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梨想到軒一那句促狹的我家教很好,不由試探問道“你的父母呢”
“不知道?!避幰换卮鸬暮苁翘拐\“或許死了,或許沒有,反正自從我出生就沒有他們的記憶。”
“那”
軒一知道對方想說什么,淡淡回答道“我和我姐一起生活?!?
“是的,義姐?!?
錢梨連忙道歉“不好意思,我真的不知道?!?
“其實我和阿櫻的媽媽,也在我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
軒一淡淡道“我不介意,還有,我對你們的情況其實并不感興趣,情報只要夠用就行,不在多?!?
錢梨被噎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之前剛見面的時候軒一長袖善舞,巧舌如簧,一會功夫就把兩人的底細掉了個底朝天,不過現(xiàn)在稍微熟悉之后,軒一的每句話都帶著極其濃厚的喪意,讓人根本沒辦法好好聊天。
或者軒一就不打算和他好好聊天,所以故意把天給聊死。
錢梨看著他,突然問道“你有幾成把握可以從這里活著離開”
軒一終于聽到了一個稍微不那么沒營養(yǎng)的問題,生出了一點興趣“百分之三四五左右吧?!?
居然連一d無法形容所以要用百分數(shù)嗎
錢梨瞬間感覺人生一片黯淡。
“那我們呢”
“不知道?!避幰换卮鸬酶蓛衾洹暗俏铱梢钥隙ㄔ诎俜种灰陨??!?
“順便說一句,沒有我的提議,你們活下去的機會是百分之零?!?
“哦?!卞X梨沒有絲毫意外。
他看了看帳篷,里面錢櫻的呼吸聲細微而勻長,顯然已經(jīng)進入了睡眠,雖然白天沒有任何戰(zhàn)斗,但是一路上的遭遇已經(jīng)讓這個十五歲的女孩心力交瘁,以至于來不及思考其他沉重的問題沾上枕頭就陷入了睡眠。
錢梨默默指了指遠方,然后站了起來。
軒一明白對方想要做什么,但最終還是站了起來,跟著對方走了百十來步確定聲音不會傳到帳篷那里才停下。
“我不知道我什么時候會死,但想必會死在你前面?!卞X梨靜靜說道。
軒一沒有否認。
“我不知道阿櫻什么時候會死,但我可以確保她會死在我之后?!?
軒一依舊沒有說話。
錢梨笑了笑“雖然我知道很過分,但是我希望你可以在我死之后可以稍微照顧一下她,當然,我們所攜帶的所有靈器與裝備,都將會是你的?!?
軒一這個時候才開口“即使你不這樣說,你死之后那些也同樣是我的?!?
“但說了總和沒說不太一樣。”錢梨笑了笑說道。
軒一道“你知不知道,在我更小的時候,和我一起的同伴只要說過類似的話的人,都死了。”
“但是沒有說過類似話的人死的更多不是嗎”錢梨難得說了個冷笑話。
軒一竟然沒法否認。
是的,插了旗子死的人固然多,但是來不及插旗子就死的人至少是插旗的十倍。
錢梨望向帳篷的方向“她還太小,如果可以,我希望她能活著?!?
錢梨淡淡補充了一句“只要能讓她活著,你可以讓她做任何事情?!?
軒一這個時候才變了顏色,認真道“你知道你這句話意味著什么嗎”
錢梨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就是知道,所以才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