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才見到了瑪麗。”
啊，看來她確實完全知道了啊，夏爾的心里發(fā)出了一聲長長的嘆息。不過。他還是不明白，瑪麗為什么要見她，又為什么要將一切都和她說清楚。
算了，現(xiàn)在也不是深究這種事情的時候。
“瑪?shù)贍栠_。對不起。”他頹然嘆了口氣。
“為什么要說對不起呢，先生？”瑪?shù)贍栠_卻還是十分平靜，“您并沒有對不起我什么啊？您并不對我負有任何義務(wù)。完全可以自行其是。”
她越是這樣說，夏爾的明白她心的怒氣就越是濃厚。
啊。那應(yīng)該怎么安撫她呢？
告訴她自己只是一時酒后亂性，貪圖片刻的歡愉而犯下了錯。其實心里還是愛著她的？然后把一切責(zé)任都推給誘惑了自己的瑪麗？
不，姑且不說這種話到底有沒有什么說服力，就算真有說服力他也不打算這么說——否則的話，那就太沒有擔(dān)當(dāng)了。
“我真的很抱歉。”他小小地嘆了口氣，“不過，這都是我自己的責(zé)任，是我自己犯下的過失，請你不要責(zé)備瑪麗。”
“是啊，看您玩得多開心啊……那您為什么不干脆跟我說個清楚呢？告訴我，我已經(jīng)被您厭倦了，我會安然離開的，不會給您帶來什么麻煩。您為什么還要繼續(xù)騙我呢？”瑪?shù)贍栠_冷笑了起來，“就在剛才，您還裝作什么都沒有發(fā)生的樣子，哄得我團團轉(zhuǎn)！”
她知道自己其實并沒有資格興師問罪，同時也不想表現(xiàn)得氣急敗壞，甚至她也明白其實這個人也并不是有意在羞辱自己。
但是，心里仍舊忍不住很生氣。
自從那一天開始，和他相處的點點滴滴，漸漸地都涌上了她的心頭。往日的美好回憶，此時卻讓人倍感心酸。
夏爾垂下了視線，他能夠理解瑪?shù)贍栠_那種受到了愚弄之后的憤怒。
所以，等她發(fā)泄了一會兒之后，他才低聲開口。
“我欺瞞你，正因為不知道如何面對你，請你相信我好嗎？我仍舊是愛著你的。”
“是啊，人人都用這種口吻來解釋自己的風(fēng)流韻事。”瑪?shù)贍栠_看上去仍舊不為所動，“如果我什么都不知道，您自然可以心安理得地繼續(xù)周旋在我們之間，哄得我們團團轉(zhuǎn)，順便在心里嘲笑我們都是傻瓜！這種事，我在社交界看得還不夠多嗎？”
“并不是這樣的！”如此激烈的指責(zé)，讓夏爾一時間有些焦急，他想要跟對方解釋，但是平日里滔滔不絕的口才，現(xiàn)在突然變得不靈光了，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只是重復(fù)著說這一句。
其實，就是這樣的吧？我心安理得地背叛了夏洛特，又心安理得的背叛了瑪?shù)贍栠_，這又有什么好辯解的呢？我就是和那個人一樣的人，有什么區(qū)別呢？
他的心里，好像有一個聲音在嘲諷自己。
“理屈詞窮了嗎？先生？”瑪?shù)贍栠_惱怒地看著他。“惡劣的欺瞞被揭穿了，花言巧語被識破了。于是就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平日里口口聲聲說的那些甜言蜜語呢？說不出來了吧？”
在瑪?shù)贍栠_嘲諷的視線下，夏爾漸漸地恢復(fù)了鎮(zhèn)定。
事情既然已經(jīng)發(fā)展到了這一步。再怎么驚慌失措也沒有意義，想辦法解決問題才有實際意義。
“瑪?shù)贍栠_，對于這件事我確實沒有什么好說的。”他冷靜地說，“我希望你能夠接受我的歉意，如果需要為此做什么事，你可以盡管說，只要我做得到我都會去做的。”
“說得倒是挺合意的，可是誠意呢？”瑪?shù)贍栠_仍舊是一副毫不信服的樣子，“什么都肯做的意思不就是只做想做的嗎？如果我叫你以后再也不要去見瑪麗。你會嗎？”
“抱歉，這個我是不會做的，我不想欺騙你。”夏爾馬上回答，“如果你叫我以后再也不要和瑪麗，嗯，做那種事，我可以答應(yīng)。但是，我不會拋開她不管的，畢竟她為我做了這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