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與福壽郡主感情正好,你故意讓人散播出這樣的流言,究竟是何居心”二公主平日里是個溫和好相處的性子,發(fā)起怒來倒有幾分威儀。
“感情正好”宮女哈哈大笑“最想讓太子與福壽郡主不合的人,不就是你嗎你這么恨奴婢,不過是因?yàn)榕咎崆胺懦隽餮?,害得你行跡暴露,被太子懷疑而已。”
“這么爭吵下去,也不是辦法?!碧涌聪蛸t妃“賢妃娘娘,你派人去看看二皇妹的屋子,看看二皇妹宮中,有沒有可疑的東西,這樣也能證明二皇妹的清白。”
“公主殿下不要擔(dān)心,太子殿下是相信您的?!被鹆Χ鞯馈敖裢韲谶@里的宮人這么多,若是不能把事情查得清楚明白,豈不是影響你的聲譽(yù)”
賢妃從頭到尾都聽得云里霧里,聽太子讓她派人去查二公主屋子,她想也不想就按照太子的意思辦了。
下了命令以后,又有些后悔,她堂堂賢妃,為什么要聽一個小輩的話
“公主與賢妃娘娘情同母女,別人若是去搜查你的宮殿,顯得過于孟浪了。”花琉璃繼續(xù)微笑“倒是做長輩的賢妃娘娘正合適,可見太子為你想得十分周全?!?
二公主在心里冷笑,若真是周全,又何必派人去搜找她的屋子
“賢妃娘娘身邊的女官,各個似仙女般,不宜太過勞累?!被鹆c(diǎn)了點(diǎn)鳶尾與玉蓉“臣女身邊的這兩個丫頭,從小在邊關(guān)長大,沒別的優(yōu)點(diǎn),就是有一身力氣,讓她們跟過去幫一把?!?
賢妃從太子面色上,察覺到些許不對勁,點(diǎn)頭應(yīng)了下來。
“說起那日在御花園,臣女雖未與英王殿下見面,倒是見到過二公主殿下。”花琉璃笑著對二公主眨了眨眼“公主似有用左手摘花的習(xí)慣,難道你是左撇子”
二公主把手縮進(jìn)袖籠“本宮不知道這事與福壽郡主有什么關(guān)系。”
旁邊的賢妃一拍大腿,激動道“她母親也是左撇子。不過這丫頭向來是用右手吃飯,右手寫字,不像是左撇子。”
“也許是在公主年幼的時候,見身邊的人都用右手,便偷偷改正了這種習(xí)慣?!被鹆Э戳搜凵袂椴幻鞯亩鳌暗亲永锏牧?xí)慣是改不了的,所以有時候會下意識地顯露出來?!?
“臣女說得對嗎,二公主”
“我不懂你在說什么?!倍鞒林槻徽f話,她面上沒有什么驚恐的神情,似乎篤定自己沒有犯錯,所以問心無愧。
公主殿里,賢妃身邊的女官確實(shí)沒找到什么可疑的東西,正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看到福壽郡主身邊的兩個婢女,時不時東敲敲西摸摸,竟然找出了幾支有問題的發(fā)釵,還有另一些看起來有些可疑的物件兒。
她們正準(zhǔn)備上前幫忙抬東西,誰知這兩個宮女把東西一捆,單手就拎了起來。這份氣勢驚得想要開口說幫忙的女官們,都閉上了嘴。
鳶尾與玉蓉把拎來的東西,放在眾人面前。
“太子殿下,這瓶子底部有空心,奴婢懷疑里面藏了東西?!闭f完,鳶尾徒手劈了下去,花瓶底應(yīng)聲碎成兩半,從里面掉出一封泛黃的信。
“這發(fā)釵重量有異?!庇袢匾皇株嘟鸢l(fā)釵,里面掉出白色的粉末。
大概是兩位婢女的氣勢太足,一時間竟無人說話。就這么靜靜地看著她們徒手碎宮磚、單手捏開金元寶金花生,然后從里面翻找出一些東西出來。
東西拆完以后,鳶尾與玉蓉見大家都不說話,解釋道“奴婢二人自幼跟在衛(wèi)將軍身邊,為了避免敵軍混入城中,自小就養(yǎng)成了搜可疑物件兒的習(xí)慣?!?
二公主藏東西的方式確實(shí)十分隱蔽,但是對于經(jīng)久考驗(yàn)的她們而言,這都不是事兒。
一個身份尊貴的公主,偷偷收藏這些東西,已經(jīng)是奇怪的行為了。
這些東西里面,有些是她生母留下的遺物,還有一些來歷不明的便簽紙條,上面的內(nèi)容卻很普通。
什么衣服顏色,什么寶石幾粒云云。
二公主動作輕柔地把生母留下的遺物收起來,聲音有些顫抖“我想留些亡母的東西在身邊,當(dāng)做念想也不成么”
“你想留便留著,何須偷偷摸摸行事”賢妃忍不住道“難道我還能因?yàn)檫@點(diǎn)東西,故意刻薄你不成”
她自己有兒子,養(yǎng)育二公主只是憐她早早沒有母妃,至于她是否懷念生母,賢妃向來是不在意的。
反正又不是她生的,她管那么多作甚
二公主輕輕摸著一條泛黃的手絹“賢妃娘娘當(dāng)年不是對身邊宮女說,莫讓我看到母妃的東西”
賢妃仔細(xì)回想,良久后道“可是你七歲生病那一回”
二公主沉默了。
“我是怕你小小年紀(jì),聽了身邊人的胡言亂語,生出不好的心思,耽誤了病情?!辟t妃沒想到自己隨口一句話,便被人記恨了這么久,忍不住抱怨:“到底不是自己肚皮里出來的。”
“這些應(yīng)該是一些暗語。”花琉璃撿起那些大多只寫了幾個字的字條“公主殿下,臣女在大理寺看到有人能左右兩只手同時抄寫卷宗,公主殿下會用左手寫字嗎”
二公主對上花琉璃的目光,笑了“郡主真會說笑,能在大理寺任職的,都是有絕頂天賦的人,我怎么會用左手寫字?!?
“會不會不重要?!被鹆О阉械淖謼l都收了起來“不如請公主配合臣女來玩一個游戲”
“什么游戲”二公主沉默不語,倒是賢妃有些好奇。
太子笑而不言,似乎已經(jīng)決定把這件事交給花琉璃做主。
“釣魚?!?
花琉璃拿出手帕捂著嘴角輕咳兩聲“臣女雖生來體弱,但卻習(xí)得了釣魚之術(shù)。”
賢妃茫然,會釣魚很了不起嗎只要有魚竿有餌,誰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