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nt color=red>閣</font>已啟用最新域名:<font color=red>ge001</font> ,請大家牢記最新域名并相互轉告,謝謝!</p>得到了老侯爵的許可之后,夏爾打開了臥室的門走了進去。
臥室的陳設出奇地簡單,沒有什么特別的陳設,只有墻壁邊有幾個掉漆的柜子,一張鋪著白色床單的床,柚木制的床頭柜上點著一盞油燈,正放射出昏暗的光線。
靠著床背半躺著的老人看著夏爾,然后抬起手來指著床邊示意,“我的孫兒,坐那兒,給老維克托好好說說……”
夏爾將今天的經歷和密會內容詳詳細細地跟侯爵講明了,包括后來的槍戰(zhàn)。
老侯爵聽著他的講述一直沒有插話,只是微微皺緊的眉頭顯示他一直在思考。
“這么說來,后來的意外與你們無關了?”
“就我個人所見,應該是如此。”夏爾點點頭。“巴黎最近一直都不太平,恐怕是警察在追捕盜匪吧。”
出于安全考慮,波拿巴分子召開密會的時候一向是選擇人流較大且普遍窮困的貧民區(qū),比如這次的第十七區(qū),而這種地方一向魚龍混雜盜匪橫行,發(fā)生這種事倒也不算特別奇怪。
老侯爵雖然也和夏爾抱持著一樣的看法,但是出于老人特有的謹慎,他還是繼續(xù)追問了很多細節(jié)才放下心來。
接著,老人輕輕地搓了搓手,然后將右手送上額頭,輕輕撫弄了一下短發(fā)——雖然表情上還是古井無波,但是這些動作在親昵的人面前還是暴露了他的激動。
“所以,這次他們已經決定要動手了?”
“我想就快了。”夏爾點點頭。“現在的王朝政斧絲毫不得人心。”
“這個政斧從第一天開始就不得人心,”老人冷冷地回答,“然而它依舊活到了現在,一個政權能不能存活下去不在于它多得人心,而是在于它能多使人畏懼,法蘭西只喜歡能用鞭子抽她的政斧。”
夏爾被老人的尖刻評論給說得滯澀了一下。
老侯爵繼續(xù)說了下去,“不過,我同意那邊的看法,現在確實是個大好時機!波旁家的旁系小子(指身為波旁王室旁系奧爾良系出身的現國王路易-菲利普)現在已經沒有多少精力來照看他費盡心機得到的法蘭西了,而蘇爾特那個壞種現在也老得不行了——沒有這個壞種,我們早就把國王又趕到德意志去了!他們的后面還有誰呢?還有誰能支撐這個政權呢?”
夏爾又點頭附和祖父的說法。
“現在那些高踞法蘭西頂端的人,他們和那個時代一樣看不起出身微寒的大臣,自己卻又生不出足以當大臣的孩子來,等到事到臨頭了又想著化妝成娘們逃跑!”侯爵尖刻地評論。“法蘭西的衰敗就是從他們開始的。”
【指身為路易十六最寵信的大臣之一的蒙莫蘭伯爵,曾任外交部長,在1792年化裝成女姓試圖脫逃被捕,9月被送上斷頭臺,不久后他的族兄,蒙莫蘭家族族長蒙莫蘭侯爵同被送上斷頭臺】
這話說得簡直就和1789年的革命者一樣!難以想象居然是名門貴族之后說出來的。多年來被人打壓投閑置散的憤恨,在此刻表露無遺。
出于多年來郁郁不得志的憤懣,特雷維爾侯爵在某些話題上總是言辭火爆,態(tài)度激烈。他的這些言行雖然在波拿巴黨人中一向極得喝彩,然而在帝國倒臺后的法國當權者們看來肯定就是大逆不道,從而更加堅定了打壓他的意志。
夏爾任由自己的祖父發(fā)泄,只是用溫和的眼神看著侯爵,輕輕抓住他的手。
一直在尖刻嘲諷現政權的老人,突然換了一種和善的眼神看著夏爾,他那光潔紅潤的大臉上露出和善而又嚴肅的神情。
“不過,我的孫兒,你和他們不一樣,我可以跟天主擔保,你是法蘭西最優(yōu)秀的年輕人。”
被至親這樣夸贊,就連夏爾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旁人都說我這是自夸,呸!老維克托從不夸大其詞,你有學識有教養(yǎng),又有做大事的意志,全法蘭西能找得到幾個?”
“爺爺……”夏爾終于頂不住了,臉都有些發(fā)紅。
“好吧好吧,”侯爵也笑了,“我的孫兒,你今年多大了?”
夏爾被老人的話題突變搞得有些驚詫,過了片刻才回答,“20歲了。”
“20年了啊……居然已經過了二十年了!”老人長嘆了一聲,“你小時候圍在我腳邊亂爬的樣子卻還像是昨天發(fā)生的一樣,時間過得可真是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