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貝也沒有催他，熟知還有脾氣的他，明白夏爾現(xiàn)在肯定有重要的事。
“我的朋友，如今我有一筆買賣，缺人手去做……”夏爾終于開口了。
夏爾之前委托他幫忙，固然是因為要完成自己的目標(biāo)，但是側(cè)面也算是測試了下阿爾貝的能力和頭腦，結(jié)果阿爾貝輕松完成了，相當(dāng)令夏爾滿意，因而招徠自己好友入伙的心思也就愈發(fā)濃厚了。
“哦？難怪啊……”阿爾貝眉毛挑了挑，“那是什么買賣呢？需要我?guī)褪裁矗俊?
“我的朋友，我現(xiàn)在在做的是一個買賣，賺頭很大但是也有風(fēng)險，所以我想……我能不能得到你的幫助？”夏爾的語氣突然變得很鄭重。
“什么買賣？”阿爾貝對夏爾的語氣略有些奇怪。
“大買賣。”夏爾一個音一個音地念了出來。
阿爾貝先是被夏爾搞得有些糊涂，但是，僅僅過了幾秒鐘之后，他就下意識地問了出來。
“是那種事？”
“嗯，就是那種事。”夏爾冷靜地點頭確認(rèn)。
阿爾貝的冷色變了變。“我的朋友，你真的開始干了？！”
“是的，已經(jīng)開始很久了，而且我也希望你能過來幫助我。”夏爾干脆地承認(rèn)。“我的朋友，我知道的，你很有才華，也很有膽量，更加不缺乏計謀。但是，法蘭西永遠(yuǎn)不缺懷才不遇的青年，缺的只是機會……”夏爾加重了語氣，“如今，我們就有機會展示自己的才華了，你不會浪費機會的吧？”
“夏爾……”阿爾貝的反應(yīng)卻出乎夏爾的預(yù)料，“別做傻事！”
夏爾對他的反應(yīng)不太滿意。“我當(dāng)然知道我在做什么。”
阿爾貝怔怔地看著夏爾，放緩了口氣。“夏爾……你知道我，可是我知道你，以你的才能和姓格，又有不錯的家世，無論你有什么夢想，只要去拼搏總會實現(xiàn)目標(biāo)的。你何必要冒如此大的風(fēng)險？”
夏爾苦笑了出來。
“阿爾貝，沒錯，像我們這種人，至少還是有些資本的，但是不冒點風(fēng)險，我們該怎么做才能實現(xiàn)理想呢？要么去外交界要么進(jìn)其他部，一點一點熬資歷，老老實實地等著往上爬，小心翼翼地吹捧國王吹捧權(quán)貴，最后到頭來還能怎么樣？頂天了進(jìn)盧森堡宮當(dāng)個木偶！就算撞了大運當(dāng)了首相，那時都已經(jīng)是什么年紀(jì)了？我的朋友，法蘭西等不了那么久，我也等不了那么久！”
【盧森堡宮是當(dāng)時法蘭西議會貴族院所在地】
“等不了那么久？”
“只有一次我親身參與而且成功了的革命才能讓我這個年紀(jì)就能達(dá)到那個位置。”夏爾一字一頓地回答。
“什么位置？”阿爾貝有些好奇地問。
“如果不遠(yuǎn)的將來，我們成功了的話，你會知道的。”夏爾垂下了眼簾。
“你就沒想過風(fēng)險嗎？夏爾？你這是在冒大險！”阿爾貝的語氣里似乎多了點焦急。
“我當(dāng)然知道我在冒險，可是我不怕，想要得到什么，就要付出一定的代價，世事本就如此。倒是你，我真沒想到你會勸我不要冒險……”
“我們不一樣！”阿爾貝厲聲駁斥，“我現(xiàn)在孑然一身，父親也不怎么愛我，我愛冒險愛刺激愛享受，發(fā)生什么事情都無所謂，可是你不一樣啊！”
“有什么不一樣的？”
“夏爾，聽我說，冷靜點。”阿爾貝放低了聲音，然后伸出右手捏住了夏爾的肩膀，“不要老想著如果成功了會怎么樣，想想，如果失敗了呢？不光是你要受到打擊，你的家人呢？別忘了還有你的妹妹……她雖然不至于會被牽連，但是你能想象如果你遭了難她會怎樣肝腸寸斷嗎？她不是你最喜愛的妹妹嗎？你怎么忍心讓她冒這么大的風(fēng)險？”
夏爾的臉上突然閃過一抹奇怪的神色。
“正因為如此，我才會選擇做這些的。”
“什么意思？”阿爾貝有些疑惑了。
“是的，我愛我的妹妹，”夏爾冷靜地回答，“我也愛著法蘭西，正因為如此，我絕不能忍受芙蘭或者法蘭西去接受蒙塵的命運，為此我不惜一切代價！”
作為多年相交的朋友，阿爾貝明白夏爾此刻的表情和言語到底代表什么，雖然他真的不明白夏爾話里的意思。
但是，不明白也無所謂了，因為對方是夏爾，自己從小到大的朋友。
“你已經(jīng)決定了，絕對無法更改了嗎？”他褪下了表情中的最后一絲輕浮，鄭重地問。
“很久之前就已經(jīng)決定了。”夏爾也鄭重回答。
阿爾貝長長地嘆了口氣。
“好吧，好吧，好吧！那就干吧！”
夏爾握住了阿爾貝的手。“謝謝你！”
阿爾貝也捏緊了夏爾的手，然而表情卻沒有夏爾這么開心。“也許哪天我能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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