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么,那人不會就是你吧?”我見他笑得古怪,打量了他一眼道。“那怎么可能!”方寸山趕緊搖頭道,“其實說起來,你跟那老妖怪還有點淵源?!薄霸趺凑f?”我聽得有些疑惑。方寸山把一顆花生米丟入嘴里,嚼了幾下道,“你還記得梅城里那個什么首席風(fēng)水大師吧?就是被你大卸八塊那個?!薄肮戎トA?”我念頭一轉(zhuǎn)。“對,就那個姓谷的?!狈酱缟叫Φ溃捌鋵嵞抢闲∽?,遇到你這個喪門星,死的有點冤,連真本事都沒來得及用出來?!薄八裁幢臼??”我問。方寸山微微一笑,“養(yǎng)鬼?!薄笆敲??”我回憶了一下對于這個谷芝華的印象,倒還真沒看出來。方寸山眼珠子一轉(zhuǎn),盯著我瞧了一眼,一拍額頭笑道,“我差點忘了,兄弟你也是個養(yǎng)鬼高手,那姓谷的就算用出真本領(lǐng),只怕會死的更慘?!薄斑@個谷芝華和那葬海大師有關(guān)系?”我心中一動?!昂沃故怯嘘P(guān)系,這姓谷的,本就是葬海那老妖怪的師弟?!狈酱缟秸f道。這還真是大出我意料之外,我有些疑惑地問,“這個谷芝華也是你們彌天法教的?”“那倒不是。”方寸山微微搖頭,“這師兄弟倆,一個入了彌天法教,一個入了紅靈會?!薄斑@算是兩面押寶?”我問。方寸山笑道,“你這么說,倒也沒差。”“你跟這師兄弟挺熟?”我看了他一眼問。“我哪會跟他們熟!”方寸山一口否認(rèn),“葬海那老妖怪,是那龜兒子找來的,跟我們這些個本教老人天生不對付?!薄斑@人跟谷芝華比怎么樣?”我思索片刻問。方寸山聞言,頓時神情一肅,說道,“這兩人雖然是師兄弟倆,但真要比起來,那真是一個天一個地,那老妖怪……根本就不算是個人!”“連你都怕他?”我有些詫異地問?!芭庐?dāng)然算不上了,我只是提醒你一下!”方寸山老臉一紅,咳嗽了一聲道。我也沒戳穿。只不過能讓方寸山都感到恐懼,也足以說明這葬海的厲害之處?!捌鋵嵞驱攦鹤由衔恢?,起初也有不少人反對,但只要是反對的,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死在了那老妖怪手里,死還不是最慘的,死后還得被煉成鬼,那真叫個生死兩難!”方寸山感嘆道?!澳阒恢酪粋€叫黃虎的?”我忽然想到了黃虎所用的那個“八鬼解尸法”,當(dāng)初那谷芝華也同樣用過?!包S虎?”方寸山沉吟片刻,卻是搖了搖頭,“沒什么印象,那是誰?”我見他似乎真的不知情,也就沒有再往下細(xì)究,把活死人村中發(fā)生的事情,大致講了一遍,問道,“你覺得這個葬海想干什么?”“活人養(yǎng)鬼?嘿,這還真是那老妖怪能做出來的事!”方寸山冷笑了一聲道,說著又皺了皺眉頭,“準(zhǔn)備了這么多靈骨碗,這老妖怪究竟是想祭什么鬼?”不過關(guān)于這一塊,他也琢磨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是猜測,應(yīng)該是和彌天法教這十余年來在千山一帶的布局有關(guān)?!斑@個葬海跟和尚有仇?”我又問了一句。“和尚?”方寸山詫異。我見他表情古怪,就問,“有什么問題?”“你要是見過那個老妖怪,就知道了。”方寸山嘿了一聲笑道,“這老妖怪,本身就是個和尚!”我聽得大為意外。之前一直聽蘇士利稱呼葬海為大師,現(xiàn)在想來,這和尚也是可以稱之為大師的。只不過這樣一個頂尖的養(yǎng)鬼術(shù)士,居然會是個和尚,著實叫人難以想象!“這個老妖怪雖然平日里打坐念佛,但做出來的事,那可跟佛門半點不沾邊?!敝宦牱酱缟嚼浜咭宦暤?,“至于你剛才說這老妖怪跟和尚有仇……那可就說不好了?!边@么看來,那個葬海應(yīng)該和佛門有極深的淵源,但一時之間也難以琢磨明白。沉思片刻后,看了一眼那方寸山,道,“我要找人,你想個辦法?!薄斑@個么……”方寸山有些為難地?fù)狭藫舷掳?。“找不到也沒什么?!蔽业?。方寸山一驚,忙道,“兄弟你可別上火!有辦法,這辦法肯定是有的……這樣吧,咱們從長計議一下……”正在這時,門外走廊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不過快到門口的時候又停了下來,顯然是被胡搞給攔下了?!袄巍沃?,上面來人了,就在外面……”只聽一個蒼老的聲音在外面喊道?!斑M(jìn)來吧?!蔽艺f道。方寸山趕緊回頭去拿桌上的人皮面具,只是他這手剛一伸出來,就被我給擋了一下?!袄沃鳌边@時候就見一個提著油燈的老頭匆匆進(jìn)門,正是之前撈冰的三個獄卒之一。只是他這一進(jìn)門,往屋里猛看了一眼,當(dāng)時就給愣住了,張了張嘴,后面的半截話就沒能說出來?!盎呕艔垙埖某珊误w統(tǒng),什么事?”方寸山咳嗽了一聲,面不改色地道。“牢牢牢……主你……”那老頭聞言,瞪大了眼睛。方寸山臉色一沉,“讓你別慌慌張張,還慌?”說著像沒事人一樣,把人皮面具拿起來,貼回到臉上。“不不不……不慌,不慌……”那老頭趕緊低下頭,不敢再看?!罢f吧,什么事?!蔽业?。那老頭趕緊回道,“啟稟……啟稟上使,外面來了人,說是缺人,問我們還有沒有其他人手……”“說清楚點,哆哆嗦嗦的干什么?”方寸山板著臉呵斥道。那老頭嚇得聲音直發(fā)顫,又把事情重復(fù)了一遍。大概是彌天法教派了幾個人過來,路過地牢,想要從地牢這邊帶些人手走,那三個老頭不敢自作主張,就趕緊過來稟報。“咱們這里哪還有什么人手,讓他們滾蛋!”方寸山罵道?!斑@……”那老頭聽得不敢吱聲。我淡淡接了一句道,“既然缺人手,說明事情緊急,那咱們自然得去幫幫手?!薄罢f的也是?!狈酱缟铰勓裕?dāng)即話鋒一轉(zhuǎn),沖那老頭瞪了一眼,“愣著干什么,還不帶我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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