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言慶一聽,忍不住向鄭世安看去。
鄭世安想了想,對鄭為善道:“大公子來信時說,他有一個好友,就住在偃師,名叫徐蓋。他原本是離狐人,家中極為富庶。此人樂善好施,姓情也非常豪爽。大公子要我路過偃師的時候,去拜訪他一下,順便帶一個人去洛陽……這樣吧,天亮后到偃師,停留半曰。車隊就不要進城了,為善你把需要的東西列出清單,到時候派人購買就是。告訴大家,偃師離洛陽已不遠,切不可惹事生非。”
鄭為善點點頭,“那就按老管家所說的辦?!?
徐蓋?
鄭言慶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感覺有些耳熟。似乎看到過這個名字,但卻想不起來出處。
“爺爺,這個徐蓋,也是望族?”
“哦,那倒不是?!编嵤腊舱f:“他是個豪商,和咱們有一些生意上的來往。此人經營木材,但私下里也做皮毛和一些違禁的生意。與大公子的關系,也很密切。”
違禁的生意?
這年頭,違禁的生意有很多,其中最主要的,莫過于鹽和鐵兩項。
鄭家手中有冶鐵作坊,與徐蓋的生意往來,也就清楚了然??舌嵮詰c,還是想不起這個徐蓋,究竟是什么人物。鄭世安不說,他也不好詢問。拿起一塊蒸餅,慢慢的咀嚼起來。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
鄭為善立刻起身,順勢抄起一柄一米長的大橫刀。
在車轅上守望的武士,厲聲喝問:“前面是什么人,通名報姓,否則休怪無禮。”
“莫要放箭,莫要放箭!”
黑暗中,傳來一個清雅的聲音,“我等只是過路行人,途徑此地,想要求個方便?!?
幾十個人,從黑暗中行來。
為首的是一個魁梧壯碩的漢子。不過生的非常古怪,碧眼虬髯,顴骨高聳,面色白皙。
他胯下一匹黑馬,肋下配有橫刀。
在距離車隊還有四五十步停下,翻身下馬,將橫刀取下,交給身旁的下人。
“在下張仲堅,揚州人士,行商路過此地,如有打攪,還請見諒?!?
鄭世安一怔,起身來到了鄭為善身旁,“揚州首富張季齡,又是你什么人?”
“啊,那是家父?”
張仲堅也是一愣,神色間更見恭敬,躬身回答說:“仲堅乃家父三子,敢問是哪位老大人在上?”
“哦,原來是張季齡的小兒子,聽說你早年離家,為何會在這里?”
“小子是在去年回家。年前越國公從家父那邊訂了一批絲帛,正好家中無人,就命小子押送貨物,前往長安?!?
“原來如此!”
鄭世安扭頭對鄭為善說:“讓他們自己宿營,若有什么需要,給他們就是。”
然后,他對張仲堅道:“我們是滎州安遠堂的人,我叫鄭世安,與令尊有過交道。你們就自己宿營吧,如果需要什么東西,只管來拿,老夫就不再和你客套了?!?
有道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即便鄭世安知道了對方的來歷,也不得不小心一些。
報出自己的堂號,是為了威懾對方;如果真有困難,那幫一把也無所謂。但要合并一起,他卻不會答應。一來是不辨真假,二來呢,張季齡只不過是個商人,沒必要太過親熱。
不過即便如此,張仲堅也是萬分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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