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你,”教官忍不住開玩笑,“就是顧承炎的合法妻子?!?
秦幼音側(cè)頭去看小炎哥,他長腿抬高繃直,要多標(biāo)致有多標(biāo)致,這在教官眼里居然沒她好
“教官,那顧承炎……”
“顧承炎不夠標(biāo)準(zhǔn)!繼續(xù)抬著!”
等到站軍姿,剛好趕上風(fēng)最大的時候,雪花夾著碎冰刮過來,吹得皮膚直疼,秦幼音穿了那么多,也覺得衣物被一層層打透,骨頭里都要滲出冰碴來,冷得渾身發(fā)抖。
她的畏寒,不是主觀的,是過去初中時,被梁彤她們在深冬扒了外衣捆住手腳,摁進(jìn)冰冷的小河里,硬生生凍出來的。
但她這個毛病,不算什么西醫(yī)中的具體病癥,在軍訓(xùn)這邊起不了正當(dāng)請假的作用,可能要花很多唇舌去解釋,她半點也不愿意讓人覺得特立獨行,給小炎哥招來什么不必要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
她想堅持。
但教官再一次在她為難時佛光普照,大手一揮:“秦幼音站得最標(biāo)準(zhǔn),可以提前休息了,大家都跟著學(xué)學(xué)。”
秦幼音更詫異,有去看標(biāo)桿似的小炎哥:“那顧承炎”
“顧承炎不行!不合格!接著站!”
顧承炎低眸笑著,眼底溫?zé)幔媒坦倥ゎ^,摸摸她冷透的臉,指向隊伍后方:“寶寶,去那等著,避風(fēng),找到我早上背來的包,里面有你用的東西?!?
秦幼音跑過去,打開熟悉的背包。
簡直像打開了百寶箱。
折疊小板凳,板凳上綁著厚棉墊,棉墊旁還有沒拆封的發(fā)熱貼,裝滿的保溫杯,里面是熱騰騰的紅糖姜茶。
以及一張小卡片,顧承炎的親筆龍飛鳳舞——
“小豬崽好好歇著,軍訓(xùn)的事,哥給你包了?!?
秦幼音把卡片捂在胸口。
她事先根本不知道小炎哥準(zhǔn)備了這么多東西。
她需要的,他全部預(yù)料到了。
秦幼音滿以為按照她的標(biāo)準(zhǔn),小炎哥必定很快就能一起來休息,哪知道跟她想得正好相反,每次訓(xùn)練,小炎哥都被留到最后,搞得不止兩隊,連全校大四生都跟著精神緊繃,不敢怠慢。
畢竟連顧承炎這種素質(zhì)奇高的冠軍選手都被留了,那誰也沒自信放松。
等到別人都被恩赦休息了,唯有顧承炎被挑刺,罰了繞操場三圈跑步時,秦幼音終于確定絕對不正常,皺著眉跑去找教官理論。
她在刀子似的寒風(fēng)里一板一眼說:“教官,顧承炎明明是表現(xiàn)最好的,比我好多了,為什么我休息,他要被罰”
教官摸摸鼻子,四周看了看,低聲回答:“因為要照顧你唄。”
秦幼音心口一震。
教官說:“他說你身體特殊,受不了嚴(yán)寒,不能冬天長時間在戶外,你又肯定不樂意搞特殊化,讓別人議論,所以他愿意用自己來交換,畢竟冬天軍訓(xùn),又是心都野了的大四畢業(yè)生,很不好管教,顧承炎是你們這些大四生的表率,如果特殊針對他魔鬼訓(xùn)練,那別人看見,肯定能受震懾,自然就聽話了?!?
“所以——”教練又撓撓頭,“他用魔鬼訓(xùn)練換你七天輕松,就算別人深究,理由也光明正大,老公替妻子多分擔(dān)點嘛,說不出啥錯處來?!?
秦幼音鼻子酸得不行,望向操場上跑步的修長身影。
數(shù)不清有多少女生在偷偷看他。
那么光芒奪目的人,總是這樣默默為她鋪好所有前路,哪怕細(xì)枝末節(jié),哪怕微不足道。
秦幼音淚汪汪問:“那用別的換行吧!不要罰他,軍訓(xùn)期間不是總有文藝表演嗎,我跟你說,我們系和運動醫(yī)學(xué),全是五音不全,就我一個能唱歌,教官要是不想到時候丟臉,就讓我用唱歌換!”
教官眼睛一亮。
當(dāng)晚軍訓(xùn)結(jié)束之前,按每年慣例,各大方隊才藝較量,每個教官就跟帶隊導(dǎo)師似的,榮譽(yù)感十足,等著自己學(xué)生增光添彩。
顧承炎心甘情愿讓折磨了一天,總算能坐下來摟著媳婦兒,沒料到輪到自己這邊表演時,竟是他家寶貝站了起來。
“哥,我要去唱歌了,明天你就不用這么辛苦?!?
秦幼音說完,大步走到隊伍前面,在凜冬夜色里,宛轉(zhuǎn)悠揚(yáng)地唱了首江南小調(diào)。
落雪也被她融化。
嚴(yán)寒天地都變得溫柔。
這下,男生全在激烈鼓掌,目不轉(zhuǎn)睛盯著她看,激動得一時忘了這是誰家的人。
一曲終了,余音未消,顧承炎已然面沉似水,大步走上前,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環(huán)住秦幼音,在她臉頰落下一吻,接著把人往起一抱,托在手臂上,狹長眼眸淬著冰,冷冷刮過四周。
男生們紛紛縮脖子。
顧承炎這才收回目光,走得頭也不回:“我們夫妻倆任務(wù)完成,先回家了。”
回家路上,路燈暈黃,頭頂月色如紗。
秦幼音乖乖讓他抱著,摟住他脖頸,臉貼著臉:“哥,你生氣啦”
“其實比較復(fù)雜,”顧承炎擰著眉剖析內(nèi)心,“又驕傲又生氣,還特別想親你,然后,想讓你以后不準(zhǔn)給別人唱,只能在被窩里唱給我一個人聽?!?
秦幼音笑出聲來:“小氣鬼?!?
顧承炎哼了哼:“這輩子都是小氣鬼,怎么辦”
“能怎么辦”秦幼音滿足他第一個愿望,在他唇上親親,接著小聲滿足他第二個愿望,“寵你呀,等晚上——在被窩里——我唱給你一個人聽——”
顧承炎呼吸一窒:“好,現(xiàn)在就是晚上了?!?
他加快腳步,在凍得凹凸不平的冰面上如履平地,結(jié)果被半道路邊擺攤賣雪糕的給耽擱了。
東北這邊,一到冬天,路邊上一箱一箱露天賣雪糕,排場大的能擺半條街,跟超市似的拎個塑料袋隨便選,自己扒箱子往袋里隨便裝。
秦幼音最受不了這種誘惑,每回路過都得買。
外頭雖然冷,但家里熱啊,寒冬臘月的,在家開著窗,穿個小裙子吃雪糕,別提多爽。
秦幼音指著雪糕攤:“哥,我要吃苦咖啡!我最愛吃這個!”
顧承炎停下,問她:“后面那句是什么再說一遍”
秦幼音不解重復(fù):“我最愛吃這個。”
顧承炎不動聲色,拎著一袋子苦咖啡,抱緊媳婦兒加快速度往家趕。
腳步奇快,簡直要騰云駕霧。
秦幼音戳戳他:“哥”
“別叫哥,不是哥了。”
秦幼音改口:“老公”
“老公也不做了?!?
秦幼音叫他全名:“顧承炎——”
“顧承炎是誰沒聽過?!?
秦幼音捏他臉:“那你是誰!”
顧承炎一邊心急擰鑰匙,一邊胸口震動,把她抱進(jìn)客廳,抵在門板上,低低喟嘆著,咬住她耳垂啞聲笑了。
“從今天開始,我是苦咖啡?!?
“你不能最愛吃別的,你這一輩子,只能最愛吃我。”
作者有話要說: 炎哥主動脫掉自己的包裝袋:寶寶,吃吧,我不苦,我超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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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幾天不見啦!
50個紅包隨機(j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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