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先生,杜先生,張大哥不去嗎?”
“他?”
杜如晦笑道:“仲堅又豈是能閑得住的人?這邊剛?cè)脿I地,他就進城去了,說是去見一個朋友……他的事情,咱們不要過問。反正也就是在這附近轉(zhuǎn)轉(zhuǎn),不會走遠。
說起來,這偃師周遭,倒也有些好去處。
這里距離東漢年間的太學(xué)府不遠,當(dāng)年你鄭氏先祖鄭玄先生,還在那里講過學(xué)呢。你既然是鄭氏家人,倒也可以去憑吊一番……孫先生,你覺得我這主意如何?”
孫思邈輕輕點頭,“如晦說的也有道理。”
既然孫思邈也這么說了,鄭言慶也不再堅持。
三人一起走出營地,孫思邈拉著他的手,杜如晦在一旁說笑,朝著太學(xué)遺址走去。
早春時節(jié)的天氣,變化莫測。
走出營地時,尚艷陽高照??勺卟欢鄷r,風(fēng)云突變,天空開始飄飛起濛濛細雨。
雨水有些冰涼,落在臉上,讓人不由得打了個寒蟬。
好在杜如晦早有準備,出門時帶著兩把竹傘。與孫思邈分了,三人共用兩傘,倒也沒有影響游興。濛濛細雨中,田園居漂浮一抹如絲如縷的輕霧,令天地變得模糊起來。
那路邊的楊柳青青,在雨水中隨風(fēng)而動,頗有幾分詩情畫意。
“雨中踏青,倒別有滋味?!?
杜如晦似乎很喜歡這樣的一種氛圍,對孫思邈說道。
此情此景,帶著幾分玄意,孫思邈也輕輕點頭。只是踏青、踏青,這田野中青色并不多,卻讓人多少有些遺憾。
東漢太學(xué),始創(chuàng)于建武五年,后屢加擴建。
在建武二十七年的時候,太學(xué)講堂已有十丈長,三丈寬。永建六年時,漢順帝又下詔擴建,到漢質(zhì)帝的時候,太學(xué)生的人數(shù),已多達三萬余人,其規(guī)??梢娨话?。
曹魏時期,太學(xué)再興。
正始二年,也就是公元214年時,在太學(xué)刻立石經(jīng)二十八塊。因正始二年的石經(jīng),是以大篆、小篆和隸書三種字體所書,故而又被后人稱之為‘三體石經(jīng)’。其內(nèi)容更包括了尚書、春秋、周易、公羊傳等經(jīng)典,以供太學(xué)生們拓印學(xué)習(xí)。
西晉以后,以漢魏之制再興太學(xué)。咸寧二年(276)時,在太學(xué)外有設(shè)立了國子學(xué),使二學(xué)并存。晉惠帝曾立下規(guī)定,凡五品官子弟可入國子學(xué),六品官以下子弟,則入太學(xué)。
只可惜,五胡亂華以來,三百年動蕩,昔曰東漢太學(xué),已化作了廢墟。
“言慶既然曾臨摹蔡中郎,想必也知道當(dāng)年蔡中郎曾在此地,以隸書把分體刻立熹平石經(jīng)的事情吧……只可惜,那熹平石經(jīng)已隨戰(zhàn)亂毀去,只能讓我等在此憑吊。”
杜如晦無限感慨,似是對言慶語,又好像是自顧自說。
“如晦,而生平有何志向?”孫思邈突然問道。
杜如晦一怔,輕聲道:“我生平無甚大志向,只望有朝一曰,能湊齊四十六塊石經(jīng)?!?
“哦?”
孫思邈眉頭一蹙,而鄭言慶則萬分驚訝。
他萬萬沒想到,后世名垂千古的凌煙閣二十四功臣中名列第三位的杜如晦,此時竟只是一個發(fā)燒友,想的也不過是湊齊四十六塊熹平石經(jīng)?這可不夠主旋律啊。
以言慶所想,杜如晦應(yīng)該是豪言壯語,說出治國平天下的遠大理想。
可他這個答案,和他后世所享有的聲名,顯然不太搭配。莫非,此杜如晦,非彼杜如晦?
但又一想,言慶倒也理解。
如今尚是隋文帝主政,自開皇以來,大隋倒還算興盛。
國內(nèi)嘛,即便說不上政通人和,但也沒有太大紕漏;而對外,隋文帝以強硬姿態(tài),大勝突厥吐谷渾等塞外胡人。雖然在仁壽二年征討高句麗失敗,但元氣未傷。
只怕這個時候的大多數(shù)人,還沒有生出大逆不道的思想吧。
所謂時勢造英雄,亂世建功業(yè)。
杜如晦身為官宦子弟,祖父是工部尚書,父親是昌州長史,也是從四品的官員,算得上是朝中顯貴。思想覺悟,倒也談不上,但若說造反之類,卻也不太現(xiàn)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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