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徐迢一家亦是窩在那一個狹窄的院子里。只不過自從他升官的消息傳出之后,當年被人占去的祖屋就立時騰了出來,族里更是派人打掃整修了一番,說是隨時就能搬進去。徐迢自己雖不想動,但卻打算讓妻子帶著兩個兒子一個女兒搬出去。然而,這一晚原本是要商量搬房子的事,可因為管家朱四海捎來的信,他立時把遷居的事丟在了腦后。
這會兒,他坐在書桌后頭的太師椅上,眉頭蹙緊了展開,展開了又蹙緊。一旁站著的朱四海大氣也不敢出一聲,只是略彎腰地站在那里實在是太累,他只能不動聲色地隔一段時間把重心換一只腳,直到徐迢輕輕咳嗽了幾聲,他才慌忙捧了茶送到其手邊。
“你覺得他所說可信?”
“自然可信!”徐迢開了口,朱四海自然松了一口氣,“老爺,他如今是什么情形,哪有膽子敢打誑語來騙老爺?我看他今天說話的樣子無精打采,明顯是心灰意冷了,所以送走了他,我還特意親自去大夫那兒打探了一二。據(jù)說是他那會兒抬回去的時候都快沒氣了,后來又在水里折騰了一回,就是沒死也必然元氣大傷。再說,族里其他人都想著要趕他出去,他必然恨透了那些家伙,除了老爺一向公正廉明,他還能信誰?”
徐迢卻沒有接話茬,沉吟片刻又說道:“我雖謀到了這個看似風光的位子,但族中上下覬覦二房的人太多,這事情暫且再看看為好。”
朱四海聞言頗是不以為然。徐迢是主,哪怕是真的應肯下來,真正出面去管的卻是他。那幾百畝地他早就打聽過了,據(jù)說都是上等的肥田,他一過手不知道有多少好處。于是,不肯死心的他自是低下頭輕聲說道:“老爺,恕小的說一句不該說的,您這次高升,族里說是慶賀的慶賀恭維的恭維,可真正的好處才多少?什么一成紅利,總共一年頂多幾十兩銀子,可咱們江南幾百畝水田的田租是多少?”
“夠了!”
徐迢一口喝住了朱四海,眼神卻越發(fā)深邃。好一會兒,他才淡淡地說道:“他除了說要和沈家退婚,可還說了別的事?”
“沒什么別的。四曰后魁元樓擺宴,屆時族中子弟應該都會來,他說想來賀一賀老爺。”
徐迢記得徐大老爺那邊送來的名單上確實沒有徐勛其人,想了好一會兒,最終點了點頭:“也罷,那就讓他來吧。”
見徐迢發(fā)了話,朱四海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隨即躡手躡腳地退出了書房。待到臺階下頭,他立時伸手招來了陶泓。
“明天你去一趟徐勛家,送張?zhí)舆^去。”見陶泓有些訝異,朱四海便沒好氣地在他頭上拍了一巴掌,“就是今兒個來過的那個,在大中橋邊上不遠。記著對他說,四曰后在魁元樓擺宴慶賀老爺高升,讓他好好預備預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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