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小鬼當家
呼延秀近來有些煩心事。
照理來說這不正常,身為大夏王朝的皇太子,又是燕京城中出了名的美少年,才十三歲便迷倒了萬千少女的芳心,成為無數(shù)千金的春閨夢里人,身這等集萬千榮寵于一聲的尊貴身份,怎么可能會有人有那個雄心豹子膽惹他心煩。
當然,在某天之前,就連呼延秀自己也是這么認為的。
他始終記得那是個日頭不錯的清晨,自己正在上書房里練字,忽然瞧見正坐在一邊看奏折的父皇笑了兩聲。
好奇之下,他自然要向自己年輕的父親詢問發(fā)生了什么事,可夏帝卻笑而不語,什么也沒告訴他。
呼延秀是個急性子,自然心有不甘,于是等父皇去前朝和軍機大臣們議政之后,他悄然在龍案前成堆的奏折里,翻出了讓夏帝忍俊不禁的那張。
而里面的內(nèi)容,也讓呼延秀有些傻眼。
至于當天晚上,內(nèi)侍太監(jiān)急匆匆找到夏帝傳話時,夏帝又是另一幅表情了。
“你說太子帶著隨從偷溜出宮了?”夏帝從奏折上抬起眼睛,表情看不出有多急迫,“你可知道他是去了哪里?”
“殿下有給小的留了封信,小的也帶來了,陛下請看。”太監(jiān)戰(zhàn)戰(zhàn)兢兢將一張沒寫幾個字的信紙遞到夏帝眼前。
“五羊城?”看見太子的留話,夏帝臉上反而露出了一絲笑容,道:“罷了,不必去管他?!?
“可是五羊城那地方自從成了我朝與大周的通商口岸之后,便龍蛇混雜什么人都有,太子貿(mào)然前去要是有什么閃失……”
“若是他一個大活人還能在人來人往鬧市走丟,也沒資格當一朝太子了?!毕牡勐唤?jīng)心地打斷太監(jiān)的話,“何況五羊城有兩朝使節(jié)共同監(jiān)管,人雖然多,卻沒有什么家伙敢在城內(nèi)胡作非為,讓他去見見世面也好。”
見皇帝都這樣,太監(jiān)也只好抿了抿嘴,不再多說,只是暗地里不斷念叨著,殿下你一定要沒事啊……
與此同時,離京不知多少里的官道上,幾匹駿馬正疾奔著。
領(lǐng)頭的是一個錦衣華服的少年,披著一件玄色披風,整個人瞧上去頗為英氣,少年似乎精神很好,揮舞馬鞭呵斥的聲音格外響亮,馬兒四蹄騰空,幾乎將一眾隨從都甩在了后面,直到官道盡頭,一方城墻綿延的巨大城池開始崢嶸地顯露了出來。
“五羊城,終于到了……”呼延秀用力一拉馬韁,馬兒揚天長嘶一聲,停了下來。
既然父皇不重視,那么就讓本太子來好好見識見識,那個在五羊城招搖撞騙,謊稱自己是狼神轉(zhuǎn)世的家伙到底是個什么來頭,竟然敢褻瀆我大夏神靈,那么就要做好被本太子抓辮子的準備吧!
五羊城,在十多年前還只叫做五羊鎮(zhèn),彼時只是燕州邊境一處小鎮(zhèn),在大周與大夏兩朝尚不和睦的時候,因為內(nèi)在的馬匪與外在的兵禍,鎮(zhèn)子里原來的居民逃難的逃難,遷居的遷居,整個小鎮(zhèn)險些荒廢掉,直到后來兩朝議和,并且決定將通商口岸就安排在五羊鎮(zhèn)的時候,這個原本民不聊生的地方,才變得受人眼熱起來。
大量錢財?shù)牧鬓D(zhuǎn)與外來人口的遷入,使五羊鎮(zhèn)火速發(fā)展了起來,短短十幾年的時間,便從一處小鎮(zhèn)搖身一變成了一座巍峨大城,居民也急速增多。不過雖然人多,城內(nèi)的治安卻并未因此落下多少,因為管理五羊城的城主是軍人出身,治下嚴明,堪稱鐵腕,自然不會有那些無知宵小自討沒趣。
只是,這位向來口風頗佳的城主大人,到了呼延秀的嘴巴里,卻被貶斥得一文不值。
華麗的客棧房間里,呼延秀站在窗邊,聽完下人匯報了五羊城的境況之后,十分不屑地撇了撇嘴:“什么治下嚴明手段鐵腕,好好的城內(nèi)有人裝神弄鬼愚弄百姓,卻不管不顧聽之任之,簡直無用之極,當真丟我們夏人的臉?!?
五羊城雖然是大周境內(nèi)的城池,城主卻是夏人,只不過常年居住于大周,可以說與兩國都有些淵源,所以才能被兩朝皇帝放心委任給了城主的重任。
“我讓你們找的人,找出來了嗎。”呼延秀又問道。
“此人并不難找,屬下們已經(jīng)打聽了出來,他正在城南的元寶賭場里邊開壇做法……”一名隨從一邊說,一邊像是忍不住笑意般,臉色有些不自然。
“很好,你們現(xiàn)在立刻帶我過去?!焙粞有阋涣枚放瘢拔疫€真想迫不及待就去見識見識這位狼神大人。”
元寶賭場,原本便是五羊城內(nèi)一家頗有名聲的賭場,不光規(guī)模最大,東家也是個極有錢的主,不過近段時日,因為某個謎一樣的人物,讓這賭場的名聲更加傳得街知巷聞起來。
因為賭場里來了一位自稱“狼身轉(zhuǎn)世”的家伙。
狼神是大夏朝的圖騰神,在許多民間傳說里,他是一個俊美健壯的獸神,腳踏白狼,肩膀上還站著大夏的另一個圖騰隼鳥,而那個自稱狼神轉(zhuǎn)世的家伙,也很讓人嘖嘖稱奇的有一頭壯得足夠讓個成年男子騎在身上的白狼跟在身邊,另外還有一只神駿的隼鳥做寵物。
當然,光是外表上的神似并不能說明什么,偏偏這位狼神,好像還真的有那么些神力,不光能未卜先知,在賭場內(nèi)百戰(zhàn)百勝,讓莊家輸?shù)闷L尿流,更是還能給那些來賭錢的人算命,但凡他說會贏的,當天一定能滿載而歸,但凡他說會輸?shù)摹詈髤s并不會輸,因為那些人會嚇得立刻拍拍屁股回家,連賭都不敢賭了。
如此一來,只要有這位狼神在,賭場便只有往外賠錢的命,東家自然坐不住了,他不是沒想過要趕那狼神走,偏偏那人身邊的白狼厲害非常,直立起來比一個彪形大漢都高,尋常人哪里敢惹,至于五羊城的城主,不是東家沒想過去告狀,偏偏那狼神似乎同城主認得,東家要真去告狀了,除了自討沒趣還能干啥?
好在東家也不是沒來頭,能在五羊城這樣的地方開一家上檔次的賭場,總會和官家有一些牽牽,于是他找盡了關(guān)系,終于托人將一張折子送到了燕京,說五羊城內(nèi)有人冒充狼神,招搖撞騙,玷污大夏國祚,望夏帝陛下能出言懲治之。
可惜,那賭場東家或許想不到,那張折子對夏帝來說不過一笑置之,卻將整個大夏朝第二尊貴的男人太子殿下給招了來。
“殿下,前邊就是元寶賭場了?!彪S從雇來一輛馬車,將呼延秀送到了一棟金碧輝煌的建筑物前。
眼前的賭場高有三層,用的全是最名貴的建筑材料,外形儼然像是個縮小版的皇宮,整個一金碧輝煌的模樣,進了大門,則是一方寬敞的廳堂,廳堂內(nèi)擺了許多方桌,如果是在往常,這些方桌邊一定會有不少服飾各異的人高聲玩樂,可是現(xiàn)在,那些桌子周圍卻靜悄悄的,就連守著桌子的莊家,也都目瞪口呆地看著廳堂的一個角落。
呼延秀循著方向望過去,發(fā)現(xiàn)同其他空曠之處形成鮮明反差的是,在那個角落完全擠滿了人,里三層外三層地將一張桌子圍住,全都靜悄悄地似乎在觀摩著什么。
呼延秀抬步走過去,待接進人群,他的隨從們已經(jīng)識相地往前開路,將堵在呼延秀前邊的人推開,那些被推開的人原本還帶著怒色,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那些一個個人高馬大的黑衣護衛(wèi),加上呼延秀一身絕不似尋常人家出來的打扮,看得出來頭不小,那些人也只好緊閉住嘴,乖乖讓開路。
就這樣,呼延秀輕而易舉便走到了被人群圍著的中心。
里邊也是一張方桌,方桌四周圍著四個人,面前各自碼開一排金葉子,原來在打葉子戲。
呼延秀目光從那四人身上一一滑過,一個面方鼻挺留著三寸胡須的中年人;一個滿臉橫肉的光頭胖子,一個濃妝艷抹的半老徐娘,最后則是一個臉上稚氣還未褪盡,最多不過十四五歲的青年。
在一掃而過的同時,呼延秀幾乎立刻就將目光頓在青年身上,心中冷笑一聲,想著總算是找到人了。
青年不管從打扮還是動作上都挺標新立異,其他三人都是正襟危坐,各有表情地盯著身前碼開的金葉子,唯有他,居然是蹲在凳子上的,布鞋上邊的麻布褲子挽到了膝蓋,露出修長結(jié)實的小腿,粗布上衣也大敞著,雖不壯實,胸腹肌的線條也流暢分明,頭發(fā)則用一根草繩胡亂綁了綁,幾縷發(fā)絲不拘地垂下來飄來飄去,硬生生給那張原本十分俊朗的臉襯出了幾分吊兒郎當?shù)奈兜馈?
這樣一身不得體的打扮,若非青年長得端正,衣裳也干凈,恐怕拉到街上去就能被當做乞丐。
不過讓呼延秀注意他的,可不是他的長相和打扮,而是正趴在青年腳下凳子胖,睡得正香的一只白色巨狼。
也正是因為這只巨狼的存在,圍在青年身邊的人硬生生往外擴了一圈,就是不愿意靠近。
“我看今日這狼神怕是要踢到鐵板了?!焙粞有懵犚娚磉呌袃蓚€顯然是經(jīng)常出入賭場的行家在說話,“年紀輕輕的,就算有些本事也不該這么沖,現(xiàn)在惹得賭場的東主請了東方三賭俠出面挑戰(zhàn),還不知會輸成什么樣?!?
“這可不一定,我看今日東方三賭俠搞不好會吃癟?!绷硪蝗说溃骸澳闶亲罱艁砜礋狒[的吧,我可是從這狼神一冒出來就一直留意著,他在這元寶賭場也呆了不少時日了,當真是一場都沒輸過,神得很,不然這賭場東主還能急得跳腳?”
就在二人說話的時候,方桌邊的四人中忽然傳出一道清朗的聲音,帶著幾分喜色與得意,“胡啦!”接著,青年面前的金葉子便是一倒,另外三人則臉色連變。
“這么快!”圍觀的人群立刻爆發(fā)一陣議論。
無論是中年人,光頭大漢,還是半老徐娘,都將眼睛盯在青年倒下來的金葉子上,確認他當真是贏了這一局,才不甘心地各自搖頭,起身什么話都沒說,朝另一邊的一個華服老者微微一拜,便匆匆朝外走,離開了賭場。
“好啦,那三個砸場子的已經(jīng)走了,東主你還有什么幫手盡管請出來吧,我還是那句話,只要能贏了我,我立刻拍屁股就走,絕不在你這賭場多逗留半刻中?!鼻嗄甑鮾豪僧?shù)刈拢彝却钤谧笸壬?,還伸手摸了摸腳下的白狼,白狼也醒了,打了個打哈欠后,眼神居然十分人性化地朝那老者鄙視了一眼。
老者想必便是這賭場的東主,見自己找來的東方三賭俠居然也鎩羽而歸,他臉色一陣白,隨即聽見青年的挑釁,又是一陣紅,接著好像也顧不得多了,居然就地對人群喊道:“諸位,要是哪位能人異士能助老夫請走這位狼神,老夫愿意以黃金千兩相贈!”
老者在說這句話時,額頭上都蹦出了青筋,顯然肉疼無比,人群也炸開了鍋,但想了想,卻還是沒人敢上前。
原因不為別的,就沖這狼神呆在賭館的這段時間,可幫了不少人贏錢,自己如果當真趕了人走,不是同那些人過不去?何況這狼神長得年輕英俊,在五羊城的姑娘當中已經(jīng)很有名了,誰要是貿(mào)然同狼神挑戰(zhàn),贏了有一千兩黃金自然不用擔心其他,可若是輸了,完全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不被口水淹死才怪。
因此就算有人蠢蠢欲動,可偏偏沒有一個人愿意上前。
東主看見這一幕,只覺得萬念俱灰,自己苦心經(jīng)營的賭場再這么下去非得給弄倒閉了不可,就在這時,忽然一道聲音猶如天籟般響起:“我來。”
他立刻抬眼看過去,隨即又歇菜了,說話之人不過也是個少年,而且年紀看起來比那狼神還要小些,雖然從他身上的衣裳來看這少年絕不是什么普通百姓,可那狼神的手段,連久經(jīng)賭場的東方三賭俠都不是對手,又哪里是這些富貴公子能湊熱鬧的?
可是還不待他說話,那呼延秀就已經(jīng)在狼神對面坐了,“在下藍秀,還不曾問過這位公子大名?!彼頌榇笙奶樱匀徊豢赡芡嘎蹲约旱谋久谑侵缓糜昧俗约耗赣H藍皇后的姓氏,順便也想套一套這狼神到底姓甚名誰。
“大名可稱不上,在下寧焱,藍公子是想同在下玩葉子戲呢,還是打馬吊?”名喚寧焱的狼神雙手十分熟練地將那一疊金葉子折過來耍過去,表情帶著輕蔑,顯然沒將呼延秀看在眼里。
“在下別的不擅長,唯有賭骰還說得過去,公子若是愿意,便同在下玩兩把如何?!焙粞有阋贿呎f,一邊拿起了桌上眾多賭具當中一個十分不起眼的骰壺。
寧焱愣了愣,顯然沒料到呼延秀提出來的居然是如此簡單的游戲,賭骰,說白了就是擲骰子比大小,誰大誰贏,是最簡單的賭局了。
“公子不愿意嗎?!焙粞有阋妼庫筒徽f話,只當對方是怯了,笑著問了一句。
寧焱卻輕笑一聲,“你若是想賭,我自然是什么都賭得,可但凡賭局總得有彩頭,你若是贏了我,我自然二話不說,拍拍屁股從這賭場里走人,可若是輸了又如何?!?
“這你大可放心,錢財之類,我尚是帶夠了的,何況只不過是一些彩頭,想必這里的東家也出得起?!焙粞有阋贿呎f,一邊看了賭場的東家一眼。
那東家見呼延秀年輕,本來就不對他抱希望,不過礙于面子,還是苦笑了一下,結(jié)果這時卻聽見寧焱道:“錢財之物我這幾天贏得太多,都膩味了,你若是真想賭,我瞧你身上這件衣裳倒是極為不錯,我喜歡?!睂庫蜕舷聮吡撕粞有銕籽郏叭羰悄爿斄?,便拿這身衣裳當彩頭添給我吧?!?
“成交!”呼延秀想也沒想便答應(yīng)了,因為他可不認為自己會輸。
身為大夏太子,平日里自然不會學什么賭術(shù),但內(nèi)家功夫卻是一點都不含糊,小時候為了鍛煉內(nèi)功,他曾用骰壺來練過許久,以內(nèi)力催動骰子擲出想要的數(shù)值,自詡對這一技巧早已爐火純青,瞧那狼神身材雖結(jié)實,雙眼卻虛浮的模樣,顯然沒有內(nèi)家功夫在身,同自己比骰子,鐵定怎么比都是個輸。
呼延秀自信滿滿,也絲毫沒有注意到對面寧焱眼神里一絲狡黠的目光。
一刻鐘后。
“這不可能,你出千!”呼延秀滿臉通紅地拍桌起身,怒視寧焱道:“你一定在出千!”
寧焱單手把玩著手里的骰壺,漫不經(jīng)心掃了渾身上下僅剩一條底褲的呼延秀一眼,道:“這位公子,愿賭就要服輸,輸不起就不要賭,眼看輸了卻扯別人出千算什么本事,還是老實將那條底褲脫了輸給我吧?!闭f完,他露出有些淫-蕩的笑容,又補上一句,“還是說,公子你其實壓根就不是個男人,怕脫了底褲會露餡?”
“你!”被如此揶揄,呼延秀氣得直發(fā)抖,除了臉,結(jié)實白凈的身體也泛起了一層淺紅色。
向來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皇太子,皮膚本就養(yǎng)得很細膩,加上一張俊俏的臉蛋,就算是男的,也不是一般的勾人。
自己怎么可能會輸!呼延秀在憤怒的同時,也百思不得其解,只不過三把而已,他分明信心十足的用內(nèi)力控制好了骰壺內(nèi)的骰子,怎么可能打開之后,沒把都是自己的比對方的要小一點!
第一把,他輸了外袍;第二把,他輸了外褲;第三把,他連內(nèi)衣都輸了出去,如今第四把,而他身上僅剩下一條底褲了,若是認了輸,豈不是要在眾目睽睽之下,扯了底褲,將整個身體袒露人前?
堂堂一朝皇太子!怎么能受這樣的羞辱!
偏偏輸了就是輸了!
這邊呼延秀在怒發(fā)沖冠,寧焱在對面出言挑釁,外邊圍觀的人已經(jīng)開始起哄,吵吵嚷嚷說他呼延秀輸不起,讓他趕快脫了底褲滾蛋。
呼延秀的臉色已經(jīng)從通紅轉(zhuǎn)變?yōu)榍喟?,終于在那些接連不斷的起哄聲中,將牙一咬,居然當真用手扯住底褲的邊緣,一把將身上最后一塊遮羞布就這么當眾扯了下來。
“少主!不可!”他的隨從們想出手阻攔,卻也來不及的,少年還未完全長成的胴-體就這般毫無遮擋地袒露在了眾人眼前,原本鬧哄哄的人群剎那間安靜無聲,伴隨著不少吞咽口水的聲音,全部的人都盯著呼延秀的身體猛瞧,也不知當真是被他的豪放驚住了,還是趁著這個機會用眼睛對著那具凝脂般的軀體大吃豆腐。
“夠了嗎!”呼延秀一把將手上的底褲甩向同樣目瞪口呆的寧焱,聲音沙啞間,居然帶上了一絲哽咽之感,到底還是個半大孩子,雖然一直守著皇太子的尊嚴,可被逼成如今這步田地哪里還有不委屈的道理,一邊的隨從們見大事不妙,立刻解下披風將呼延秀的身體整個裹住,然后幾乎是用扛的將他強行帶出了賭場。
直到他們這群人一陣風似地消失,人群才意猶未盡地回過神來,開始議論紛紛。
寧焱則滿臉莞爾地撿起面前那條白得刺眼的底褲,心道,我不過是揶揄他兩句罷了,怎么居然真的脫啊,那小子也不動腦筋想想,我又不是變態(tài),要他的底褲干啥?
呼延秀縱使在賭場里丟了大臉,不過在那些圍觀的人眼里,這樣的場面也都司空見慣了,自打狼神在賭場駐扎下來之后,如呼延秀這般來挑戰(zhàn)的人日日都有,也日日都鎩羽而歸,雖然呼延秀玩了一會“裸奔”要比別人吸引眼球一些,也沒人太當一回事,津津樂道一番也就過了。
可誰能料到那伙人才走了不到半個時辰,整個元寶賭場,卻忽然被守城軍隊給圍了起來。
領(lǐng)頭的將領(lǐng)是這五羊城守城軍的副統(tǒng)領(lǐng),大馬金刀地穿著盔甲,由一眾護衛(wèi)簇擁著進了賭場的大門,二話不說,便要強行讓手下人將寧焱帶走。
而寧焱也沒反抗,瞧見這陣仗,只哈哈笑了一聲,領(lǐng)著腳底下那頭白狼大搖大擺地跟著去了,留下一屋子目瞪口呆地看客。
待士兵們又如潮水般一般退去,圍觀的人們才炸開了鍋,來將那狼神拿走的副統(tǒng)領(lǐng)許多城內(nèi)居民都認得,他不光是守城軍的副統(tǒng)領(lǐng),更是五羊城其中一位副城主的心腹。
“狼神”能在這元寶賭場逍遙這么久卻沒有半個人敢過問,連上頭有人的賭場東家都毫無辦法,因為大伙都知道,狼神和城主認得,可現(xiàn)在副城主卻派了自己的心腹這般不客氣地將人拿走了,這里邊隱含的意思,莫不是在五羊城的高官之間,有什么風吹草動要開掐了?
在老百姓們八卦心起,議論紛紛的同時,坐落在五羊城正中心的城主府中,也一樣不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