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以澄在二十八歲這年和卞梁舉辦了婚禮。
按照他的想法, 這場婚禮一定要如夢如幻,非常盛大,他一定要穿自己親手設計的婚紗走上紅地毯。
然而, 婚禮這天,靳以澄沒有穿婚紗,而是穿了一身黑色西裝, 款式簡潔大方,低調(diào)奢華,婚禮現(xiàn)場也走得是簡約溫馨的路線, 一點都不盛大。
他們倆的結婚禮服一共有四套,都是靳以澄自己設計的,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小有名氣的設計師, 為了設計這四套禮服, 推掉了不少單子。
他沒有邀請?zhí)嗳? 出席的都是他和卞梁的親朋好友, 婚禮是在一座海島上舉辦的,海島是他爸送的,當初他大哥結婚的時候他爸都沒有這么大方,一度讓靳以澄有點擔心他大哥心里不舒坦,認為爸爸偏心。
他爸聽了他的擔憂后,將手拍在他的肩頭, 語重心長的說“你哥不會有意見的,畢竟不一樣?!?
“什么不一樣。”靳以澄懵了,他和他哥都是他爸的兒子, 只不過他哥是和女人結婚,他是和男人結婚,除此之外沒有什么不一樣的。
他爸見他一臉茫然,嘆了口氣說“他那是娶媳婦,你這是嫁女兒?!?
靳以澄“”
他抓住自己的裙邊,對他爸說“您需要看看您生得到底是女兒還是兒子嗎”
“我就是那意思,你是小子還是丫頭,你爸我能不清楚嗎。”靳以澄他爸正色道“這事兒你哥沒意見,家里的公司是他在管,你和小澈都有自己的事業(yè),就拿點分紅,給你買一座島不算什么大錢,你爸我還是出得起,你哥要是喜歡,自己想買就能買?!?
“這條路不好走,你們倆雖說結了婚,但這結婚證在c國到底不具備法律效應,你和卞梁只能靠著感情走下去,要是哪天感情磨沒了,我和你媽也走了,你手里多少有點資產(chǎn),也不必擔心萬一你哥不管你?!?
靳以澄紅了眼睛,“爸,不會的,我和卞梁會好好的,你和媽媽也會長命百歲,大哥更不會不管我?!?
靳以澄的爸爸笑了笑,摸摸他的腦袋,“那樣最好,那樣我和你媽也徹底放心了。”
他三個兒子,老大成熟穩(wěn)重,老幺少年老成,唯獨老二是個心思單純的,偏生還選了一條難走的路,他們夫妻二人說把靳以澄當做閨女養(yǎng),半點沒夸張,總是想為靳以澄保駕護航,可他們也沒有辦法保護靳以澄一輩子,他們遲早是要走的,不是他們胡亂揣測靳以洵,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靳以洵要是狠起心來,靳以澄估計被賣了,還會幫他數(shù)錢。
婚禮頭一天晚上,靳以澄根本沒怎么睡著,他和卞梁不能見面,便悄悄給卞梁發(fā)了消息。
大橙子我睡不著。
卞梁幾乎是秒回,估計和他一樣睡不著。
卞梁緊張
大橙子還好,不是很緊張,就是莫名其妙有點失眠。
卞梁我給你打電話
靳以澄還沒有回復,卞梁的電話就打了過來,他翻了個身開心的接起來。
“喂。”
“接到我的電話這么高興”卞梁的聲音帶著笑意,低低沉沉,讓靳以澄的耳朵怪癢的。
“你是不是喝酒了”靳以澄一聽他這有點飄忽的聲音就知道不對勁。
“嗯,喝了點,沒喝太多,明早還要去接你呢?!北辶赫f到最后,刻意放輕了聲音,靳以澄聽得心頭一軟,開始期待起了明天。
靳以澄笑了笑,沒說話,卞梁大概是真的喝了酒,有些不受控制的說“我想你了。”
他這兩天都沒見到靳以澄,當真體會到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現(xiàn)在猛地一聽到靳以澄的聲音,卞梁借著酒意,有些沖動的想去找靳以澄。
明明已經(jīng)在一起幾年了,但聽到卞梁如此直白的說想自己,靳以澄還是紅了臉。
“我也想你,還想豌豆,結婚真的好麻煩啊,之前看燕老師結婚的時候,我只想辦一個盛大的婚禮,可真的輪到我了,我才意識到有多麻煩?!苯猿稳滩蛔『捅辶盒÷暠г蛊饋?。
聽見靳以澄說想自己,卞梁徹底忍不住了,他直接從床上坐起來,穿上鞋子,拿起外套就往外走。
聽見卞梁下樓的腳步聲,靳以澄有些疑惑,“這么晚了,你要上哪兒去”
“我想起我把明天要用的領結忘在新房里了,我去拿一下?!北辶弘S口找了個理由糊弄靳以澄。
靳以澄果然信了,“你怎么把這個也能忘記,這么晚了,你又喝了酒,我讓去拿吧?!?
“沒事,我已經(jīng)上車了。”
“你沒開車吧”靳以澄突然蹦起來,驚慌的問道。
卞梁聞言失笑,道“沒有,我叫的車?!?
“那就好,嚇死我了,你要是酒駕,不小心出事,我豈不是要上新聞?!苯猿嗡闪艘豢跉?,躺了回去。
卞梁輕笑出聲,“放心,不會讓你成寡婦的?!?
“是鰥夫好嗎?!苯猿畏瘩g道。
“你自己是什么身份,自己不清楚嗎”卞梁刻意壓低了聲音,低醇中帶著壞壞的笑意,直讓靳以澄渾身發(fā)燙,竟然有些蠢蠢欲動。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時間,快十二點了,要不要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一下
兩人聊了一會兒,卞梁說他快到了,便掛了電話。
靳以澄盯著自己的手機看了會兒,到底沒有抵過邪惡的欲念,點開小視頻,對著自己的小澄澄伸出罪惡的魔爪。
小視頻里是正在洗澡的卞梁,只有上半身,水珠在他的腹肌上跳動,滑落到人魚線。
“靠我當時為什么不把鏡頭往下拉”靳以澄氣憤的錘了一下床。
雖然是對著卞梁的小視頻,但自己動手,總覺得有點索然無味,特別是想起前幾天卞梁將他抱起來抵在墻上
“啊要死了”靳以澄煩躁的胡亂滾動著,然后悲催的掉到了地上,還好地上鋪著厚厚的地毯,才沒讓他摔傷,明天還能帥氣的出場。
“算了,睡覺。”靳以澄最終還是放棄了,將被子往上一拉,蓋住自己的臉。
“叮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