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出來干事兒的,也有回府養(yǎng)老的,誠親王干脆告了假,專心回府修書去了。
七貝勒還是老樣子,討人嫌的很。
八貝勒在被皇上忌憚了十幾年之后,已然心力交瘁,朝堂上的人被皇上換了一批又一批,他收買人心的速度遠遠趕不上皇上換人的速度,更何況朝臣也不是傻子,做一個精力旺盛、身體康泰、控制欲強的君主在,誰還會孤注一擲的去支持他。
如今太子病逝,活著的時候沒當(dāng)上皇帝,死了以后反倒是被追封為皇帝了,大哥主動去守皇陵了,三哥回府專心修書,四哥不再惺惺作態(tài),重新回到朝堂上做孤臣,至于五哥,皇阿瑪也不知什么心思,當(dāng)年怎么對太子的,如今便怎么對弘晶,這十年里,跟已經(jīng)病逝的孝義皇帝比起來,弘晶雖然沒有太子之名,卻更像是皇阿瑪培養(yǎng)的一國儲君。
可惜了,五哥這性子就算是攤上了個好兒子,也實在是撐不起來,一顆爭權(quán)奪利的心思都沒有,就知道在那一畝三分地兒上瞎樂呵。
不過如今他倒是挺向往五哥的生活,想干什么干什么,一點腦子都不用費,小日子過得舒舒服服的,他爭了大半輩子,斗了大半輩子,他還不知道有幾年的活頭,與其跟皇阿瑪拼誰活的年歲長,還不如跟福晉好好的把剩下的日子過完,這大半輩子不光他自個兒辛苦,福晉也跟著他受苦了。
八貝勒的偃旗息鼓可以說是讓眾人大跌眼睛,隨著孝義皇帝的病逝,好像整個大清朝都翻了篇,一代人都安靜下去了,斗爭的是另一代人。
弘皙和弘晶,一個孝義皇帝的兒子,一個是皇上看重的孫子,就像當(dāng)年的直郡王和太子一樣,別說兩個人都想得到那個位置,就算是自己不想要,也會被人推著去爭。
兩個人相差了只有五歲,年齡上肯定分不出來誰更有優(yōu)勢,至于文治武功,弘晶明顯是占了上風(fēng)的,不過理義上占上風(fēng)的卻是弘皙,畢竟是太子之子,是已故孝義皇帝的兒子,若是被立為皇太孫,那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事情。
至于弘晶,哪怕得皇上偏愛,但畢竟是恒親王之子,若真有一事登上帝王之位的話,那大清朝可就平白無故多了一位太上皇,這萬一要是作起妖來,對整個大清朝來說都是一個巨大的禍害。
所以在眾朝臣看來,恒親王反倒是成了兒子帝王之位的攔路石。
臨了臨了,還是給兒子拖了后腿,胤祺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他表現(xiàn)的再怎么淡泊無爭也沒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這也不是發(fā)愁就能解決的事兒,看皇阿瑪?shù)囊馑及桑瑢嵲诓恍性蹅兙统龊#傆心苠羞b自在的地兒。”毓秀勸道,胤祺若是跟七貝勒一個德行,她這會兒肯定就計劃著謀殺親夫了,不過胤祺這些年安分守己,算得上是一個好父親、好丈夫了,她得多虧心才能下得去這個手。
而且比起在紫禁城那個金籠子里做太后,她還是更希望能夠自由自在的,想去哪就能去哪,想睡到什么時候醒就能睡到什么時候醒,想吃什么就能吃什么。
太后可不是那么好做的,光是應(yīng)付每天過來請安的人耗費的精力就不少了,再來一些想走太后路子的福晉、妃子,那就更耗心神了。
勾心斗角這種事情她是真做不來,如果哪一天兒子真當(dāng)上了皇帝,她都想假死遁走。
福晉果然是向著自己的,胤祺心里頭覺得寬慰,雖然不太想去海外那些鳥不拉屎的地兒,不過如果真的擋了兒子的路子,去那邊兒也無妨,反正到時候兒子是大清朝的皇帝,他跟福晉就算是在海外,那也受不了苦。
“我怎么覺得你巴不得想乘船出海呢”
“可不是嗎,京城我早就待夠了,要是能去別的地方那再好不過了,就怕你舍不得。”舍不得兄弟,舍不得同僚,舍不得親戚,舍不得府上的人。
“你就能舍得”胤祺嗤笑道,真要是走,也就是他們兩口子走,幾個兒子就只能在京城里呆著了,弘昇福晉不會舍不得,但弘晶和弘晊可是從福晉身上掉下來的肉,走哪兒都得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