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象一下,家里突然沖進(jìn)來幾個陌生人,二話不說,就將你父親的脖子割斷,讓你和母親眼睜睜地看著他的血從傷口里流……只因有人叫你父親莫名其妙地拿出五百貫錢,而他沒有答應(yīng)。你會是什么感受?”
宇文姬那張嬌|媚的臉,早已沒有了任何媚|態(tài),她的眉頭緊蹙,怔怔地說道:“你是說家父做的事就是……”
薛崇訓(xùn)默然。
“不可能!你說謊!家父最多是設(shè)法逃避稅賦……”
“你的無知是裝的還是真的?”薛崇訓(xùn)冷笑著說,“逃稅需要三娘那樣的人嗎?我為什么要騙你?”
他捧著暖和的茶杯,在櫚木大案前踱了兩步,又不緊不慢地說道:“狡兔死,獵狗烹;飛鳥盡,良弓藏……狠!大丈夫所為也!宇文孝又是送赤金,又是送‘千金’,好了,身家滌白了,這下三娘那些曾經(jīng)為他出生入死的人應(yīng)該怎么辦?宇文姬,這些日子以來,除了剛才看到了三娘,你還見過其他人嗎?”
“不!你騙我……一定在騙我!”宇文姬只顧說這句話,她的眼淚悄然而下,“父親不是那樣的人!娘說,我還沒出生,父親最落魄的時候,已經(jīng)到了去碼頭做搬運工的地步,但監(jiān)工卻扣著工錢不發(fā),父親寧肯餓著肚子做重活,也要省下一半的口糧拿回來給母親,騙母親說是他偷的……”
她已經(jīng)泣不成聲:“父親有情有義有擔(dān)當(dāng),是我最尊敬的人,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薛崇訓(xùn)沒有說話,也不和她爭辯,她其實是明白的,眼淚說明了問題。
果然宇文姬態(tài)度大變,臉上出現(xiàn)了從未有過的冷峻與……瘋狂:“好,就算父親是那樣的人,又怎么樣?他在我心中的地位永遠(yuǎn)也不會改變!你想怎么樣,你究竟要什么,要錢?你衛(wèi)國公實封三千戶,缺錢么。要色?真是好笑,薛崇訓(xùn),你玩過的女人還少嗎?”
薛崇訓(xùn)將方才摘進(jìn)來的杏花放在鼻前聞了一聞,突然又將它捏碎在手心里,狠狠地揉了幾下,直到把花瓣的香汁都榨了出來才肯罷休,然后又聞著說,“只有這樣,才最香?!?
他想:也許有更好的辦法,但是想出來需要時間,大丈夫何必拘泥小節(jié),能達(dá)到同樣的目的不就行了?
第七章幽獄
(今天是兩更,這是第一更。)
“魚,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魚而取熊掌者也。生,我所欲也;義,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義者也……”
忽然有孩童的讀書聲從遠(yuǎn)處什么地方隱隱傳進(jìn)了小木屋,大約是來自于臨街某間私塾。薛崇訓(xùn)本想說什么,聽到這一陣讀書聲,卻突然閉上了嘴,默默地坐了許久。
小屋子里越來越暖和了,初時還讓人很舒服,暖洋洋的,但等薛崇訓(xùn)加了幾次水,漸漸地就變得比三伏天還熱,汗水很快就從二人的皮膚里冒了出來。
宇文姬怨恨地看著他:“你究竟要什么?”
薛崇訓(xùn)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卻走到墻邊,拉開墻上暗藏的一個抽屜,拿出了一卷麻繩出來,神態(tài)悠閑從容地緩緩說道:“上古結(jié)繩而治,到了周朝時,用處就更多了,而現(xiàn)在又是一種技藝。你可知道,教坊司稍微有點名頭的人,至少會二十四藝,用繩必不可少;如果你不知道,那一定知道二十年前我外祖母在位時,有名的酷吏傅游藝?!?
“傅游藝是個奸臣,你東拉西扯的究竟想說什么?”宇文姬道,顯然因為對薛崇訓(xùn)喪失好感而顯得有些不耐煩。
薛崇訓(xùn)笑道:“傅游藝是個用繩高手,我突然想起他而已?!?
宇文姬這時已經(jīng)隱隱意識到薛崇訓(xùn)想干什么,她羞憤地說道:“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說罷驟然起身。
“站?。∧愀赣H宇文孝做了那么多有悖天理的惡事,自以為攀上了高力士那家子就高枕無憂,天知地知了?我告訴你,這兩年膽敢影響漕運的人,就是和整個大唐帝國為敵,只要我一句話,滅門對你們宇文家都是輕巧的!”
宇文姬頹然地坐回胡床上,咬著嘴唇,上面涂抹的胭脂已經(jīng)被她自己弄得一片狼藉。
薛崇訓(xùn)又淡淡地說道:“只要留下,無論如何呆到旁晚,我就放你走,然后會把你們家的事爛在心里。宇文孝想重新開始也好,想贖罪也罷,都不關(guān)我的事?!?
宇文姬目光呆滯地坐了許久,才說道:“我答應(yīng)你?!?
“很好,現(xiàn)在你自己去除身上的衣服?!?
宇文姬悲憤得幾乎又要掉下眼淚來,而薛崇訓(xùn)卻輕松地說道:“穿著衣服我怎么用繩?”
讓一絲一縷緩緩地離開了她的身體,是一個艱難而緩慢的過程,或許她的內(nèi)心在掙扎在猶豫吧。猶如剝繭抽絲一樣,宇文姬把最純粹的一面展露出來了,幾近完美的軀體,就像一顆成熟的果子,又像新剝的春筍,潔白而濕|潤,沾著初春純潔的露珠。這個嬌|媚的女人,有著水蛇一樣的腰,修長美好的雙腿。
但薛崇訓(xùn)只是用隨意地口氣說道:“你的腿長得還不錯?!?
這種口氣反而讓宇文姬多少放松了些,她頗為憂傷地說:“第一次被別人這樣看見。”語氣中就像失去了什么珍貴的東西那樣遺憾。
薛崇訓(xùn)深吸了一口氣,換了身寬松輕薄的衣服,又十分仔細(xì)地在銅盆里把手洗干凈,然后才走回來。只見宇文姬已雙臂抱在胸前,蹲在地上,就像寒冷冬天的人在冰天雪地里蜷縮著試圖保暖一樣。但是小木屋里其實愈來愈熱了,兩人都大汗淋漓。
薛崇訓(xùn)拿起了案上的麻繩。
宇文姬絕望地說道:“你要怎么折磨我?”
“放松,別亂動,不然一會沒綁好你會很不舒服,綁好之后,你可以隨意掙扎?!毖Τ缬?xùn)說,“我用卑劣的手段把你弄到手,而你迫于無奈不得不忍受屈辱;我毀了你清白,你將失去一件或許很重要的東西??傊虑槭强隙〞l(fā)生了,既然如此,為什么要敷衍了事,何不放下前因后果,認(rèn)真對待呢?反正這樣我會很歡樂,也許等會你也一樣?!?
唐朝胡床是可以調(diào)整的座椅,后來有句詩“床前明月光”是詩人坐在椅子上的情景。薛崇訓(xùn)把胡床調(diào)整好角度,這樣可以讓她半躺在上面,然后命令她坐上去。
原本開朗、嫵媚的宇文姬此時變成了一只羔羊,她無奈地坐了上去,臉上全是屈辱,一手試圖遮住胸,一手試圖遮住腿|間??墒怯沁@樣,愈是兩處都遮不?。阂恢皇衷趺茨苷谧⌒厍暗膬蓚€東西呢?她將右手虎口盡量分開,才能用中指和拇指勉強(qiáng)按住兩點紅豆;下面也是悲劇,她的芳草實在太濃密太長,倉促之下它們也是調(diào)皮地冒出頭來。
真是魚與熊掌,不可得兼。
很快她就不能用手去遮蓋了,因為薛崇訓(xùn)首先就要綁她的手。她被命令雙手伸向腦后,手肘彎曲向上。這時薛崇訓(xùn)便將她的手腕捆緊,又把小臂近手腕處和上臂用繩索捆在一起,使手臂無法伸直,并用從手腕相交捆|綁處引出繩索,從背后向下牽拉手腕,把雙臂固定在頭后。
宇文姬的臉羞得緋紅,側(cè)著頭,眼睛緊緊閉著……大概是現(xiàn)在她的雙手在腦后,而胸又完全挺在空中,沒有辦法予以保護(hù)的原因。
薛崇訓(xùn)知道她現(xiàn)在非常抵觸,所以盡量不去觸碰她的肌膚。
當(dāng)他綁宇文姬的腿的時候,需要分開它們。這下宇文姬無論如何也不愿意自己分開,只顧緊緊閉攏著雙|腿。
薛崇訓(xùn)只得動手去掰,結(jié)果用了很大的勁才分開它們,她的大|腿上因此都留下了十個淡淡的指印。
禁忌之地就這么分開敞露出來,宇文姬的羞憤是無法言語的,她原本緊繃的身體霎時之間就松了下來,臉上露出了疲憊與絕望,好像是準(zhǔn)備放棄任何無意義的抵抗了。
但隨即她又忍不住掙扎起來,一種自我保護(hù)的本能。薛崇訓(xùn)伸出一只手,便穩(wěn)住了胡床,以免它倒掉。繩子有些地方打了結(jié),在她掙扎的時候,磨著她嬌|嫩的肌膚,沒過一會,她的臉便紅得嬌艷欲滴,呼吸之間也有些氣喘起來。
“你放了我吧……”宇文姬的腦子里一片凌亂,用祈求的目光看著薛崇訓(xù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