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瓷似笑非笑的看了過去,“你想我怎么謝你?”
裴賜臻將董瓷攬得更近, 兩人連呼吸都糾纏在了一起。他深邃的鳳眸在董瓷的臉上掃蕩, 最終落在了她微微揚起的唇上,“你說呢?”
“我說……”
董瓷拉長了語調(diào), 卻打了個哈欠, “我好困哦,有什么明天再說吧,我想睡覺了?!?
典型的緩兵之計。
聲音疲倦,還帶著喘音,足以以假亂真。
可是裴賜臻早就見識過, 董瓷是怎么用這副嗓音在他懷里若無其事的和另一個男人通電話。
他勾起唇角,“好, 謝完我就讓你睡。”
董瓷眨了眨眼, 帶了笑音說:“如果你能一直這么配合我, 我一定再謝你一次?!?
事實上, 一個面頰吻就能讓傲慢的大少爺老老實實待著房里,幾乎是最省心省力的辦法了。
而且也沒有第二個方法。
只是, 這種解決問題的思路,不就又回到了從前了?
董瓷覺得有些亂了,發(fā)著燒的腦子果然不適合想復(fù)雜的問題,她起身想從某人的腿上離開。
可是裴賜臻不放行,他的手在董瓷的背后微微游走,像是安撫,又像是一道禁錮。
董瓷眼睫輕輕地顫了顫, 裴賜臻欣賞著她臉上的無法掩飾的那種動靜。
因為他的動作而無法掩飾的動靜。
他挑眉的看著董瓷,“你都不謝我這次,還想讓我一直配合你,這是不是叫空手套白狼?”
董瓷推開了他,被拆穿了依然帶著笑,“胡說,我躲著狼都來不及,可沒想套他?!?
“不許躲?!?
裴賜臻俊臉貼了上去,理所當(dāng)然的說:“你睡了一天了,再睡就睡死了。陪我看會兒電影。”
“不看,我要睡覺?!?
“好,那我陪你睡?!?
裴賜臻站了起來,整個人籠罩在董瓷眼前,甚至開始解睡衣的衣扣,見她有些干瞪眼,不由笑了。這個笑意味深長,似乎拉開了夜的序幕。
“你恐怕不記得了,我習(xí)慣裸睡,我記得你也是……”
夜晚,私人地方,的話,成年男女,隨便兩兩組合,都能譜寫一段與釋放。
臥室柔和的燈光中,董瓷一抬頭就能看到裴賜臻,目光從他的挺直的鼻梁,落到他的薄薄唇角,還有那微凸滑動的喉結(jié)……更性感的線條,藏在深藍(lán)色的絲絨睡衣中,若隱若現(xiàn)。
像是隨時等待拆開的禮物。
董瓷對這份禮物的誘惑力了如指掌,生病的她自控力不大好,一不小心恐怕會把自己作死。
馬上喊了暫停:“等等,你住手。”
裴賜臻似笑非笑的看著董瓷,等著她的答案。
“看電影。我們看電影?!?
董瓷讓步了,她閉著眼,連退了好幾步,不過馬上又被裴賜臻拉了回去,穩(wěn)穩(wěn)拉進(jìn)他的懷里。
“你怕了?這可不像你?!?
董瓷耳邊是他促狹的笑聲,再沒有一絲矜貴冷淡的公子風(fēng)度,不知道有多少人知道,這才是他的真面目。她捶了這人兩下,聲音是真有些喘了,“我生病了……”
裴賜臻笑得更深了,“對,你生病了,我又不會把你怎么樣,你怕什么?!?
董瓷知道他不會在這個時候把她怎么樣,可是她怕自己睡著了夢到點什么,控制不住想放縱。
人的本性是很難改變的。
深度體驗過這么多角色的董瓷,太了解自己了。
如果不是被親爹坑了,光顧著和他斗法了,煩心事少點,心情好點,也不至于顧不上紓解。
這么多年了,還是逃不開同一個男人的撩撥,現(xiàn)在落了下風(fēng),淪落到被舊日床伴取笑。
董瓷不是不郁悶的。
郁悶歸郁悶,但在生病的夜晚,窩在家里看電影,總好過繼續(xù)應(yīng)付一些來找茬的人。
也不完全是件壞事。
董瓷也沒勁兒折騰了,她認(rèn)命的臥在沙發(fā)上,手里拿著遙控器,懶懶的問:“你想看什么?”
“你拍的那部《巫山》。”
裴賜臻扣回了睡衣,走了過來,一眼就看到了沙發(fā)上的董瓷。
董瓷精致的臉上微微有些病態(tài)的紅,可是神態(tài)卻很放松,她歪著身子占據(jù)了沙發(fā)的一大半,卷發(fā)流瀉而下,身上睡袍很長,一直遮到小腿,光著的腳細(xì)細(xì)巧巧,趾甲如貝,閃著粉光。
可愛,又有些勾人。
腹下微熱,裴賜臻有些猝不及防。
董瓷正專心調(diào)著電影,還好心的提醒他,“這部電影很悶的,看一半估計我們就睡著了。”
“那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