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他到了停車場的時候,電梯門一開,外面忽然沖進(jìn)來幾個人影,等到他看清楚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沖進(jìn)來的人,都是記者。
喬景蓮自己就是經(jīng)營著娛樂公司,面對記者,他早就已經(jīng)無所謂,而蘇畫畫,以前自己就是一個娛記,對于這種場面,有著很靈敏的“嗅覺”,看著那些人的鏡頭,對準(zhǔn)了自己,她就知道,應(yīng)該是出了什么事。
喬景蓮的動作還是很快的,這些記者沖進(jìn)來,將他們堵在電梯里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將蘇畫畫護(hù)在了自己的身后,記者都是專業(yè)的,拿著鏡頭啪嗒啪嗒的閃光燈,格外的刺眼,在這些人開口之前,喬景蓮和蘇畫畫的心中,都只有一個念頭――
那就是,估計就是沖著他們兩個人來的。
可等到第一個記者張嘴的時候,蘇畫畫的臉色就變了。
記者:“蘇畫畫小姐,聽說你是蘇家的女兒,20幾年前,你被蘇家的人送給了別人,現(xiàn)在你在醫(yī)院,是因為你的養(yǎng)父養(yǎng)母嗎?”
“…………”
蘇畫畫雖然一直都很不屑自己是姓蘇的人,也一直都無力改變自己的出身,更是想要讓自己可以堂堂正正的喊一聲養(yǎng)父養(yǎng)母,為爸媽。可是她沒有想到,用這樣的方式公開這樣一層不能示人的關(guān)系。
尤其還是這種時候,她的養(yǎng)父剛剛過世,這些人就這么迫不及待的沖過來,心狠手辣的撕開她的傷口,是任何人都不能接受的。
她知道所謂的記者,是不會和你講什么道德不道德的,在記者的眼中,只有“價值”這兩個字,不知道是誰爆的料,這些人擺明了就是有針對性的過來的。
更何況,蘇家一直都把這件事情做的密不透風(fēng)的,哪怕是有些知*,但是也不會隨便就爆出來,哪怕蘇文在某些方面的勢力不在,但還有一個蘇俊霖,加上一個蘇君衍,誰敢輕易打蘇家的主意?
她這么多年來,再怎么樣都好,過的日子都是平平靜靜的,就是有了那么一層保護(hù)障。
“蘇畫畫小姐,不看一下鏡頭嗎?這件事情是你的大哥親自爆的料,應(yīng)該錯不了了吧?”
“蘇畫畫小姐,就是想請問你一下,對于你自己的身世,你有什么想說的嗎?”
“聽說現(xiàn)在你的養(yǎng)父已經(jīng)去世了,是你親手簽的放棄治療的協(xié)議是嗎?”
“蘇畫畫小姐,請問你現(xiàn)在是什么心情?”
“…………”
“蘇畫畫小姐,麻煩你看一下鏡頭,蘇畫畫小姐,請問你是不是很討厭蘇家的人?蘇畫畫小姐……”
…………
畫畫在聽到那個人說到“大哥親自爆料”的時候,臉色就更難看了,喬景蓮始終都牽著她的手,感覺到她的手心一片冰涼,他鋒銳的眉宇緊緊的蹙起來,本來就沒有多少耐性的人,這些人這么肆無忌憚的戳著蘇畫畫的傷處,他哪還安耐得住?
男人抬起頭來,黑色的瞳仁,眼底寒光乍現(xiàn),冷冷的掃向眾人,幾個原本還虎視眈眈的記者,被喬景蓮身上的戾氣一震,就像是一個個氣球被人扎了一針一樣,一時間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喬景蓮脫下了自己的外套,妥帖的披在了蘇畫畫發(fā)冷的身上,一手護(hù)著她的肩膀,一手捏著她的兩只手,柔軟的視線從她的身上移開,轉(zhuǎn)到剛才提問的那幾個記者臉上的時候,再度變得狠戾。
他懶得和這些人周.旋什么,眉目微動,冷聲道:“你們覺得,現(xiàn)在這樣堵著我們,把這個新聞稿做出來,明天就能發(fā)?知道我喬景蓮最拿手的是什么?不知道的,可以回去查一查,要是寫了我不喜歡的東西出來,我很好奇,你們的雜志社,有哪一家,還可以安然無恙的度過這個月?或者哪個下筆的記者,可以在C市繼續(xù)混下去?”
…………
喬景蓮說話的時候,聲音低沉,每一個字卻都帶著一份凌厲的壓迫力,等他說完,人群之中自動讓開了一條道,他打橫抱起了蘇畫畫,就朝著自己的車子走去。
身后的人好半響才反應(yīng)過來,對著兩個人的背影,噼里啪啦的拍照,可是拍了之后,卻還是想著剛剛他說的那些話。
…………
為首的兩個男人,其中一個,拿著相機(jī)翻了一下剛剛拍的幾張照片,搖了搖頭,對邊上的另一個人說:“……真的放不出來么?”
“怕什么?她說他的,我們做我們的,我們拿了錢就可以了,至于能不能放出來,那就不是我們的事了,回去把照片整理一下,走?!?
…………
蘇畫畫上了車之后,情緒還沒有完全穩(wěn)定下來,她伸手摁了摁自己的太陽穴,突突的跳著疼,臉色也不是很好,喬景蓮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輕輕的撫著蘇畫畫的手背,感覺到她的手掌很涼,他柔聲安撫,“別擔(dān)心,不會有事的。”
蘇畫畫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覺得自己自從認(rèn)識了喬景蓮之后,自己最困難落魄的時候,他似乎都是在自己的身邊,不管他平常如何的“賤”,但是一想到這些,她的心,還是會忍不住柔軟下來。
她搖了搖頭,“我沒事,不擔(dān)心,只是我覺得這件事情,應(yīng)該不是那么簡單的。”
喬景蓮挑起眉頭,“哦?畫畫,你倒是比我想的要聰明很多,怎么?有什么想說的?”
蘇畫畫斜睨了開車的男人一眼,沒好氣,“你把我當(dāng)傻瓜嗎?最基本的分析能力我會沒有嗎?剛剛那個記者說什么,我大哥爆料,這種話一聽就是有問題的。蘇君衍這人是個怎么樣的人,我心里一清二楚,他根本就沒有必要爆出這樣的事來,何況他也不會傷害我?!?
還是在這種時候,所以那些人自以為聰明的說什么蘇君衍爆料的,擺明了就是此地?zé)o銀三百兩的愚蠢做法,這事,絕對和蘇君衍無關(guān),可他們的一句話,也提醒了蘇畫畫,一個簡單的記者,如果真的只是為了挖新聞,就絕對不會愚蠢的說出這樣的話來,剛剛那人,可能不是真的記者。
…………
那么這件事情,極有可能就是有人指使的。
可是目的是什么?
讓蘇畫畫和蘇君衍有分歧鬧意見?這簡直太小兒科了,也根本就說不通。
蘇畫畫咬著唇,兀自搖頭,喬景蓮見她神神叨叨的,扯了扯嘴角,趁著紅燈的時候,他停下車子,伸手輕輕捏了捏她的臉,“怎么了,我的小神探,現(xiàn)在是想到了什么?”
“你也覺得這事情不簡單吧?”蘇畫畫也不和喬景蓮墨跡,開門見山,“我懷疑剛剛為首提問的那兩人不是什么記者,而且這種事情,真要是蘇君衍爆料的,他們還過來堵我做什么?直接把報道一出不就好了?擺明了就是為了故意來說那句話的,可是我覺得,他們要是目的只是為了讓我和蘇君衍翻臉,又顯得好薄弱,不可能成立……”
喬景蓮似笑非笑的看著蘇畫畫,聽著她的分析,頭頭是道的,倒真是沒有白做那么多年的娛記,邏輯性還是很強(qiáng)的,而且說實話,她一臉認(rèn)真又溫順的樣子,真是太可愛。
喬景蓮忍不住,伸手抱著她,在她的唇角輕輕的吻了吻,溫柔的說:“小怪獸突然變得又聰明又冷靜,我有些不太習(xí)慣。寶貝兒,躲我身后就好,有什么事,不是還有哥哥嗎?”
蘇畫畫看他一臉霸道的溫柔,嘴里說的話,就帶著點痞痞的味道,她心里升出一絲甜蜜,卻還是捏成了拳頭,落在了他的胸口,哼了一聲,“我的哥哥不是蘇君衍嗎?你干嘛還認(rèn)我的哥哥?準(zhǔn)備和我亂.lun?”
喬景蓮多喜歡這種話題的人啊,順桿而下,“要我真是你的哥哥,那就算是亂lun我也來啊,我的畫畫寶貝兒這么吸引人,上刀山,下火海都不在話下,何況只是背負(fù)一個亂lun的名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