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公子派人來報案,說有刺客潛伏在他身邊,冒充他的小廝,欲刺殺田家二公子。”
“哪個陳家,哪個田家”大理寺卿還在努力掙扎,希望陳田兩家,不是自己想的那兩家。
“就是賢妃的娘家跟容妃的娘家?!?
大理寺卿手一抖,拔下了幾根本就脆弱的頭發(fā)。
他抖著手看著掌心的頭發(fā),氣極道“最近是怎么回事,刺客們都出來接生意創(chuàng)收嗎,短短一個月內(nèi),發(fā)生幾起刺殺事件了”
“大人,您且息怒。”大理寺少卿走進來,神情平靜道,“凡是要往好處想?!?
“還能有什么好事可想”大理寺卿把心愛的斷發(fā)扔在地上,把官帽戴在了頭上,用嫉妒地眼神看了眼大理寺少卿腦袋上濃密的頭發(fā),“最近就沒什么好事發(fā)生?!?
“幾樁涉及貴人的刺殺都沒有成功,對于我們來說,已經(jīng)是最大的好事?!贝罄硭律偾渑釢鷳岩婇L官盯著自己的頭發(fā)瞧,知道他見不得別人頭發(fā)好的老毛病又犯了,一語雙關(guān)道,“您想開點?!?
“被英王堵著追問查案進度的人不是你們,你們當(dāng)然想得開?!贝罄硭虑溷皭澋啬艘话涯?,“本官現(xiàn)在見到跟英王有關(guān)的人就頭疼,濟懷啊,今天這個案子辛苦你一下,你去處理?!?
裴濟懷沉默了。
大理寺卿捂著遮住發(fā)頂?shù)拿弊?,看著他不說話。
裴濟懷無奈地作揖道“下官領(lǐng)命?!?
大理寺卿滿意了,頭發(fā)多的人,就該承擔(dān)更多的責(zé)任。
裴濟懷趕到案發(fā)現(xiàn)場,看到田銳棟等紈绔旁邊站著一位女子時,腦子里第一個想法是,這姑娘的頭發(fā)真順滑濃密。
“孤聽說這里發(fā)生大案了”一個好聽卻不失威嚴的聲音在他身后響起,他回身望去,發(fā)現(xiàn)身后不知何時停了輛馬車,馬車四周圍滿了衛(wèi)兵。
馬車簾子微微晃動,一只白皙的手掀起車簾,露出了坐在馬車里的人。
“微臣拜見太子殿下?!迸釢鷳堰B忙行禮。
“在外面裴少卿無需多禮。”太子從馬車上下來,“孤就是隨意過來看看?!彼ゎ^看向眾紈绔子弟,眉梢微挑,“這么多人,挺熱鬧。”
“殿下?!被鹆Э吹教?,把手從斗篷里伸出來,遠遠朝他福了福。
“這丫頭怎么也在”太子邁步走向花琉璃,見她白皙的臉蛋被斗篷遮住了大半,伸手拉了拉斗篷邊上的狐毛,“今天也去看蹴鞠比賽了”
“三哥帶我去湊了會熱鬧,殿下,你方才也在”花琉璃把斗篷帽子拉了下來,“臣女怎么沒看見你”
“沒有。”太子把手背在身后,“朝中有位致仕的老臣病了,孤代表父皇去探望一番?!?
“裴濟懷?!碧映⒁慌缘呐釢鷳训?,“去查案,無需在意孤?!?
“是?!迸釢鷳研南?,你一個太子站在旁邊,誰能做到不在意
街對面的茶樓上,男人把茶杯砸在了手下頭上。
“絕不失手嗯”
“請公子饒命?!?
“我饒了你,又拿什么向主公交待”男人起身,一腳踹向手下肩膀,“上一個跟我說不會失手的廢物,尸體埋在黃淮縣,墳頭已經(jīng)開始長草了。”
“求公子再給屬下一次機會?!笔窒卤辉业妙^破血流也不敢說話,“屬下絕對不會再失手?!?
“我不想再聽到這句話。”男人氣得雙目赤紅。
“那那屬下?lián)Q個說法?!笔窒逻B忙道,“屬下肯定能把事情辦漂亮?!?
“呵。”男人冷笑,想喝口茶冷靜一下,伸手去拿茶杯才想起茶杯已經(jīng)被他用來砸人了,忍不住又踹了手下一腳,“我不管你們用什么辦法,把花家的那個郡主給抓回來?!?
一個破壞他三次計劃的女人,他不會讓她太過輕松的死去。
“是,屬下領(lǐng)命。”
等公子離開后,這個手下瞇著眼睛看向街對面,想讓自己看得清楚一些。
本來他的殺人手法跟輕功是殺手中最厲害的,可是因為眼神不夠好,只能屈居第三。
大夫說是因為他小時候只愛吃肉,不愛吃菜造成的。
依他看,那個大夫純粹是胡扯,兔子天天吃草,不還紅著眼睛么
“大哥?!绷硗庖粋€手下湊過來,小聲道,“公子騙你的,上個辦事不力的人墳頭沒有長草?!?
“他還沒死”手下心中一喜。
“那倒不是?!边@位手下?lián)u頭,“大冬天的,墳頭長不出草來?!?
“滾?!?
“咦”花琉璃突然覺得有些冷,于是把斗篷帽子又戴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