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耀庭哈哈一笑:“只要用心學(xué),沒有學(xué)不會的,小毅現(xiàn)在的粵語不就有了很大進步嗎?哈哈……對不起,有個老朋友到了,我得去打個招呼,你們兩個隨意用,小毅,你可別客氣啊?!?
安毅順著歐耀庭的背影望去,發(fā)現(xiàn)一號包廂門前站著一大群人,其中有兩個將軍模樣的軍官。突然,安毅看到了最近曰漸熟稔的蔣先云、賀衷寒和胡宗南,三人全副武裝腰掛駁殼槍,筆挺地站在一個和善的中年人身后,在一群滇軍衛(wèi)士中特別顯眼。
胡宗南也看到了安毅,對安毅擠擠眼笑了笑,側(cè)身和蔣先云、賀衷寒低語一句,蔣先云兩人也看向安毅微微一笑,但礙于軍紀兩人都一動不動,更不會和安毅打招呼。
歐小姐看到賀衷寒和蔣先云這兩個大名鼎鼎的人物向自己微笑,顯得非常興奮:“唉,你看見沒有?我廖伯伯身后那兩個很精神的衛(wèi)士,就是黃埔三杰中的蔣先云和賀衷寒,他們和我打招呼了!”
安毅一愣,又看了一會兒,見兩個倨傲的滇軍將軍率先進入包廂,歐耀庭在廖先生的盛情邀請下也跟隨進去,蔣先云三個筆直地站在包廂門口,與滇軍那些站沒站相的侍衛(wèi)形成鮮明的對比。
“唉!你看什么?。课艺f話你聽見沒有?”歐小姐顯然對安毅的冷漠很不滿。
安毅平靜地點點頭:“聽到了,剛才拉著你父親進包廂的是廖仲愷先生,上次路過南堤路二號的時候我見過他,大本營黨部的第二號人物,黃埔的黨代表,挺實在的一位長者?!?
歐小姐瑤鼻微翹,丹唇輕咬,把安毅誘惑得差點發(fā)傻:“你這人,怎么說起話來老氣橫秋冷冷冰冰的?真是的,一點覺悟也沒有,難道你沒聽說過黃埔三杰?孤陋寡聞!”
受到美人如此一激,強裝老成的安毅哪里還坐得?。骸安痪褪屈S埔三杰嗎?我都認識而且還很熟,不止認識他們幾個,還有杜聿明、黃杰、劉戡、陳明仁、宋希濂這十幾個猛將和二期的幾個出名人物,我都熟悉……怎么,不信?哈哈,告訴你吧,每個月他們都要進城兩次,雖然分批分期請假出來的,但每次他們進城幾乎都會找我聊聊,我的休假時間為何都是星期天你知道嗎?就是為了遷就這幫老哥的時間,才請求陳掌柜這么給我安排的,明白了嗎?”
歐小姐不可置信地看著安毅,對他能說出那么多黃埔軍人的名字深感驚訝,可是長年養(yǎng)成的優(yōu)越感和不服輸?shù)拇笮〗闫?,使得她絕不愿意在安毅面前露出窘態(tài):“講大話,哼!黃埔三杰時常在街頭和公園作演講,見過他們的人多了,你說出其他那些人的名字也沒什么大不了的,整個廣州城的年輕人都在議論黃埔軍人,你一定是聽人家說了就記下的,如今卻在我面前逞能,說認識這么多優(yōu)秀軍校生往自己臉上貼金,對吧……你生氣了?被我說中了是吧?哈哈,要是你真的認識,我問你,那個站在蔣先云邊上的矮個子軍人是誰?不知道吧?要是你能說出他的名字我就服你?!?
安毅本就一肚子不舒服,聽歐小姐這么一說顯然把自己當騙子了,心里有氣也就不管什么場合,他氣鼓鼓地站起來,從盤中抓起一個最大的油炸香酥蝦球,大步走到立正的胡宗南跟前,笑瞇瞇地說道:“老胡,來一個,可香了?!?
胡宗南緊張地四下一看,低聲問道:“我在執(zhí)行任務(wù),你怎么到這里來了?你小子又發(fā)財了?”
“發(fā)個屁財,不過夠吃夠喝,來,吃個蝦球,你一定沒吃過?!卑惨阏f完把蝦球生硬塞進胡宗南的嘴里,胡宗南想拒絕都沒有辦法,只好含著香噴噴的蝦球看向一旁的蔣先云。
安毅見蔣先云怪罪的眼神,哈哈一笑:“等等,我給你和老賀也來兩個?!?
“小毅,你給我滾蛋!這么多人看著,影響形象你懂不懂?快滾!”
蔣先云站得筆直,嘴里低聲告誡安毅,兩米開外的賀衷寒卻滿眼笑意,趁安毅沒注意上前一步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腳,又退回原位恢復(fù)直立姿態(tài),隨即向安毅猛眨眼睛,意思是別搗亂了快滾吧。
安毅拍拍屁股,樂呵呵地回到原位上,看著滿臉驚愕的歐小姐笑道:“怎么樣?相信了吧?那稍矮的叫胡宗南,和蔣校長一樣都是浙江人,如今他和陳賡都是校軍特務(wù)連的連長,一期其他的那些哥們兒畢業(yè)之后也都是連長、副連長、教導(dǎo)員了,最次的也混了個排長,老胡和我雖然認識得晚些,但我們兩個特別投緣,你別看老胡在外面繃著個臉人五人六的,可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沒個正經(jīng),哈哈!他和我老鄉(xiāng)曾擴情都是非常有趣的人?!?
歐小姐聽得有趣,“噗——”的一笑,隨即低頭沉思。很久才悠悠抬起頭,臉上露出頑皮的笑容:“就算你認識吧……你看過血花劇社的演出嗎?”
“這倒沒有,聽黃杰和老杜他們說陳賡反串花旦演得很好,我總有點兒不相信,老陳豎起眉毛的樣子能把打架的公牛嚇跑,怎么可能演花旦?要是說扮演個媒婆什么的還有可能,”安毅對此特別納悶。
歐小姐哈哈大笑:“你太有趣了,哈哈……不過有件事你一定不知道,明天我們女子師范就要放寒假了,明天上午黃埔的血花劇社要來我們學(xué)校聯(lián)歡并表演新話劇,我們學(xué)校的同學(xué)們?yōu)榇硕紲蕚淞撕脦滋炷?。可惜??!你不是哪個大學(xué)的學(xué)生,也不是革命軍人,沒有這個眼福嘍?!?
安毅愣了一下,惱火地看向十米外包廂門前站崗的胡宗南幾個,仿佛自言自語地埋怨起來: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上周老杜、老胡這幾個孫子老嚷嚷,一定要我明天中午請吃飯,原來哥幾個是到女校泡妞之后找老子買單??!奶奶的老杜老胡,怎么這么狡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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