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別人不一樣,高峰可以堂堂正正地打量黑爪,因為那不只是首領(lǐng),也是他身體名義上的父親,黑爪是部落勇士中,唯一留著長發(fā)的勇士,他不用害怕腦袋受傷需要剃掉頭發(fā),那雄獅發(fā)鬢似的長發(fā)有著和高峰一樣的微卷,英俊的面容卻有著高峰沒有的成熟與滄桑,高峰就像黑爪的年輕化。
氣勢如淵的黑爪最讓人心悸的不是他散發(fā)的氣勢,而是他與常人迥異的右臂,那是支畸形仿佛獸爪的手臂,每一根指甲都像是利刃閃現(xiàn)隱晦的金屬光澤,這就是黑爪能成為首領(lǐng)的真正原因,黑爪……。
當(dāng)所有人都到齊,黑爪猛地睜開雙眼,威嚴(yán)而凌厲的眼神緩緩地從每一個少年臉上掃過,在這如同實質(zhì)的冰寒中,每一個少年都不由地收緊菊花,快要被這蘊含著威嚴(yán)和力量的眼神嚇尿了,不少人甚至微微顫抖起來,但沒有一個人敢躲開那雙威嚴(yán)的眼睛,這是他們考核的第一關(guān)。
黑爪的目光在與高峰對視的一刻,高峰與三爪的記憶重合,回到了三爪十二歲那年的生死抉擇,前方是沙狼陰冷兇獰的眼神,黑爪站在地坑之上,用最冷漠的眼神俯視親生兒子與沙狼決斗,兒子的顫抖讓他冷漠眼神多了些厭惡。
瞬間的記憶重合,高峰分不清是自己還是三爪的情緒,不由地抖動著身子,卻讓黑爪眼神中閃過微不可查的失望。
“你……,你,還有你……,出去!!!
爆喝從黑爪嘴里不容質(zhì)疑的吼出,宛如驚雷,在這驚雷中有人歡喜有人愁,被他點了名的少年癱軟到地上,雕像般站在外圍的黑爪勇士提著長刀走進(jìn)少年中間,將每一個被淘汰的少年抓住頭發(fā)拖出去,那些少年臉色煞白,甚至有人再被拖走時,身下地面還有一道道水線,但他們不敢哭號與求饒,在西部荒野,眼淚,哭號,求饒,還有憐憫與同情都是沒用的東西。
高峰臉色同樣煞白,他知道這些人為什么會被拖走,是因為黑爪審視他們時,因恐懼而下意識顫抖,但唯一的例外就是他,他也是顫抖中的一員,或害怕那怪獸似的黑爪識破他不是三爪的真面目,或害怕自己通不過將要帶來的考核。
就在高峰暗道僥幸時,一道惡意眼神從他對射過來,抬頭看到一個大一兩歲的少年正嘲諷地看著他,那個少年有著與他一樣的中長卷發(fā),但臉頰卻剛硬如石頭雕刻,隱約有著黑爪的影子,在那石頭般僵硬的臉頰上,兩個對等的傷疤丑陋猙獰。
看到傷疤,高峰不由地緊握左手,掌心中有著同樣疤,那少年就是他名義上的大哥,大爪,大爪臉上的傷疤是以前的三爪留下的,而在這之前,是大爪先用骨刺穿透三爪的掌心。
“紅云消失后出發(fā),三個紅云后的荒人部落是你們考核的目標(biāo),得三個人頭成為部落勇士,大爪,二爪,和三爪要取得五顆人頭,不管是我的兒子,還是其他隨侍,完不成目標(biāo),都將貶為契奴,好自為之……?!?
黑爪沒有廢話,三言兩語交代了召集少年的目的,下一刻,所有少年同時俯身行禮,無聲地起身,相續(xù)向門外走去。
心中忐忑的高峰死死地握著雙拳,恍恍惚惚的向外面走去,他到這個世界唯一了解的東西就是,黑爪不會因為他是三爪就會網(wǎng)開一面,就像三爪十二歲不會因為是黑爪的兒子,就不用與沙狼搏殺……。
黑爪猶如大山坐在位置上一動不動,陰寒冷漠的眼神從他的幾個兒子身上一掃而過,最終留在三爪的背影之上,心中不由地涌起怒氣,內(nèi)心脆弱的人不配稱為他的兒子,真想剝奪三爪唯一的考核機會,隨即又想到那個淡雅靜怡的女人,那個讓他一輩子痛恨,一輩子懊悔,一輩子追思的女人。
“不管怎樣,他還是我的兒子,也是她的兒子……。”
黑爪重新閉上了雙眼,陷入了沉默,仿佛萬獸之王打盹般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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