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萬人走得十分艱難,周圍沒有看見水,黑云自北處擁過來,遮了半個天,突然之間,遠處一道閃電劃破天空,發(fā)出巨響。
接著,噼哩啪啦落下冰雹。
“怎么回事,這時還有冰雹?”
“快,拉住馬!”話音未落,有馬被冰雹砸得嘶一聲,要掙脫人的控制,不過這些人雖然又餓又疲倦,但終是草原健兒,控制的住,沒有造成大sāo亂。
冰雹下了一陣,又下著雨,雖是夏rì,被風一吹,透心刺骨冷。
塞巴凍得嘴chún烏青,卻見得大汗被數(shù)十親兵遮著,一時還打不進去。
“塞巴大人,下雨了怎么辦?”
“塞巴大人,咱們淋雨也便淋了,大汗身子虛弱,可萬不能再受了寒!”
“說這些有什么用,搜索一下帳篷!”
雖說出來的時非常倉促,但上萬人中,總有人帶上帳篷,塞巴怒著:“還不給大汗搭上帳篷?還有,這里尋不到避雨之處,也要停止行軍,要下大雨了,不能再冒雨行軍了?!?
眼下十萬大軍四散奔逃,沿路上到處都是,這樣情況下,這股軍隊漢人一時也不會尋到,誰能想到昔rì英勇無畏的汗國騎兵會潰敗如此呢?
帳篷還是能找到,雖舊了一點,但是誰也不會在這時計較,帳篷搭建完畢,讓大汗躺了進去。
“大汗可醒來過?”身材魁梧千戶艾彥這時走過來,沙啞著聲音問。
塞巴臉sè沉郁:“半rì前又昏過去,到現(xiàn)在還沒有醒來,都怪我……”
“塞巴大人,你不必自責,不戰(zhàn)而退是我們一同決定,不是你一人的事,要是大汗怪罪下來,我們一起承擔!”艾彥安慰的說著。
塞巴苦笑的說著:“現(xiàn)在不是這事,現(xiàn)在情況,要大汗好起來才行,要是大汗能好起來,別說是怪我膽小怯弱,就是讓我付出xìng命,我也甘愿!”
“會的……”艾彥說著,抬頭看了看天,皺眉說著:“塞巴,要下大雨了!”
不用艾彥說,塞巴也知道下大雨了,雨點轉(zhuǎn)大,大滴的雨噼里啪啦的砸落下來,形成著一個雨水的世界。
“我去看看大汗,你去督查全軍!”塞巴說著。
艾彥點了點頭:“你放心吧!”
塞巴向大汗歇息的帳篷而去,舊式的帳篷,原本屬于一個百夫長,現(xiàn)在是大汗的居所,里面有兩條長毯子搭在上面,大汗橫躺著,身下也鋪著一條hòuhòu的毯子。
有幾十個親兵或站或坐,見塞巴走過來都站著行禮。
“塞巴大人……”
搖手止住了他們,塞巴走到大汗前面,查看了一下,只見大汗仰躺著,這時臉sè和蠟一樣難看,呼吸也不勻稱。
塞巴見此,心中一緊,一種不祥預感浮現(xiàn)。
隨后他站起身,招呼其中一人,離的不算近,不會打擾了大汗休息,他問:“大汗可醒來過?”
“塞巴大人,大汗一路上都沒有醒來過?!边@親兵垂手回答著。
得到這樣的回答,塞巴心情又沉重了幾分。
自中途大汗醒來,聽說他們幾次失去戰(zhàn)機不戰(zhàn)而逃,又昏mí過去,到現(xiàn)在,還沒有醒來過,這讓塞巴十分愧疚。
雖然理智告訴自己,在那種情況,不退的話,就會被漢軍包了餃子,塞巴還是覺得,要不是自己當時只顧著逃亡,大汗不會這樣氣憤。
“大汗……”走到大汗前,塞巴的臉上lù出悲切表情。
這時風吹響,吹的人面頰生疼,外面夾雜著小塊冰雹的大雨,馬都受了驚嘶鳴不止。
塞巴坐在大汗前的一張臨時的板凳上,沉思著。
三年前草原集數(shù)十萬騎,如rì中天,無堅不摧,現(xiàn)在卻兵敗如山倒,這其中變化的太快了,讓他實在難以接受。
“唔……”一絲虛弱的聲音響起,雖非常微弱,但塞巴驚醒看向大汗,果昏mí著的大汗,這時勉強睜開眼來。
大汗睜一眼睛,眼猜緩慢的搜尋著四周,見到塞巴時閃了一下,枯瘦胳膊一動,塞巴連忙上前。
“大汗!你醒了!”
“大汗!”艾彥見狀急走過來。
大汗喘息著,看著他們,好一會才勉強開口,不過,聲音太過小了,塞巴和艾彥都沒能聽的清楚。
“大汗,您說什么?”塞巴見他翕動嘴chún,立刻彎下腰,把耳朵附過去傾聽著,又吩咐說著:“把老參取來,讓大汗含著?!?
片刻,塞巴直起身,臉sè蒼白。
“大汗說了什么?”艾彥看看躺著的大汗,又看看塞巴,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