,運(yùn)氣不好的話,也許會被他纏上一輩子。
很多年以后,每當(dāng)蕭凡回憶起與邋遢道士相逢的這一幕,總會滿懷唏噓的喟嘆:如果當(dāng)時不搭理他,或者干脆狠下心捅他一刀子,這個世界該是多么的美妙……
蕭凡說完這句話以后,頓時感到不妙,因為他發(fā)現(xiàn)邋遢道士的眼睛亮了,那眼神就像看到一只落入獵人陷阱的傻狍子。
還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邋遢道士閃電般出手,一把抓住了蕭凡的手腕,蕭凡的手腕頓時又印上了一塊鮮明的黑爪印,跟中了黑沙掌似的奪目。
“你有兇兆,你真的有兇兆!”老道士滿臉嚴(yán)肅,像個宣布病人是癌癥晚期的醫(yī)生。
蕭凡斜睨著他,臉色漸漸陰沉:“松手!不然我揍你!”
老道士立馬松手,同時還乖巧的用他那臟兮兮的手擦了擦蕭凡手腕上的黑爪印,結(jié)果——黑爪印模糊了,整個手腕全黑了。
老道士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貧道不打誑語,你真的有兇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