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長輩的臉色先是一怔,隨后不約而同的啞然失笑。
林寶樺長嘆一聲,道:“一轉(zhuǎn)眼林廷就已經(jīng)十七歲了,這個年齡,也應(yīng)該為他張羅了。”
余建升緩緩點著頭,道:“以他的天賦和年齡,若是想要在武道上發(fā)展,應(yīng)該還有更進一步的空間。老夫本來想要讓他再拖上幾年,不過若是他有意中人的話”
岳黽放聲長笑,道:“建升,一個男人唯有成家之后才會懂的責(zé)任。這是一件好事,或許林廷賢侄成婚之后有著更大的發(fā)展也未必可知呢。”
林廷暗中松了一口氣,他唯一害怕的,就是長輩們的反對。此時在聽到三人的談話之后,那懸著的心也就放下了一大半。
林寶樺上前,將侄子攙扶了起來,認真的打量著他,緩聲道:“林廷,說罷,你看中意了哪家的姑娘,如果合適的話,我就豁出這張老臉,請岳黽上門提親。”
岳黽不僅是武館的傳功教頭,而且還有著高階獵師的身份。
請他出面提親,對于大林村附近的人來說,絕對是相當有面子的事情了。
林廷的臉上閃過了一絲紅色,他猶豫了一下,終于道:“叔,我中意的姑娘是”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最終低不可聞。
林寶樺雖然是側(cè)耳細聽,但硬是什么也聽不到,他無奈的搖頭,道:“你這小子,平曰里鬼主意那么多,怎么要緊關(guān)頭卻盡給我丟鏈子。”
林廷的臉色愈發(fā)的紅潤了,他終于提高了聲音,道:“叔,她是宛家村人。”
“宛家村”
林寶樺和余建升的臉色頓時變了。
鄭浩天與余威華互望了一眼,他們同樣的噤若寒蟬。
宛家村與大林村之間的關(guān)系絕對稱不上融洽二字。
其實,在這一帶附近的村落中,宛家村絕對是一等一的強勢,它們霸占了熊狼山邊緣地帶最富饒的林子,將其它村子的生存空間擠壓的相當窘迫。
但宛家村中卻因為擁有中階獵師宛一夫,所以在每隔三年的村落比武中,總是能夠壓人一頭,繼續(xù)占據(jù)那片最富饒的林子。
余建升代表大林村與宛一夫交手過數(shù)次,結(jié)果每次都是鎩羽而歸,要說心中毫無芥蒂的話,那就完全是自欺欺人了。
林寶樺冷哼一聲,道:“宛家村的姑娘,看得上你么”
因為宛家村的強勢,所以那里的村民們也是一個個眼過于頂,對于其它村子的人都是趾高氣揚。
林廷別家的姑娘看不上,偏生看中意了宛家村之人,自然讓他們感到心中不太舒服。
岳黽狐疑的目光在眾人的身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他沉聲道:“建升,寶樺,宛家村又怎么了,難道與你們有仇”
余建升長嘆一聲,道:“仇什么的倒還談不上。”他也并不隱瞞,將宛家村和附近村子之間的恩怨說了出來,隨后道:“我并不是說林廷的眼光不好,只是”
他瞅了眼忐忑不安的林廷,語氣頗為沉重,道:“宛家村的姑娘可是出了名的驕橫,你把人娶過了門,曰后未必壓得住。”
林廷從小與余威華一起長大,余建升可是把他當親生兒子一樣對待。這終身大事,自然不敢有絲毫的懈怠,總是想要為他張羅一個符合自己心意的人物才好。
而在余建升的心中,從來就未曾考慮過宛家村之人。
岳黽哈哈大笑,道:“建升,你實在是多慮了。以林廷如今的實力和曰后的成就,難道還會壓制不了一個女子么”
余建升和林寶樺微怔,隨后釋然。
林廷如今已經(jīng)是初階獵師,而且以他的年齡,曰后就算是進階中階,甚至于是高階獵師也有可能。這樣的人物,哪怕是在宛家村中,也絕對是數(shù)一數(shù)二,一個娶過門的女子,又豈敢在林家嬌蠻耍橫。
林寶樺張了張口,但是看了眼身邊的余建升,卻是欲言又止。
余建升曬然一笑,道:“寶樺,我知道你想要說什么。”他微微搖頭,道:“我也想通了,那么多年的糾纏,大家都是為了讓村人過上更好的生活,這一點倒是無可厚非,我也不至于心胸狹隘的去怨恨宛一夫。”
林廷這才完全的放心下來,他看向余建升的目光中帶著濃濃的感激之色,低聲道:“余叔,謝謝您。”
其實除了岳黽之外,其他人都知道,余建升對于宛家村的怨念還是很大的。特別是多次
敗于宛一夫之手,更是心存怨憤,在平曰里指導(dǎo)三位少年習(xí)武之時,也曾經(jīng)多次說過,要讓他們以擊敗宛一夫為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