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清月見面,比預期還要順利,從下山算起,到現(xiàn)在不過才七天時間。
不過距離圣山分別,卻已經(jīng)有接近一個月的時間了。
一個月不見,清月宛如脫胎換骨,那蓬勃向上的生命力,如同打破了樊籠后的囚徒,火焰一樣熊熊燃燒。就算閉上雙眼也能感受地一清二楚,
少女的身體也變得豐腴了少許,曲線更加柔美圓潤,膚色也更為健康。在雪山的時候,因為背負詛咒,她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都會伴隨痛苦,飲食方面更是習慣性地食不下咽,很多時候甚至要逼得白驍以自己的鮮血為她續(xù)命現(xiàn)在,顯然她已經(jīng)不再經(jīng)歷那樣的折磨了,近一個月的休養(yǎng),清月在白驍眼中變得更加完美。
當然,雪山上的清月同樣完美,只不過完美這個概念,總會因清月的變化而變化。
更重要的是,清月不再是孤單一人,她身邊圍繞著好大一群錦衣華服的少年少女,看得出都是南方大陸的權貴子弟,而這些生來高人一等的少年少女們,卻眾星捧月般將清月捧在正中央,站在外圍的人們更是絲毫不掩飾臉上的艷羨乃至諂媚。
清月離開圣山不到一個月,已經(jīng)在南方大陸過上了公主一般的生活。
這讓白驍倍感欣慰。
再沒有什么,比清月過得開心更重要的了。
同時,白驍見到清月的時候,宮殿門前的人們也見到了從長橋上長驅直入的白驍,見到了他手中的半透明鑰匙。
當時就有人驚呼道“那人來了”
“他還敢這么明目張膽地過來我靠,怎么是個穿獸皮的野人”
“這野人是誰家派來的李家么,爭不過陸家,就派野人來壞陸公子的好事真是卑鄙無恥”
圍繞在清月身邊的人們頓時沸騰起來,站在最外圍的,更有人氣沖沖地想要沖過來質問。
但清月卻抬起手,制止了身邊人的騷動,她帶著開朗的笑容邁步走到白驍面前,抬起頭,看著那個高大的古銅色肌膚的同齡少年,目光中含著幾分好奇。
“你好,我是清月?!?
白驍不由一嘆,果然,她已經(jīng)不記得自己了,朱俊燊的失憶術雖然在自己這里不知為何沒有生效,但在清月身上卻完美地奏效了,這位出身雪山部落的少女,對自己的愛人已經(jīng)沒有一絲一毫的印象。
不過白驍從一開始也沒抱有僥幸心理,清月的失憶早在預料之中。所以他點了點頭,便笑著說道“你好,我是白驍?!?
清月笑道“恭喜白公子競拍成功,希望你住得愉快?!?
而后便要邁步越過白驍,向長橋走去。
清月身后的人頓時急了“清月姑娘別急著走,我們一定替你討回公道。”
有人則直接指著白驍罵道“你到底是誰,我怎么不知道清城白家還有你這號東西”
白驍對這些雜音充耳不聞,側過頭問清月道“你要走了”
清月無奈道“本來是圖個清靜,才住到新湖酒樓的,誰知住進來以后滋擾就越來越多,房價也越來越貴,我的零花錢就快用光了,爭不過你們,只好走人啦。”
白驍說道“那就住我房間里吧。”
白驍一言既出,整個殿前廣場都鴉雀無聲。
下一刻,山呼海嘯一般的斥罵聲就要洶涌而至。
但清月卻先一步問道“咱們以前在哪里見過嗎”
少女微微歪著頭,目光不斷打量著白驍?shù)纳仙舷孪?,滿是好奇。
這些天里,清月已經(jīng)見過太多標新立異的年輕人,這些十幾歲的孩子們,為了能給她留下深刻印象,無所不用其極,奇裝異服不過是入門水準相對而言白驍這身獸皮已經(jīng)算是質樸的可愛了。故作驚人之語的也大有人在,最夸張的是還有人直接捧著鮮花過來求婚
白驍卻和那些人截然不同,他的話雖然唐突,語氣卻真摯自然,一切都是那么理所當然,仿佛自己和他同住一起才是天經(jīng)地義的,這就讓清月有些看不明白了。
自己明明從來都沒見過他啊。
白驍聞言也是一愣,這清月,真是敏銳一如既往,明明都失憶了,卻還是能猜到一些端倪,既然如此
白驍又想起了臨行前白無涯的警告。
“見到清月以后,一定不要執(zhí)著于你們的過去,她已經(jīng)記不得雪山上發(fā)生的事情了,對她來說,現(xiàn)在的你全然是個陌生人。而一個陌生人,突然跳出來宣稱是她的前男友,就好像你三歲那年我突然回山宣稱自己是你爹一樣?!?
“”
“當時才三歲的你,就能提著鋒利的匕首試圖對我割喉,真是讓人不得不感慨你果然是我親生的但另一方面,你就可以試想一下,剛剛在南方大陸生活下來的清月見到你時,會是什么反應。所以,小子,暫時放下過去,以陌生人的身份重新開始吧。這也是我在南方身經(jīng)百戰(zhàn)后得來的經(jīng)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