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執(zhí)不由想起紀染,他之所以接觸數(shù)獨就是受到紀染的影響,而紀染也是這樣天生對數(shù)字敏感的人,她聰慧機敏地叫所有同齡人都成為綠葉。
而她成為了綠葉當(dāng)中的那顆明珠。
當(dāng)小家伙的手指在電腦屏幕上來回點來點去的時候,沈執(zhí)伸手輕輕摸了下他的發(fā)頂,十七抬起頭有點兒疑惑。
沈執(zhí)輕笑:“你真像媽媽?!?
像媽媽?
十七當(dāng)然聽懂這句話的意思,他其實總是聽別人跟他說,他像媽媽,所以他小聲問:“爸爸是不是特別喜歡媽媽?”
明明是小小的人兒,卻跟個小大人一樣,問出這樣的問題。
不過哪怕是兒子的注目之下,沈先生依舊保持著自己略有些清冷的姿態(tài),但最終他還是微微點頭:“爸爸很愛媽媽?!?
“所以爸爸也喜歡十七對吧?!毙〖一锖敛华q豫地說道。
因為他長得像媽媽,所以爸爸愛媽媽的時候,也會喜歡他。這樣的邏輯關(guān)系,這么大點兒的孩子居然還真的理順了。
不過沈執(zhí)卻略有些怔住。
許久,他低聲說:“十七,爸爸當(dāng)然喜歡你。但不僅僅是因為你像媽媽,而是因為你爸爸的孩子?!?
沈執(zhí)并不擅長說這樣溫情的話,特別是面對十七的時候,明明他也那么喜歡他的孩子。
可是他更擅長默默地陪伴他,但在這一瞬,他不想讓十七誤會。
他愛十七,是因為十七是他和染染的孩子。
晚上兩人回家的時候,紀染已經(jīng)到家了。一進到客廳,十七飛撲到紀染懷里,只不過平時一定把他抱起來的人,今天居然只是把小家伙摟在懷里。
“十七今天在爸爸公司里玩的開心嗎?”紀染把他帶到沙發(fā)旁邊坐下。
他的書包并沒有背著,而是被沈執(zhí)拿在手里。
十七毫不猶豫地點頭還特別開心地跟她解釋說:“媽媽,我今天跟爸爸一起玩了數(shù)獨游戲?!?
數(shù)獨??
紀染有些驚訝地挑眉,隨后抬眸朝沈執(zhí)看過去。
沈執(zhí)輕笑道:“他玩的還真不錯?!?
紀染立即也來了興致,她小聲問道:“十七你喜歡嗎?”
沒有父母會不喜歡自己的孩子去繼承自己,紀染也不例外,她在數(shù)獨上一直有天分,當(dāng)初若不是因為中途放棄,說不定她不會成為加入投行,而是繼續(xù)數(shù)學(xué)研究。
十七的大眼睛里透著笑意,一張粉嫩的小臉更是洋著笑意,乖軟乖軟地說:“喜歡,爸爸說媽媽也會玩這個。”
“嗯,媽媽小時候可厲害了?!奔o染這次可沒謙虛。
因為她真的可厲害了。
晚飯的時候,十七都還在興致勃勃跟紀染說起數(shù)獨的事情,對于他來說突然出現(xiàn)的新鮮東西一下超越了變形金剛的存在,吸引著他所有的注意力。
因此他洗完澡之后,今天的睡前故事居然變成了母子兩人一起玩數(shù)獨游戲。
等終于把小家伙哄睡之后,紀染回了自己的房間。此時沈執(zhí)還在書房里面沒有回來,直到她洗完澡之后,沈執(zhí)才推開門進來。
他看著頭發(fā)披散在肩上還半干的紀染,哪怕此時完全素顏,可是皮膚依舊細膩,明眸善睞,哪怕是時間都那樣優(yōu)待著她,依舊那樣美地叫人心顫。
沈執(zhí)走過去從后面輕輕將她抱住,低聲說:“染染?!?
他的尾音有點兒上揚,像是一道弧線,裹著無盡的柔軟。沈執(zhí)這人冷漠多過溫柔,而他的溫柔又大半給了紀染。
紀染小聲說:“怎么了?”
“你是不是有話想跟我說?”沈執(zhí)的嘴唇是靠近她的耳邊,帶著溫濡的氣息。
紀染有些瞪大眼睛,但是最后還是略有些吃驚地說:“你怎么會知道?”
沈執(zhí)聽到她這么說本來只是幾分懷疑,這下徹底確信了,他低聲說:“剛才十七回來的時候,他撲向你的時候你躲了一下,而且你也沒抱他?!?
要是放在平時紀染不可能在十七撲過來的時候躲一下,那肯定是今天下午她確定了什么事情。
終于紀染小聲說:“阿執(zhí),我們十七要有一個妹妹或者小弟弟了。”
雖然心底已有猜測,但是在紀染親口說出來的時候,沈執(zhí)心底還是有種別樣的興奮。一直以來他們都對生第二個孩子的事情順其自然,可是紀染卻遲遲沒有懷孕。
之前紀染甚至還去醫(yī)院看過,檢查結(jié)果一切都正常,連醫(yī)生都沒說出個所以然。
好在他們已經(jīng)有了十七,所以醫(yī)生安慰紀染順其自然就好了。
紀染一直覺得可能是他們跟這個小家伙的緣分一直還沒到,于是她也耐心等待了起來,沒想到一等就是一年多。
如今十七五歲了,她終于再次懷孕。
沈執(zhí)忍不住將懷里的人轉(zhuǎn)了個方向?qū)χ约?,垂眸時,眼底的溫柔已如海浪般不斷翻涌,最后他低頭吻住紀染的唇。
本以為幸福已夠多,可是沈執(zhí)才發(fā)現(xiàn)命運對他有多好。
他一直以為自己并不是什么命運寵愛,直到現(xiàn)在他才懂得時光對他的偏愛。
前三個月的時候,紀染都很低調(diào)誰都沒告訴。但是三個月之后,她的小肚子漸漸起來,畢竟她身姿纖細,身體上一點點變化都會很明顯。
所以紀染選了個晚上的時間,特地躺在十七的床上跟他一起。
“十七。”她低頭看著懷里的小家伙,已漸漸有了小少年的模樣。
小家伙望向她時,大眼睛巴巴地望著充滿了眷念,是對于媽媽獨一無二的依賴。
紀染歪著頭看著他,臉上帶著笑意柔和地說:“我們十七要當(dāng)哥哥了?!?
十七眨了眨眼睛,有點兒愣,紀染手掌摸著他的發(fā)頂,繼續(xù)柔聲說:“媽媽肚子里有了小寶寶,但是媽媽現(xiàn)在還不知道這是個小妹妹還是小弟弟。”
突然十七猛地坐了起來,本來蓋在兩人身上的薄被也被小家伙掀翻。
十七盯著紀染的小肚子,特別新奇地說:“媽媽,小妹妹已經(jīng)在你的肚子里面了?”
此時十七小朋友已經(jīng)自動忽略了小弟弟這個選項,顯然他更想要個小妹妹。他幼兒園的同班同學(xué)好幾個人都有小妹妹。
有時候放學(xué)的時候,他還是看見有小朋友媽媽來接他的時候,是帶著小妹妹的。
十七是羨慕的。
紀染知道他好奇心強,耐心地點頭:“對呀,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媽媽肚子里面,不過也不一定就是小妹妹哦。所以哪怕是小弟弟,你也會喜歡對吧。”
她怕日后生出來是個小弟弟,十七會失望。
而她希望不管是小弟弟還是小妹妹,十七都能始終如一地喜歡他。
十七實在是個懂事的小家伙,雖然他心底好想好想要一個小妹妹,可是紀染這么說了之后,他立即點頭說:“會的,不管是小妹妹還是小弟弟,我都會當(dāng)好哥哥的?!?
突然小家伙興奮了起來:“媽媽,我以后就是哥哥了。”
紀染的心都要被他的奶聲奶氣喊化了,她將小家伙抱在懷里,輕輕晃了晃,就像是他還是個小嬰兒時候,她把他抱在懷里哄那樣。
“哪怕我們十七是哥哥,也還是媽媽的小寶貝?!?
紀染之前也看過報道,說是現(xiàn)在的孩子明顯對家里的二胎寶寶比較排斥,怕會被搶走爸爸媽媽的愛。
可是十七明顯沒有這樣的小情緒,他在得知這件事之后,竟是興奮地好久都不想睡覺。
直到沈執(zhí)過來的時候,他還在興奮地跟紀染說話。
紀染都很久沒瞧見他這幅樣子了,也沒有強制讓他睡覺,而是一起陪著他笑下去。
懷孕的日子其實并不算難熬,特別是紀染已經(jīng)有過一次經(jīng)歷。第一次懷孕的時候她都沒有放下工作,這一次就更加是了。
紀染已在高通證券從執(zhí)行董事勝任為董事總經(jīng)理,雖然每次媒體采訪的時候都要問一句,她是如何平衡事業(yè)和家庭之間。
但是這世上的成功女性有很多,但是她們也并非全都是獨身一人。
很多都是既有事業(yè)也有家庭。
紀染是到九個多月的時候才請假在家休息,不過也只是沒有去公司上班而已,有什么事情公司下屬還是會給她打電話。
不得不說,她的兩個小寶貝都挺體諒她,都是選擇在不冷不熱的日子里出生。
此時帶著一絲春意的暖風(fēng)從窗口吹過來,紀染半躺在沙發(fā)上,手里拿著一本書看著。她穿著長裙,除了肚子滾圓之外,四肢依舊纖細修長,絲毫不見這一點兒臃腫。
她微垂著眼睛,長發(fā)溫柔地搭在纖細的鎖骨處擋住鎖骨線條。
沒一會兒,十七從午睡中醒來,一路小跑來找她。
小家伙脫了鞋子爬上沙發(fā),乖巧又安靜地靠在她肩膀上,本來紀染享受著這一溫馨的午后時光,可是突然她輕哼了一聲。
十七立即差距到,轉(zhuǎn)頭看著她問道:“媽媽,你怎么了?”
紀染低頭看向自己的肚子,有些無奈,輕笑道:“只是小寶寶動了一下?!?
十七立即瞪大眼睛,之前他就透過媽媽的肚皮跟小寶寶打過招呼,可是現(xiàn)在他還是覺得很神奇,小家伙小心翼翼地抬起手,想去摸又不太敢的樣子。
最后他征求紀染的意見:“媽媽,我可以跟小寶寶說話嗎?”
紀染笑道:“當(dāng)然可以。”
于是十七湊近紀染的肚子,似乎有點兒怕小寶寶聽不見,很大聲地喊道:“妹妹,我是哥哥,你聽到了嗎?”
紀染被他的舉動逗笑,這怎么可能聽到嘛。
可下一秒她的肚子又動了一下,這一次肚子的小家伙仿佛真的跟回應(yīng)十七似得,竟是連連翻身,惹得紀染都忍不住低頭看過去。
十七立即緊張地說:“媽媽,妹妹是不是在回答我?”
于是他將自己的側(cè)臉輕輕地貼近紀染的肚皮,直到他感覺自己的臉頰像是被輕輕碰了一下,十七心下驚奇,登時睜大眼睛,露出不敢相信的小表情。
正好此時沈執(zhí)也從外面走了進來,本來他去了十七的房間看了一眼,見本來睡著的小家伙居然沒在屋子里面,便猜測他大概是睡醒來找紀染了。
果不其然他在這里。
“爸爸,妹妹剛剛跟我打招呼了,她還碰我的臉頰呢?!笔呦袷前l(fā)現(xiàn)新大陸那樣驚奇地告訴沈執(zhí)。
沈執(zhí)知道他所說的是肚子里小寶寶的胎動。
哪怕是他,在已經(jīng)有了十七的情況下,仍然都覺得胎動是那么神奇又美妙的一件事。
不過紀染還是說道:“十七,萬一媽媽生的是小弟弟呢?”
十七立即搖頭:“不是的,肯定是妹妹。媽媽,我連妹妹名字都想好了?!?
這一下紀染和沈執(zhí)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有種莫名的好笑。十七這個哥哥當(dāng)?shù)倪€真是稱職盡責(zé)啊,居然連名字都想好了。
紀染饒有興趣地問:“你給妹妹取了什么名字?”
“棉花糖?!笔卟患偎妓鞯卣f道,顯然他確實是早就想好了,此時他說完之后,征求意見似得看向父母。
沈執(zhí)笑道:“為什么要叫棉花糖?”
十七小腦袋一歪,有些驕傲地說:“因為妹妹她肯定很甜?!?
紀染一直沒讓十七吃很多糖果,因此十七記憶中最甜的東西,就是有一次外公帶他出門的時候給他買的棉花糖。
很甜很甜。
他覺得棉花糖那么甜那么甜,所以他也想讓妹妹叫這個名字。
“爸爸,你喜歡嗎?”十七主動問道。
沈執(zhí)點了點頭,別說,他還挺喜歡的。
但是紀染有些無奈,她說道:“妹妹不是吃的東西呀?!?
“要不叫綿綿吧?!鄙驁?zhí)轉(zhuǎn)頭看著紀染,她坐著的沙發(fā)正好對著落地窗,溫柔的陽光落在她身上,將她整個人籠罩在其中時,透著繾綣暖意。
他希望小家伙從出生開始就擁有綿綿不絕的愛。
紀染點了點頭,也覺得綿綿這個名字不錯。只是下一秒她突然說道:“你們怎么都肯定就是個妹妹啊?”
要萬一來了個小弟弟,一個叫綿綿的小男孩?
可沈執(zhí)這次也不假思索的說:“這次我跟十七想法一致,我也覺得會是個小妹妹?!?
一個月后,在晚上十點時,一個叫綿綿的小女孩真的來到了這個世界上。
他和她的綿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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