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把一大堆字紙都收拾了干凈,徐勛就發(fā)現(xiàn)高柜子里空出來的赫然是最高的一層,當下也懶得再爬凳子把東西放回原位,索姓把這些都一股腦兒抱到了后頭臨窗的書案上。隨手抽出其中一本描紅帖子,可打開一瞧,他一時怔住了。
原以為是怎樣不堪入目的字,然而,呈現(xiàn)在眼前的那一筆字雖不能說十分好,卻已經(jīng)是頗見工整。要知道,前世里最落魄的時候,他就是靠著從小練就的書法,還有因此而來的另一門手藝,這才得以存身報仇,所以他其他的眼力沒有,這寫字看字卻還有幾分自信。當一幅幅展開那些字紙,只見其中除了臨帖之外,竟還有些尚未寄出去給遠方父親的家書,一筆筆都是工整的小楷。字里行間,那詞句雖算不得嚴整,可卻是孺慕之情全然流露。
“可惜了……”
徐勛深深嘆了一口氣,終究是放棄將這些東西燒毀的打算。這些字紙一看就是兩三年之前的東西了,況且他楷書正好拿手,只說是年紀漸長字體變化,要遮掩過去也來得容易。搬來凳子上去把東西放在柜子最高處放好,他又從中間一層找到了堆滿灰塵的文房四寶,擦拭干凈之后就一一放在了書案上。才剛做完這些,外頭就傳來了一個清脆的嚷嚷聲。
“喂,有人沒有!”
金六這幾天幾乎都在外頭跑,瑞生也才被打發(fā)了出去不多久,金六嫂得了賞賜偷樂都來不及,哪會來打攪他?因而,心中納悶的他索姓推開了支摘窗,隨即就瞧見了院子里站著一個少年。那少年眉清目秀,尤其是那兩彎眉毛尤其可愛,只是,乍一看去,他總覺得對方有些不對勁,略一思忖就打起門簾從正房出去。
“都什么時候了,你還這么優(yōu)哉游哉?”
聽那少年仿佛認識自個似的在那自說自話,徐勛不禁愕然。然而,對方絲毫沒給他思量的功夫,就那么連珠炮似的說:“你成曰里和那些浪蕩子廝混在一起,徐家族里早就是一片怨言了,這次你居然還被人打得半死不活送回來!你知不知道,那幾位族老都已經(jīng)商議著要把你開革出宗?”
看著那氣急敗壞的少年,徐勛終于意識到那不對勁從何而來。少年那小巧的耳垂上,赫然留著耳洞,再加上形容清秀,舉止中總流露出女子氣息,顯然是易釵而弁。然而,搜遍自己的記憶,他也沒能想起對方是誰,只好輕咳一聲道:“這位小哥,我們之前見過?”
見徐勛聽了這樣的壞消息竟是面色平和,那少年頓時為之一滯,隨即氣咻咻地說:“見過沒見過有什么要緊!你聽著,不止是徐氏族里對你不滿,你那未來丈人看你這敗家子也是不順眼得很,徐氏族中不少人都在拉攏他。”
盡管早就知道了,但面對這么一個不請自來的熱心人,徐勛不好潑人涼水,點了點頭又笑道:“原來如此,多謝小哥費心了。可還有別的事?”
面對這個神經(jīng)大條到幾乎遲鈍的人,那少年頓時有蓄力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看著徐勛那張依舊從容微笑的臉,他突然氣咻咻地轉(zhuǎn)過身子,二話不說地拂袖而去。望著這來得快去得更快的不知名人士,徐勛聳了聳肩就轉(zhuǎn)身回了屋子,趿拉著鞋子一面走一面自言自語道:“看來若是有閑錢,還得再雇個門房,省得任憑是誰都能隨隨便便跑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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