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現(xiàn)在逞什么好漢,救了種帥,解了麟州之圍才是根本。西北諸路人馬,出工不出力,都等著看咱們秦鳳與涇源軍的笑話呢,熙和姚古,岢嵐折家、環(huán)慶軍的劉延慶哪個不是想著讓種帥身死,只要種帥一死,名義上的西軍制使便再也沒有了,到時候他們好各自為政。所以這么久他們都沒有真正的出兵相助,不只是愛惜羽毛,還想著借西賊的手好清除種帥而已。”吳階冷靜道。
“我明白,大哥,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吳璘一臉焦急問道。
“燕京那邊有消息了么?”吳階倒是一臉平靜,的確能夠壓得住事的人,喜怒不形于色,雖然心中也是焦急萬分,所以面色上仍舊如常。
“燕京的永定軍今早來了一個信使。”吳璘道。
“哦,那永定軍什么時候能到??”吳階問道。
“聽說十天前那位劉侯便收到了求援的信件。已經(jīng)動身了。按理說再有兩天左右便可以到了。”吳璘道。
“恩,也許只有永定軍來了,這種帥還能有些希望,畢竟那時,咱們西軍也曾幫助過劉平,再者,唇亡齒寒的道理,他劉平是懂的。”吳階道。
“大兄,永定軍戰(zhàn)力確實(shí)強(qiáng)悍,我等的確是自愧不如。這天下第一的軍馬頭銜,以前是咱們,可是現(xiàn)在看起來,還是那位劉侯爺?shù)谋鴮?shí)至名歸了。”吳璘說道。
“這個劉侯爺,別看他年輕,可是著實(shí)讓人捉摸不透,白手起家,居然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便打造出這么一支當(dāng)世間強(qiáng)軍,我實(shí)在是看不懂他啊,只是不知這位北地血虎來了西北,讓我等是富是禍。”吳階說道。
兄弟二人無話,大帳內(nèi)一時陷入了沉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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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日后,慶州外野狗灘附近,一隊西軍騎兵斥候,不過十幾個人,正自帶著兵刃小心翼翼的查看被西夏軍隊。身側(cè)戰(zhàn)馬亦都是滿是塵土,這已經(jīng)是第三次來西夏軍的外圍來刺探,雖然兩軍對壘各有勝負(fù),可是如今進(jìn)入僵持時候,卻是沒有正面大范圍攻殺,而外圍刺探軍情的斥候們的廝殺卻是一直沒有停過。
行進(jìn)了半天的功夫,十幾個斥候在野狗灘的一側(cè)平地上聽了下來,為首的一個宋軍小校,干瘦的身材,騎在馬上,兩個腿因為在馬上待的長久,已然有些羅圈,雖然面色有些倦怠,看來好久都沒有正經(jīng)的休息過了,但是仍是一副精悍的模樣。一臉的凝重的觀察了野狗灘四周地形,端的也是老行伍的模樣,只是兩個大門牙落了下乘。
“孔頭,這里還有不遠(yuǎn)就是西賊的前營了,這幾日咱們兄弟也摸了個大概了,要不咱們先回去?”一個宋軍騎兵對著那校尉道。
“就是,孔頭兄弟們?nèi)烊苟紱]合眼了,石字營的那幫混蛋把這苦差事給了咱們,他們可道好,就知道在營里歇著,咱們他娘的累得和孫子似的。連個囫圇覺都睡不上,要不咱先在這休息會。”另一個軍士道。
“入娘的,別想著休息呢。這里離著西賊太近,怕是西賊的斥候大隊也在附近,招子放亮點(diǎn),留神別被西賊咬了。想睡覺,待會回了軍營再說。”那軍校道。
“哎呀,孔大牙,少他娘的和老子充大,反正老子是累了,我得休息會,管他西賊有沒有斥候,俺先下馬歇息會。三天不下馬,老子的屁股都磨破了。”另一個軍士道。說著便下了馬,徑自坐在了地上休息。一旁的幾個騎兵見有人下馬,也都紛紛下馬休息,只有兩三個騎兵未下馬,還在馬上。
“你們這幾個潑才,想死么~真要是被西賊的斥候發(fā)現(xiàn)了,想跑都跑不了。還不上馬!”被叫做孔大牙的校尉一臉氣憤道。
“呦呵!你還真他娘當(dāng)自己是營中的將主了。少和老子裝大,你孔大牙熬了十幾年,不還是個不入流的校尉,老子還就休息了。你呀,管不著。”其中一個地上的宋軍一臉輕蔑道,引得其他幾個在馬下休息的軍卒一陣哄笑。
“娘求的,你們不要命了!這里真的有些危險!”原來這校尉卻是叫孔大牙。這幾個下馬的軍卒都是秦風(fēng)軍的,原本這隊的斥候隊長上一次與西賊時被殺了,臨時便讓孔大牙頂了上來。
“娘的,老子殺過的西賊,你們他娘加在一起也沒老子多,按軍功,老子升個裨將都綽綽有余。馬三,你們幾個別以為是焦將主那里出來的就不聽老子令!到時候真有西賊,有你們的好受的!”孔大牙說道。
“哈哈!你糊弄誰,老子又不是嚇大的,西賊?這他娘的連個西賊毛都沒有!!”那西軍軍士哈哈大笑道。
忽然,一陣破空之聲,“噗嗤!”一支箭簇生生的插進(jìn)了這個軍士的腦袋上面。登時便死了個透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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