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歡拎著包裹走到碼頭處,此時天色漸暮,碼頭停泊著一艘不大的客船,看起來頗有些成舊,船頭上正有一名粗壯的船夫在叫喚著什么,已經有一名灰衣船夫從船頭跳上了碼頭,正要拔錨啟程。
楚歡走上前,正要踏上舢板上船,那粗壯船夫已經兩步走到舢板邊上,揮手道:“去去去,這里可沒有閑錢賞給你。”
楚歡淡淡笑道:“誰要你賞錢,我要乘船去云山府!”他嘴里說著話,可是嘴角那根青草就像黏在他的嘴上,并不掉下來。
粗壯船夫打量幾眼,粗聲道:“原來叫花子也會換地方。臭叫花子,老子勸你一句,這太原府產糧最多,那些老爺太太有余糧賞你一口,到了云山府,糧食可沒這里多,可別餓死在那頭。”
楚歡淡淡道:“現(xiàn)在我要乘船,回頭給你船錢,我現(xiàn)在是你的老爺,你說話還是小心一些!”
粗壯水手嘿嘿直笑,旁邊兩名船夫湊過來,一名船夫笑著打趣道:“臭叫花子,你在地上趴著學兩聲狗叫,我們便讓你上船,連船錢也不要你的,你看如何?”
楚歡不急不怒,淡然道:“我老子娘生我下來,是讓我說人話,不是學狗叫。”說完,已經踏上了舢板,那是準備上船。
粗壯船夫握起拳頭,冷笑道:“滾下去,你再上來,老子將你丟到江里喂魚!”
楚歡嘴角叼著青草,搖頭嘆道:“逼人太甚對你們沒有好處,你們無非是見著我這一身衣裳才會如此,而我卻知道,只有守門的家狗才會看衣裳識人……莫欺少年窮,今日這船我是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