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個侍女,她聽說的。”
埃西鐸娜把兒子放下,幫他揉平褶皺,特奎拉剛松了一口氣。“啪!”
響亮干脆的巴掌,將他扇飛十幾薩米,咳嗽著吐出血和斷齒。
“你的腦殼里到底是屎還是巖漿?侍女的小道消息什么時候比我的情報系統(tǒng)更快捷了?我都不知道的事情先傳到你耳朵里,你沒想過是為什么嗎!”
羞怒中的青年龍被母親凌厲的眼神嚇住,縮著脖子說:“我……被欺騙了?”
“是利用,蠢貨。”她朝著黃銅之城的方向說,“不用猜我都知道是誰,有人對失去客戶懷恨在心。”轉頭對長子疾言厲色,“列薩托斯.爝焰對我們很重要,你的錯誤,自己彌補,別忘了肩負的責任。”
特奎拉打落牙齒往肚子里咽,“我知道了母親,不過,金龍死了一個……”
一陣沉默,然后又是一巴掌,他撞在墻上嘔血。
埃西鐸娜的視線簡直要燃燒起來,“生下你,真是我的恥辱。好吧,你知道下面該怎么辦嗎?”
“我會向列薩托斯坦言罪過,然后承擔所有責任……”話沒說完,他驚恐地看著母親靠近,舉起雙爪。
預料的痛擊沒有降臨,埃西鐸娜輕柔把兒子抱在懷里,耳語說:“如果你做不到智慧,那起碼也要學會狠辣。”她的視線越過兒子的肩膀投射在爬行的亞琴身上。
亞琴一只手拎著戰(zhàn)錘爬到金龍身下,背倚著,慘然一笑。
四個小時后,埃西鐸娜接到列薩托斯回返的消息,匆匆趕到傳送室。她很奇怪地發(fā)現金龍狀態(tài)和分別時的淡然不同,完全籠罩在一層晦暗之下,眼睛里全是陰霾。
她已經想好了說辭,怎么繼續(xù)拉攏,擠出公式化的笑容說:“魔塚和史拉蟾打得怎么樣了?”
兩頭龍視線相交,氣氛突然變得微妙。埃西鐸娜從列薩托斯的眼睛里看見驚訝、不解,然后是狂怒,陰霾變成了雷霆閃電。她思維一振,沖著守衛(wèi)喊:“攔下他!”
動作慢了一步,列薩托斯毫無預兆突然振翅飛起,掠過狹長的通道。在機關作用下,一道一道閘門關閉,卻見金龍使用氣化形體,從縫隙里鉆出,快速地往刺鐐堡內部轉進。
列薩托斯雙目瞠然,他感覺到了一個絕不該在這里的空間坐標,這意味著非常糟糕的事情。
囚室內,特奎拉正指揮著一群召喚生物撕扯金龍的尸體。“蠢貨,不要用牙,用毒液,讓傷口看上去像是魔鬼留下的。”
然后他一回頭,看到霧氣狀態(tài)的金龍,頓時大腦一片空白。一記強勁的掃尾讓他昏迷當場,嘍啰們一哄而散。
列薩托斯一步一步,一步一步邁向殘酷的景象,雌性金龍,頭被長釘刺穿,半邊皮剝下,血流已經干涸,半癟的眼珠光芒散盡。一只被拗斷了脖子和四肢,還有……
他顫抖著伸出爪子,發(fā)出最不情愿的召喚。被金龍留下過坐標的六棱錘應召飛來,帶著一截……斷臂。
“只有這些了,只有……這些了嗎?”火焰從每一片鱗的縫隙里躥升,金龍渾身顫抖著,把死死握住武器的殘肢捂在胸口,撿拾著地上散落的龍鱗,雙爪很快就裝不下,撿起一片,落下一片。
阿塔斯戰(zhàn)場上,他怒吼著趕走了一群來參戰(zhàn)的金龍:“都回去,我絕不要再看見任何同族死在眼前!”
黃銅之城內,亞琴雙手捧著六棱錘,利落單膝下跪,鄭重道:“相救、教誨的恩情,無以為報,我必不辜負您的期望,下一次見面,我將會帶著它承接榮耀!”
一幕幕過往,都是撕心裂肺的控訴,一塊塊血肉,是來不及彌補的傷痕。
百年后,淚水再一次充斥于金龍的眼眶,舔舐著干澀的悲傷。
一聲呻吟響起,他僵硬轉頭,年輕的獄火龍正躡手躡腳逃離。列薩托斯一扯,特奎拉落進他爪間,拼命掙扎。
“放開我!這是獄火龍的地盤,你不能動我!”
金龍放下血肉殘肢,讓它們徒然墜地,拎著獄火龍從牙縫里一個字一個字說:“你會死得很慢,很慢。”
“仇恨,只能用血來償還!”
列薩托斯伸出爪子摳自己的眉心鱗片,生生撕了下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