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身份”
“這個人是地主后代,屬于黑五類,前些年被批d得很厲害,別人說起他都會面露鄙夷,”符正青在她光潔的額頭親了一下,“你看有這樣遭遇的一個人,性情看上去卻這么好,是不是覺得更加違和了”
晏緲十分震驚,她只知道這個人后期做過什么事,卻沒想到原來他竟然是這樣的出生
她的腦子轉(zhuǎn)得很快,連忙問道:“那、那他跟村里方家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嗎”方家指的就是原文女主角方美君家,也是地主。
符正青仔細回憶了一下,說:“兩家似乎是表親,都是地主。”
“原來是這樣?!标叹樝艘粫哼@個消息,忽然說道,“正青哥,如果可以的話,你能不能查一查他的事我怕他會害我大哥。”
符正青摸摸她的頭發(fā),眼神含笑,“好,你不說我也會查,這個人不簡單。”
送張振東離開的晏時很晚才回來,晏緲問了問張振東和他說什么,晏時卻說沒有什么重要的事,都是很普通的日常。晏緲猜測,這個張振東會找上大哥,可能就是以為他們家非常缺錢,這樣才更好說服大哥跟他一起干,沒想到在他們家吃了一頓飯,卻發(fā)現(xiàn)她家條件非常好,所以才打消了這個念頭
張振東的事只是一個小插曲,很快就到了月底,離晏緲和符正青結(jié)婚的日子越來越近了。
符家這邊準備好了婚房,晏家也在準備喜被等等東西。
大嫂賀語蘭心靈手巧,喜被全是她一手置辦的。紅緞子被面,下面是帶條紋的棉布將被子縫起來,疊在一起相當?shù)钠痢?
晏家一共準備了三床喜被,另外還有晏緲結(jié)婚那天穿的喜服,衣服是符正青買的紅底暗花的棉布成衣,褲子是黑色的長褲,腳上穿的是紅底帶花的千層底布鞋,還有扎頭發(fā)的頭繩也得是紅色的。
賀語蘭讓晏緲試穿了一下,一拍手說:“真好看呀,絕對能把正青給迷得移不開眼。”
晏緲雖然以前穿過更多更好看的衣服,還是被她調(diào)侃得紅了臉,“我換回來了?!?
晏芬看見妹妹穿上紅嫁衣,心里相當羨慕,說:“再穿一會兒唄,讓我們好好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呀?!标叹樧焐线@么說,脫衣服的動作還是慢了許多。
紅嫁衣從她身上脫下來,露出里面白皙纖瘦的身體,賀語伸手捏了一把,“小妹這皮膚可真不錯,白里透紅,怎么長的呀這是?!?
晏緲有點不好意思,這都是她洗澡的時候悄悄用了以前囤的沐浴露和身體乳,皮膚有營養(yǎng)膚質(zhì)當然好了。
除了喜服喜被外,以后小孩用的搖籃,用來烘烤尿布的竹籠子,還有其他雜七雜八的,都是晏家這邊準備的。
定下的婚禮時間就這樣越離越近,慢慢地走到了初八這一天。
大隊的人早就接到消息,初八前一天就有不少人過來幫忙。
符正青花錢買了半頭豬,要在初八這一天擺喜宴,因為當天來吃席的人一定不會少,需要提前一天過來幫忙準備飯菜等等。
果然,到了初八這一天,幾乎整個大隊的人都來了,吃酒的人也不會白吃,會送些相當?shù)亩Y物,雞蛋白糖豬肉面條之類的,最親近的親戚,會送上一挑稻谷,里面埋著雞蛋,這就算非常體面的了,也有家里不缺錢的,會直接送上幾毛錢甚至幾塊錢的,這些都是要請人記上,以后還回去的。
當然也有人臉皮厚,送上幾個雞蛋幾把青菜,就把全家一大家子人都帶過來吃,誓要吃個回本。
晏緲這天早早就被叫醒了,大嫂讓她換上新衣服,然后給她梳頭。
他們這邊有哭嫁的習(xí)俗,母親舍不得女兒出嫁,在女兒出門子時要哭著把她送出家門,女兒舍不得家人,也得哭著離開,哭得越是傷心越能證明家里對女兒的愛重。
奶奶和馬秋英頭一天晚上就開始哭了,早上起來眼睛又紅又腫,晏芬拿了熱毛巾給她們敷,一邊勸道:“媽,奶奶,緲兒就在隔壁,你們天天都能見到,別太難過了。”
馬秋英一邊敷眼睛,一邊啞著聲音說:“我、我就是難過啊,我的女兒嫁人了,以后就是別人家的人了?!彼徽f還好,一說又忍不住哭了起來,奶奶在旁邊也捂著眼睛哭。
晏緲聽到哭聲從屋里過來想安慰她們,結(jié)果同樣是越安慰越心酸,自己也忍不住開始掉眼淚,三人哭成一團。晏芬和賀語蘭都是女人,看得心里酸酸的。
相比晏家這邊,符正青和王淑月則是笑得合不攏嘴,他們早上天不亮就起床忙活,這會兒正在家里招待客人。
上門的客人不管送的東西多少,都會道一聲恭喜,祝福王淑月早日抱上大胖孫子,一向身體不好的王淑月都樂得紅光滿面的。符正青在縣里的同事來了不少,雷嘉實和項和安,還有劉長順都來了,符正青離得近的一些戰(zhàn)友也來了,革委會的領(lǐng)導(dǎo)也來了幾個,很是有排場,惹得來吃酒的村人很是羨慕,都夸晏緲是個有福氣的閨女。
倒是趙進喜和符正青徹底交惡,所以沒來,和他穿同一條褲子的譚平山也沒來。
因為兩家住的近,晏家就沒有擺酒席,不過也有許多客人會過來坐一坐,熱鬧熱鬧。
到了中午,符正青過來晏家接晏緲,同時抬過來的還有他準備的聘禮,早就買好的三轉(zhuǎn)一響,一會兒再隨著晏緲的嫁妝抬回來,那場面更惹人眼紅了。
晏家女兒的閨房里,紅色的喜服襯得晏緲的皮膚白里透著紅,大嫂還給她還描了眉涂了一點口紅,臉蛋就像一只飽滿的水蜜桃,因為剛剛哭過,大眼睛水潤潤,上翹的眼尾憑添了一絲嫵媚,含羞帶怯的,符正青果然看得移不開眼。
雷嘉實壯著膽子在旁邊起哄:“頭兒,親一個親一個”
晏緲被起哄鬧了個大紅臉,符正青也不好意思,笑著牽起晏緲的手,“緲兒?!彼麊玖艘宦?,卻不知道說了什么了,只是望著她傻笑。
晏緲鼓起勇氣和他對視,兩人含情脈脈,似乎將周遭的一切隔絕開來。
按習(xí)俗,符正青和晏緲給家里長輩磕頭,然后符正青再將晏緲背回家。兩人在堂屋里規(guī)規(guī)矩矩磕完頭,晏緲被符正青背著走到家門口的時候,馬秋英忍不住哭著喊了一聲,“緲兒。”
“媽。”晏緲回頭,看見母親和父親,還有爺爺奶奶都在抹眼淚,也忍不住紅了眼眶。符正青體貼,讓她輕聲細語安慰了家人許久,才在喜宴總管的催促下,背著媳婦往外走。
馬秋英是真的舍不得自己的女兒,一路哭著跟著他們走到院子外面,才被晏時和賀語蘭攔住,蹲在地上望著女兒的背影大哭了一場。她舍不得,真的舍不得啊。
到了符家,新人進了堂屋,總管高呼拜天地,兩人三拜九叩拜完天地拜高堂最后夫妻對拜,以示從此以后互相敬重,攜手一生。
拜完堂后,兩人又給符正青唯一的長輩王淑月敬茶。王淑月笑瞇瞇喝了茶,從兜里掏了一個大紅包遞給兩人,又拉著他們的手拍了拍,說:“要好好過日子啊?!?
“謝謝媽,我們會好好過日子的?!标叹樈舆^紅包,便順理成章地改了口。
王淑月滿意地笑著點點頭,來回看看兩人,也忍不住紅了眼眶。從此以后,她對兒子的義務(wù)算是盡完了,會有另一個人陪伴在他身邊,組成一個小家庭,她做為母親能為他做的事越來越少,心里多少有些失落。
符正青將晏緲背到準備許久的喜房里,想和她說會兒話,可是外面還有賓客要招待,還沒張口就被雷嘉實他們拉走了。
酒席一直吃到夜幕降臨,客人們才三三兩兩地散去,剩下的人幫忙收拾好一切,領(lǐng)了王淑月給的紅包,也笑呵呵地走了。
符正青這一天下來,也被灌了不少酒,雷嘉實本來卯足了勁要借這個機會想灌他酒借機報仇,被項和安給拽走了,開玩笑,當他們頭兒是多大度的人嗎敢攪和他的洞房花燭夜,怕是活膩歪了。
符正青酒量不錯,輪番在酒席上喝了一番下來,意識還非常清醒。
晏緲怕他難受,說道:“正青哥,我給你煮點解酒湯吧”
符正青只是看著她笑,漆黑的眼睛里有些別的東西。晏緲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想繞過他去廚房,被他一把抱在了懷里。
“緲兒,不要走。”符正青像只大型寵一樣牢牢地趴在她身上,臉埋在她的脖子里輕輕蹭動,“緲兒,我好想你,好想你?!?
晏緲沒想到喝醉了的符局長是個風(fēng)格了,笑說:“我不是在你面前嗎天天都能看到啊。”
這話不知怎么戳到了符正青,晏緲只感覺眼前一花,身體就被人打橫抱了起來,忍不住驚呼一聲 ,再回過神,已經(jīng)被大型寵符局長壓到了床上。
“正、正青哥?!标叹槢]吃過豬肉那也是見過豬跑的,當然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第一次經(jīng)歷這種事,說不心慌那是不可能的。
反倒是符局長把媳婦兒壓到床上了,手腳都規(guī)規(guī)矩矩的,還有心思和她談天說地,“媳婦兒,以后你就是我媳婦兒了,以后我去哪兒你都要跟著我?!闭f完繼續(xù)望著她傻笑,跟地主家傻兒子似的。
晏緲噗嗤樂了,在他臉上摸了摸,說:“符局長你這心態(tài)有問題啊,你不是應(yīng)該聽領(lǐng)導(dǎo)的話嗎竟然還敢命令領(lǐng)導(dǎo)嗯”
符正青想了想,覺得這話有道理,臉上的笑容收了起來,一臉嚴肅地保證道:“報告領(lǐng)導(dǎo),小的打算在縣城申請新房子了,請求領(lǐng)導(dǎo)跟隨小的移駕新房?!?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結(jié)婚了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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