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葉桑想五十年的野山參能做什么的時候,突然想起其實(shí)她爺還有本醫(yī)書她沒看過。
頭頂進(jìn)度條卡在98上,應(yīng)該也跟那個有關(guān)。
那本書確切來說不應(yīng)該稱之為醫(yī)書,而是一本家傳古方。
剛開始破四舊時生產(chǎn)隊(duì)亂的厲害,葉老爺子怕那本藥方被別人得了去或毀了,就找了個盒子埋在地底下了,當(dāng)時原主年紀(jì)不大,只聽她爺念叨過一兩次,記憶不算深。
要不是葉桑剛剛在想哪些藥方能用到五十年野山參,把那點(diǎn)記憶從腦子里扒拉出來,擱平日估計到死都想不起還有這么回事。
兄妹倆下山回生產(chǎn)隊(duì)時,天已經(jīng)徹底黑了,因?yàn)槿~平湖手里還提著狍子,怕被吃完飯出門納涼的街坊看見說三道四,回家都沒敢走大路,挑著小路一路躲躲藏藏的才回去。
兄妹倆到家的時候,葉長勝他們正在吃飯,因?yàn)槲堇飷灍岣纱喟扬堊腊岬搅嗽鹤永铮孕置脗z一回來就被抓了個正著。
“咋回來才這么晚還著調(diào)不著調(diào)了都還小嗎天黑才回家”王桂芬說完,影影綽綽的見小兒子手里提著東西,又說“手里拿的啥趕緊把放下洗洗手吃飯?!?
葉平湖對他娘的念叨不怎么在意,提著狍子走到桌子跟前,把手里東西往他娘面前一舉,略帶些興奮的說“回來正好碰見只傷著了的小狍子,耽擱了些時間?!?
下午從陷阱里一見這只狍子的時候他心里還挺興奮的,結(jié)果跟他妹一說,人家反應(yīng)挺平淡,他那些興奮就被壓下去了,現(xiàn)在回家見到他娘他心情才又激蕩起來。
不管咋說,手里這只狍子他約么著至少得二十來斤,比他們過年分到的豬肉都多。
一聽葉平湖說完,眾人眼睛都快長他手上的狍子上了,葉大寶跟葉二寶還專門起來跑過去用手戳了下,戳完葉大寶興奮的轉(zhuǎn)頭跟王桂芬說“奶,還是熱的?!?
“前山還有狍子你們在哪碰著的”王桂芬湊到小兒子手跟前去看那只狍子,見它耷拉著腿明顯已經(jīng)死了,看了會才直起身“你們先洗手吃飯,吃完再說?!?
葉平湖顯擺他的狍子的時候,葉桑已經(jīng)放下背簍洗手去了。
到葉平湖洗完手回來,見葉桑吃飯才想起野山參的事,不過他見他妹沒說,只是挑了挑眉,倒也沒多嘴,打算私下問一問。
吃完飯,大伙都湊到了墻角那個狍子跟前,林蘭仔細(xì)打量了一會才說“我還是第一次見這個東西,這么大平湖咋逮住的”
二十多斤的狍子比起野兔野雞來說,大的不是一點(diǎn)半點(diǎn)。
“腿傷著了,我用跟削尖的竹子又插了它一下?!比~平湖說起謊來面不改色的,他蹲在葉長勝跟前,看他爹處理狍子。
最后大概二十五斤左右的狍子去了皮跟內(nèi)臟,剩下大概十七八斤的骨肉。
王桂芬看著盆里的肉,在心里合計著怎么分配。
周愛華跟林蘭兩個做兒媳婦的不好插口,葉平江憨厚也沒說啥,葉平河心眼多不想找罵也沒做聲,只有葉平湖湊到他娘跟前,看著那盆肉說“娘,我們明天讓桑桑做頓肉吧,就照上次燒兔肉那個做法?!?
說完他還咽了咽口水,實(shí)在是又想起上次燒兔肉的香味了。
王桂芬扭頭看了小兒子一眼,想著家里確實(shí)半個月沒見葷腥了,難得大方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成,明天晌午讓桑桑做一頓。”
安排好家里,王桂芬開始安排外面,除了給妯娌一根后腿,本家三個比較照顧他們的長輩家,也得一家給一斤。
分完最后還能剩個十斤,因?yàn)樘鞜崛膺^不了夜,王桂芬招呼倆兒媳用鹽把肉腌起來,隨后她跟葉桑趁天黑出門兵分兩路,一趟就把該往外送的肉送完了。
早上一通鬧騰加上晚上一陣忙活,弄完王桂芬有些頂不住了,跟幾個小輩打了聲招呼就回屋了,她打算早睡了。
兩位大家長一走,剩下葉平江幾個坐著說了會話也各自散了。
第二天一早葉桑就爬起來去老宅了。
頭頂那個祖?zhèn)魇炙嚨娜蝿?wù),總讓她有種生命的危機(jī)感。
根據(jù)原主留下的記憶,葉桑先用鐵鍬刨了她爺?shù)拇驳?,刨半天沒挖到東西,過了會她想起很多人都愛把東西埋在樹底下,又去院子里的梧桐樹底下圍著樹刨了一圈,結(jié)果還是啥都沒有。
刨完倆坑已經(jīng)快到晌午了,在她繞著老宅打轉(zhuǎn)打算找第三個地方下鏟時,葉大寶樂顛顛的跑過來了“小姑姑,奶讓你回家做飯?!?
葉桑站在院子里,抬頭看了眼日頭,覺得時間確實(shí)差不多了,放下鐵鍬回了句“哦,就來。”
去年過年,是她第一次吃她娘做除咸肉燉白菜以外的葷菜,那頓略帶腥味的白水煮白肉讓她覺得簡直是對不吃豬飼料長大的豬的侮辱,后來經(jīng)過她不懈努力,才終于把做肉這活接到自己手里。
葉桑帶葉大寶回家的時候,家里只有葉二寶一個人,上工的都還沒回來。
昨晚王桂芬怕天熱肉過不了夜,讓倆兒媳把狍子肉用鹽腌起來放地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