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凌淵立刻察覺出不同了, 他們第一次來的時候,眾人分明說的是大小姐落水了, 但這一次卻變成了二小姐落水了。
如果說他的改變是因為蘇遙, 那侯府這兩位小姐呢?
承恩候府一定有問題!
他看向蘇遙,蘇遙點(diǎn)了點(diǎn)頭,壓低聲音道, “你猜的沒錯, 這個侯府確實(shí)有問題?!?
承恩候府的大小姐,也就是女主季悠悠,一周目的時候, 她被繼母和繼妹陷害,落水毀了名節(jié),于是立刻倒擋重來, 把時間線倒退到今天早上。
季悠悠已經(jīng)知道了繼母的所有計劃,自然輕而易舉的避開了她們的算計。并且還將計就計,反將她們一軍, 讓繼妹替她食了惡果。
于是二周目的時候, 就變成了落水的是二小姐。
這只是其中一件事, 女主從后世穿越而來,對于古代的內(nèi)宅斗爭一點(diǎn)經(jīng)驗都沒有。所以剛開始吃了不少虧。因此總會反復(fù)回檔,回到陰謀發(fā)生前,避免自己被算計。
她之前最長的時間線已經(jīng)走到了三年后,但因為選錯了良人,所以回檔重來, 再次回到了未嫁之時。打算重新為自己謀一個錦繡良緣。
有她參與的劇情也隨之變化,因此她雖然多了一世經(jīng)驗,但偶爾也還會著道。就像這次落水事件,上一世并沒有發(fā)生,但這一世她段位高了,繼妹被她逼的狠了,才想出了這么個昏招。以至于她一時不查,被她們得手,因此只能倒擋重來。
蘇遙以落水事件為例,給宋凌淵解釋清楚了,他為什么會不停重生。
“因為你與她的故事沒有關(guān)系,只作為背景板存在,所以她每次重生都影響不到你。不管重生幾次,都只能重復(fù)你一周目時的經(jīng)歷。”
宋凌淵眼底陰沉沉的,深不見底。握住茶杯的手用力捏緊,手背青筋暴起。
“砰?!?
茶杯被他捏碎,瓷片劃破手掌,頓時變得血肉模糊。
他卻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似的,抬眸看向蘇遙。
“該如何解?殺了她是不是就可以了?”
蘇遙嘆了口氣,伸手覆在他手背上,用靈氣修復(fù)了他的傷口,“下不為例。”她的靈氣有限,這個世界同樣不能補(bǔ)充,可經(jīng)不起浪費(fèi)。
宋凌淵看著瞬間恢復(fù)正常的手掌,眼中閃過一抹異色。如此能力,或許真的有辦法解決他的困境!
“殺她確實(shí)可以解決問題,但你能保證一擊必殺嗎?就算只剩一口氣,她也可以立刻回檔,重新開始。就算真死了,她還有復(fù)活券,三張。第一次殺掉她會讓她有所防備,后面就不容易了?!?
“而且,你就不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嗎?”蘇遙不懷好意的慫恿他,“比起直接殺人,看她崩潰絕望,不論回去多少次,都無法改變結(jié)局,這樣不是更好玩嗎?”
在經(jīng)過最初得知真相時的憤怒之后,宋凌淵現(xiàn)在已經(jīng)漸漸冷靜下來了,他看著蘇遙眼睛亮晶晶的,滿臉想要看戲的神情。慢慢點(diǎn)了頭,“好,聽你的?!?
蘇遙高興了,“那你讓人去侯府盯著,不不,還是我親自去吧,不然怕她回檔太快,消息傳不回來。有好戲看的時候叫你!”
承恩候府,荷苑。
二小姐季蕭蕭趴在李氏懷里,哭的肝腸寸斷。
“母親,怎么會這樣?為什么落水的是我?我不嫁我不嫁,我不要嫁給那個人!我死也不嫁!”
李氏同樣抹著淚,“我的兒,母親也不舍得你嫁,可是你眾目睽睽之下,被他又摟又抱,虧了名節(jié),不嫁給他就只能絞了頭發(fā)做姑子了?!?
“不,我不要做姑子!為什么是我,明明應(yīng)該是季悠悠那個賤人落水的!是她,一定是她在害我!母親你要替我做主啊!”
“我何嘗不知道是她在害你?可你祖母發(fā)了話,說這事就此揭過,是咱們自作自受,不許攀咬任何人!”李氏說到這里,恨的咬牙切齒,“她這是看你毀了名聲,不能換來好姻緣,于侯府無用,所以棄了你,來保全其他幾個孫女!”
“尤其是季悠悠那個賤人,不知道她給老夫人灌了什么湯,處處護(hù)著她,疼的跟眼珠子似的!”
說起來,李氏一直覺得這個原配留下的女兒十分邪門。不管她使出什么手段對付季悠悠,季悠悠都像未卜先知似的,總能提前察覺,并且讓她們母女吃下暗虧。
而且心機(jī)叵測,善謀人心。人人都道,承恩候府嫡長女,才貌雙全,蕙質(zhì)蘭心,闔府上下,就沒有人不喜歡她的。
向來唯利是圖的老夫人對她另眼相看;侯爺在一眾女兒中,最是器重她;就連她自己的親生兒子、侯府的世子季瑭,都不親近她這個娘親和他嫡親的姐姐,反而跟這個小賤人十分親近!
如今連她的女兒也被她毀了,李氏恨急了她!
“蕭蕭別哭,娘一定會替你報仇的?!彼p輕拍著季蕭蕭的背,安撫道,“她毀了你,娘不會就這樣放過她的!”
季蕭蕭還是止不住哭聲,“可是我的婚事怎么辦?我真的要嫁給一個破落戶嗎?”
“這件事,娘再想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