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您在疑惑我為什么突然來找您吧。”瑪?shù)贍栠_(dá)唇邊泛起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
“是的。”芙蘭低聲回答,“平時來找我攀談的人并不多。”
“您在我們里面最漂亮,這一點就足夠一些人憎恨上五十年了。”瑪?shù)贍栠_(dá)仍舊掛著那種若有如無的笑,“更何況您的爺爺……”
“那您今天為什么要來找我呢!您不擔(dān)心被某些人所遷怒嗎?”聽到對方說到了自己的爺爺,芙蘭直接打斷了她的話,幾乎忘了壓抑自己的聲音。
片刻后她為自己的失態(tài)而略微后悔。
她會怎么對我呢?會繼續(xù)嘲諷,還是會叫上她的朋友們一起來欺負(fù)呢?該怎么辦呢?
一位少女踏入上流社會所要學(xué)的第一課也是最重要的一課,就是隱藏自己的憎恨。芙蘭想起了哥哥曾說過的這句話。
哥哥的話總是這么有道理。
然而瑪?shù)贍栠_(dá)的反應(yīng)卻大大出乎了芙蘭的預(yù)料,她只是輕輕一撇嘴,露出一抹無奈的笑,然后輕輕地一搖頭。“好吧,我今天并不是來談?wù)摿龅模@只是我們父輩和祖輩的余興活動——我們有我們的。”
芙蘭疑惑地看著對方。
“您很想念瑪麗,對吧?”瑪?shù)贍栠_(dá)看著芙蘭,“別急著否認(rèn),親愛的小姐,我看得出來,您是把她當(dāng)做好朋友的,您這段時間非常想念她。”
芙蘭略微低下了頭。“是的,我很想念她。”
“很好,我們終于在一件事上取得一致了。”瑪?shù)贍栠_(dá)點了點頭,“她大概是我們這些人里姓格最好的人了,對每個人都那么尊敬和善,我很喜歡她。可是命運卻讓她橫遭那樣的災(zāi)禍……”
芙蘭仍舊低著頭。
“當(dāng)然,感嘆是拯救不了任何人的,行動才能。”瑪?shù)贍栠_(dá)以一種令人驚異的冷靜繼續(xù)說著,“我決定把她帶回來,我相信您也會想這么做的。”
芙蘭抬起頭來,驚異地看著瑪?shù)贍栠_(dá)。
瑪?shù)贍栠_(dá)以優(yōu)雅的動作,用左手輕輕地把長柄眼鏡抬起,將眼鏡橫阻在眼睛前,然后透過鏡框盯著芙蘭。
“很吃驚吧,我并不像看上去那么毫無人情味兒。”她停頓了一會兒,然后繼續(xù)說了下去,“一個世紀(jì)之前,我們的先輩們除了俯首聽命走進(jìn)修道院終老一生之外,別無其他選擇。然而一個世紀(jì)之后,我們總會比先輩強上不少——至少新時代的教育讓我們的腦子里除了天主之外還有頭腦……”
“我要替瑪麗謝謝你!”發(fā)現(xiàn)了一個同盟,讓芙蘭有些激動。
然后芙蘭將自己已經(jīng)拜托哥哥的事情告訴了瑪?shù)贍栠_(dá)。
“我果然沒有看錯您。”瑪?shù)贍栠_(dá)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那種真正的笑容。“然而,只靠您兄長一個人,未必能打動萊奧朗侯爵,將這件事辦成……”
“他一定能辦到的。”芙蘭再次打斷了對方的話。
“好吧,但愿如此。”瑪?shù)贍栠_(dá)點了點頭,顯然芙蘭的篤定讓她的心也寬慰了不少,“我相信他,一個擁有德-特雷維爾這種姓氏的人,是知道自己該做什么和能做什么的。不過,如果這件事上有需要我?guī)兔Φ牡胤降脑挘垊?wù)必直接告訴我,我一定會做的。”
芙蘭也點點頭。
看到自己的謀劃如此順利,哪怕是瑪?shù)贍栠_(dá)這種素來喜怒不形于色的女孩也不禁有些喜不自禁,為了分流掉這些不必要的激動,她繼續(xù)端著長柄眼鏡,重新仔細(xì)端詳了芙蘭剛剛完成的畫作。
“真是一副杰作啊!”她再次感嘆,然后轉(zhuǎn)頭看向芙蘭,“恕我冒昧,這幅畫里的船長究竟是歷史上哪位知名人物呢?還是您腦中虛構(gòu)的形象?”
芙蘭這次的回答極其簡略。
“我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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