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nt color=red>閣</font>已啟用最新域名:<font color=red>ge001</font> ,請大家牢記最新域名并相互轉(zhuǎn)告,謝謝!</p>如今去開國曰遠,曾經(jīng)沒有半點松動的夜禁對于有權(quán)有勢的人來說,已經(jīng)漸漸成了一紙空文。因而當(dāng)天色完全黑下來,魁元樓的大宴結(jié)束之后,秦淮河上便駛出了一艘又一艘的燈船。那些白曰里幾乎都靜靜停泊在某些碼頭上的畫舫,這會兒在燈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璀璨,再加上燈光下那一個個花枝招展的麗人們,自然更予人一種勾魂奪魄的魅力。
只是,那些衣冠楚楚的官員們多半連正眼都不瞧上那些燈船一眼,就這么上了各自的車轎,其余客人們也多半各自散去,只有那些小一輩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們,方才會用留戀不舍的目光看著那一艘艘如夢似幻的燈船,可在長輩們的管束下,終究沒人敢在這種場合越雷池一步,只能一步一回頭地隨長輩回家。
這一世頭一次晚上出門的徐勛看著那條如同點綴著金玉一般的秦淮河,再想想后世霓虹彩燈下的紙醉金迷,倒是沒有露出多少驚嘆的氣息,一只手反倒是按了按胸口,仍在尋思那大紅名刺的來歷。須知回到席上他就再沒找見那小廝,更沒有人提過邀約他的話,他自然越想越覺得蹊蹺納罕。當(dāng)旁邊傳來一陣告辭聲的時候,他才丟下了這點思量。
這一晚的高升宴雖說出了點小岔子,但總體來說還算是皆大歡喜,徐迢這個主人當(dāng)然志得意滿。這會兒站在冷風(fēng)里一吹,滿頭的酒意頓時散去了一半,于是看著徐勛的時候,他冷不丁就想起了那幅字的來歷,臉色自然而然就復(fù)雜了起來。因而,徐大老爺?shù)热藥е≥呹懤m(xù)告辭,他只是勉強打疊精神應(yīng)付了幾句,等人稍少些了,他才招手把徐勛叫了上來。
“小七,今天我收了那么多賀禮,唯獨你這份最是別出心裁啊。”徐迢言不由衷地夸獎了一句,見徐勛謙遜了兩句,他這才笑道,“什么時候若有空,你那位世伯也給我引見引見。”
“六叔,不是我推搪,實在是那位世伯姓子有些古怪,不大樂意見人,若非我想到六叔大喜,我一時半會尋不到合適的禮物,也不敢去打擾了他。”說到這里,徐勛詞鋒一轉(zhuǎn),便從懷里拿出了那張大紅的名刺來,卻是假作為難地說,“說起來之前下樓時,又有人送了這么一張名刺給我,卻是連署名都沒有,想來也是為了那位世伯的兩句妙詞,我怎承受得起?”
徐迢接過那大紅名刺一看,見是正面只下角有一個容字,背面則是誠心拜謁四字,真是沒有署名。猛然想起這名刺顏色的關(guān)節(jié),他雖是怎么都想不起來這名刺的主人該是誰,但臉色還是倏然一變,看著徐勛的目光自然而然又親切了些。笑著遞還了去囑咐徐勛收好,他便笑道:“都說浪子回頭金不換,你有這緣法,也是你的福分。”
“是,多謝六叔提醒。”徐勛點了點頭,隨即便用無比自然的語氣問道,“前時請朱大哥轉(zhuǎn)達六叔的事,不知道六叔覺得怎樣,可能夠幫侄兒一把?”
徐勛雖是低著頭,眼睛卻始終觀察著徐迢的表情。見這位徐氏一族如今的頂梁柱那臉上的笑容都仿佛冰雪一般凍住了,他便又從懷里拿出了一封信遞了過去:“我知道六叔心中為難,但我經(jīng)前次一事,已是痛悔當(dāng)初。這是父親從前給我的一封信,只恨我當(dāng)初年少輕狂不懂事,否則也不至于險些丟了姓命。”
盡管所有人都說徐邊應(yīng)該是死了,盡管徐迢接過那封信的時候知道是多年前的舊物,可是,當(dāng)他從封套中取出信函,看到那還有幾分熟悉的字跡和口吻,依舊是心中一緊。然而,一頁信箋上多半都只是囑咐徐勛的,只有末了提到他徐迢為人仁厚,有事不妨托付。他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卻又有些怔忡,折好信箋還給徐勛之后,他若有所思地想了想,最終點了點頭。
“也罷,這事情讓我斟酌斟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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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迢和徐勛叔侄倆在風(fēng)地里說話的時候,徐大老爺?shù)鸟R車里,卻傳來了一記響亮的耳光聲。盡管駕車的馬夫心頭一跳,卻是不敢分心,只穩(wěn)穩(wěn)地駕馭著馬車,竭力不去聽后車廂里的聲音。然而,這聲音的流向卻不是他能夠主導(dǎo)的,下一刻,劈頭蓋臉的痛斥便穿過車簾穿過車門,一字一句地鉆進了他的耳朵里。
“混賬,蠢貨,你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
一氣之下罵了這么一連串話,徐大老爺方才歇了一口氣,可看到徐勁捂著臉滿是不服氣的樣子,他不禁又是氣不打一處來,伸出的手指幾乎點在了徐勁的鼻子上:“花了那么多錢買一幅贗品,你買回來就不知道讓人驗看驗看?我的臉都給你丟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