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張少言讓高野從天下居外帶些吃的回公司。
除了天下居的幾個招牌菜, 他還真幫杜友薇點了份白粥。
高野把他點的菜記下來,又詢問旁邊的杜友薇:“杜小姐, 還有什么需要幫你帶的嗎?”
杜小姐生無可戀:“幫我?guī)б黄糠烂撓窗l(fā)水吧?!?
“……”高野穩(wěn)住表情,朝她點點頭,“好的?!?
等餐的途中, 李茹給杜友薇來了個電話, 說上次杜友薇給的經(jīng)費已經(jīng)用完了,需要她再打一筆錢過去。
“哦……”杜友薇考慮一下,對她道, “你明天上午來我家找我, 我們當面談吧。你再做個報表給我,把上次的錢用在了哪些地方都列出來,
之后的錢要用在什么地方, 也列出來。另外產(chǎn)品的進度這些, 也整理好一起帶給我,可以吧?”
“好的, 我今天晚上就整理好, 明天早上九點我去找你, 行嗎?”
“行?!倍庞艳备s好時間,便掛斷電話, 把手機裝回了包里。
張少言從桌上的文件中抬起頭, 看了看她:“比我想象中的要聰明一點, 沒有別人讓你打錢,就什么都不問直接打過去?!?
“呃……”杜友薇一時分不清,
他這到底是在夸她還是損她,“那必須的,雖然跟你的生意比起來,只是些小錢,但對待每一分錢,我都是認真的。李茹這個人還是靠譜,有一直定期給我匯報進度,我挺看好他們的產(chǎn)品?!?
“嗯?!睆埳傺月唤?jīng)心地應(yīng)了聲,又低下頭看自己的文件,“你拿到報表后,下次一起帶過來給我看看?!?
杜友薇眨眨眼,他這是準備親自幫自己過目的意思嗎?有大佬把關(guān),杜友薇對這筆投資更放心了:“好的!”
又過了會兒,高野終于在杜友薇的殷殷期盼下,帶著吃的回來了――并且真的幫杜友薇帶了一瓶防脫洗發(fā)水。
杜友薇感激地手下。
張少言把白粥拿出來,擺到杜友薇面前,然后自己在她對面坐下,把其他的盒子挨個拆開。
“嗯――”杜友薇嗅了嗅面前的白粥,贊美道,“天下居的白粥果然都與眾不同,有人民幣的味道。”
張少言笑了聲,沒作聲,只是在看見涼拌菜里混進來了一根胡蘿卜絲時,皺起了眉頭。高野在他皺眉時也看見了那根“偷渡”的胡蘿卜絲,趕緊跟張少言道歉:“抱歉老板,可能是廚師不小心混進來了一根胡蘿卜絲?!?
張少言十分嫌棄地把那根胡蘿卜絲挑出來,放到一邊:“什么時候天下居的廚師也這么不小心了?”
高野繼續(xù)道歉:“抱歉,我下次會跟他們老板反映。”
杜友薇嘴里包著白粥,她看看張少言緊鎖的眉頭,又看看被挑出來的可憐的胡蘿卜絲,努力把粥咽了下去:“哈哈哈哈哈哈,一根胡蘿卜絲至于嗎?你該不會是怕吃胡蘿卜吧?”
張少言看向她,眉頭皺得更深:“不是怕,是討厭?!?
杜友薇像是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十分好奇地打量著他:“張少言,你現(xiàn)在的樣子好像幼兒園的小朋友哦?!?
高野:“……”
她的膽子是被老板寵得這么大的嗎?!
杜友薇難得逮到個機會教育張少言,怎么會就這么輕易放過:“涼拌菜里一般都會放胡蘿卜絲吧,而且胡蘿卜里含有大量的胡蘿卜素,吃了對眼睛好,還能清熱解毒呢!”
張少言:“哦,你喜歡的話,下次給你點一盆?!?
杜友薇:“那我吃兩根你吃一根?”
張少言:“我為什么要吃?”
杜友薇:“那我三根你一根,不能再多了?!?
“……”高野默默地退了出去。
總感覺這個辦公室越來越容不下他了。
吃飽以后就容易犯困,杜友薇靠在沙發(fā)上,眼睛都有些睜不開。張少言叫人把辦公室收拾干凈,走到沙發(fā)邊看著她:“困了就睡個午覺,下午再接著寫試卷?!?
“好……”杜友薇困倦地應(yīng)了聲,躺在沙發(fā)睡了過去。辦公室里的空調(diào)涼,張少言把自己的西裝外套搭在她身上,走回辦公桌前繼續(xù)辦公。
杜友薇這個午覺沒睡多久,一個小時候就自己醒了。她揉了揉眼睛,打著哈欠從沙發(fā)上坐了起來:“哈啊――”
張少言耳機里的聲音戛然而止。
杜友薇睡了之后沒多久,張少言就在辦公室里開起了視頻會議。這是個國際會議,本來他應(yīng)該出國親自參加的,但他臨時把行程推掉,改成了視頻會議。
這個舉動本身就令國外的董事詫異了,畢竟自張少言接管公司以來,在工作上幾乎無可挑剔。每天的行程都滿滿當當?shù)乃@次竟然偷起了懶?不過這也不是什么大事,年輕人嘛,偶爾想偷偷懶也是可以理解的,更何況是全年無休的張少言。
他們都支持他偷懶。
可是從剛才他那邊傳來的女人聲音判斷,這件事情好像并沒有他們想的那么簡單?
“啊,你的西裝掉地上了?!倍庞艳卑驯凰舻奈餮b撿起來,拍了拍上面看不見的灰。
張少言耳機里更沉默了。
剛才杜友薇打哈欠的聲音,他們還可以說服自己是聽錯了,但這么長一句話,應(yīng)該不是他們的幻聽吧?
那個不茍言笑冷若冰霜的七爺,竟然在辦公室里藏了女人?!而且這個女人剛才分明是在睡覺!
“我在開會,你先別說話?!睆埳傺詫Χ庞艳闭f了一句。杜友薇這才發(fā)現(xiàn),他戴著耳機坐在電腦前,趕緊捂著自己的嘴朝他點了點頭。
張少言重新看向電腦,開口問道:“匯報完了?”
他用的是日語,和他平時說中文的感覺很不一樣,杜友薇竟然聽得有些著迷。
視頻那邊正在做匯報的經(jīng)理總算回過神來,繼續(xù)往下說。
又過了半個小時,張少言這場視頻會議終于結(jié)束了。杜友薇見他摘下耳機,不放心走到他桌前看他:“剛才我說話,他們是不是都聽見了啊?”
“嗯。”
“啊?那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
“……”就……難道他沒覺得有哪里不對嗎!
“你還是別操心我的會議了,我剛才看見了,你坐在那邊,雖然拿著筆,但一個字都沒有寫。”
杜友薇:“……”
這人開會怎么還分心呢?:)
“我下午肯定能寫完?!彼止玖艘痪?,又在卷子上奮斗起來。
張少言低笑一聲,道:“最好如此?!?
而他們兩人不知道的是,此時國外分公司的高層中,最為熱議的兩個話題分別是“剛才大老板那邊打哈欠的女人到底是誰?”以及“他們兩個剛剛做了什么?”。
公司下班之前,杜友薇終于把兩張試卷都正確地寫完了。張少言看了一遍,勉強覺得沒問題后,又拿了一張嶄新的卷子給她:“周五的時候?qū)懞脦н^來?!?
杜友薇:“……”
她覺得防脫洗發(fā)水已經(jīng)不夠用了,她需要強效生發(fā)水!!
因為正是公司下班,張少言直接捎上了杜友薇,把她送回了家。到了后他沒再進去坐,直接讓司機開車送他回去了。杜友薇看著他的車走遠,才轉(zhuǎn)身走進了大門。一一二二和金英俊都在花園里,瞧見杜友薇回來,爭先恐后地跑了過去。
最后金英俊摘得桂冠,獲得了最先被摸頭的待遇。
“回來了?”一個穿著白體恤休閑褲的男人從屋里走出來,依在門上看著杜友薇。
杜友薇一愣,驚喜地朝那人看過去:“哥哥?”她松開懷里的金英俊,朝杜奕橙跑了過去:“哥哥你回來啦?!”
杜奕橙之前被杜征庭派去跟進國外的一個項目,今天才結(jié)束項目回來。杜友薇重生這么久,也是才見到他。
前世杜家沒撐到杜奕橙回來,就破產(chǎn)了,在國外的杜奕橙收到消息,急匆匆趕回來,等著他的就是一堆無法收拾的爛攤子。他在國外的項目,自然也進行不下去了,就連他交往七年的女朋友,也第一時間和他劃清界限,毫無留戀地離開。
接二連三的打擊并沒有讓杜奕橙放棄,直到杜友薇死前,他都在拼命地想辦法重振杜家。但杜友薇率先受不了這樣的生活了。
她果然是杜家最沒出息的一個。
這一世杜奕橙回來,杜家還是好好的,他在國外的項目也進行得很順利。杜友薇撲上去,一把抱住他勁瘦的腰,鼻子竟然有些發(fā)酸:“哥哥你回來啦!我好想你哦!”
杜奕橙拍拍她的頭,朝大門外瞥了一眼:“聽說你最近的生活過得很豐富,恐怕沒什么時間想我吧?”
“……才不是咧!”
杜奕橙笑著把她牽進屋里:“進來再說吧。”
因為今天杜奕橙回來,廚房特地準備了很多好吃的,蔣曼琳見他們倆兄妹一起進來,便問:“閨女,你吃過晚飯了嗎?”
杜友薇搖搖頭:“還沒有?!?
“那正好,今晚我們吃大餐?!?
杜友薇嘻嘻一笑:“都是托哥哥的福哦!”
蔣曼琳道:“你這話說得,好像平時我們虧待你了似的。也不知道是誰天天往外跑,不愁有人請吃飯?!?
杜友薇識相地乖乖閉嘴了,今天早上張少言已經(jīng)找到他們家來了,如果不是礙于他的身份地位,換成別的什么男人,蔣曼琳女士至少要審問她半個小時才會放過她。
現(xiàn)在只是含沙射影兩句,已經(jīng)很好了。
但她不問,有別人問。
“剛才送你回來的,是七爺?”杜奕橙走到沙發(fā)上坐下,問杜友薇。
杜友薇也沒想隱瞞:“嗯,我今天一直在他那里做數(shù)學(xué)卷子,他下班就順便送我回來了。”
“哦?!倍呸瘸瓤捎锌蔁o地應(yīng)了聲,“我沒聽說張家還開了數(shù)學(xué)補習(xí)班?!?
“嗯……私人小班?!?
杜奕橙抬眸看她一眼,開口道:“我聽媽說他今早親自來接你的,你們兩個是怎么認識的?”
“就是上次去參加慈善拍賣會認識的,他捐了很多錢呢!”
“然后呢?”
“然后就慢慢熟悉了……”她沒有說張少言讓她錄歌的事,因為她答應(yīng)過他,這事兒連他們家的狗都不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