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部投石機只剩下一部還在投射,先前隨高峰攻入營地的百多人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在他們奮力抵抗的方向,無數(shù)荒人戰(zhàn)士密密麻麻的腦袋上是丑陋而扭曲的憤怒。
似乎所有的荒人戰(zhàn)士都向他們這邊集中了,也許要不了多久,就會涌進來將他們?nèi)垦蜎]。
高峰撿起一根燃燒的木棍狂奔,與又一個沖破陣線的荒人相交而過,炫亮的火把砸在荒人臉上崩裂出散碎的火星,荒人騰空而起,重重落在地上,捂住臉頰哀嚎滾動。
陰暗的長矛猶如獵食的毒蛇閃電般向高峰刺來,被火把蕩開,火把在半空劃出一條飄逸波動的軌跡,照亮了黑暗中扭曲的面容,下一刻,鋒利的鋸齒彎刀刺入了那陰寒的眼眶。鋸齒刀鋒攪動拉出,切割了半個臉頰。
不等鮮血噴出,心窩便被飛來一腳狠狠地踹中,倒飛的荒人戰(zhàn)士撞倒了身后一片,矯捷的身影如影隨形,緊跟在那家伙身后撲進,竄在人群中如鉆花蝴蝶,那一刀刀飛快的舞動,在荒人戰(zhàn)士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之前刺傷。
軍刀特有的血槽能輕易的將傷口撕扯變形,噴出的鮮血就像高壓水龍頭四處濺射,但荒人悍不畏死,更加瘋狂的撲上來,揮出手中的武器,向高峰雨點似的落下,最終高峰被逼了回去,而此時,就連最后一架投石機都快保不住了。
“撐不住了,逃吧…。”傷亡百分之八十,兇悍的部落勇士全員戰(zhàn)死,只剩下年輕的隨侍和膽小的親奴,眼看殺之不絕的荒人更加瘋狂的向他們涌來,身上的氣力都沒了,再也撐不下去,而且他們清楚,如果能逃走,他們一定能成為部落勇士,沒有必要將性命留在這里。
“往哪兒逃,你有水么…?!备叻逵眉珙^靠飛一名荒人戰(zhàn)士,隨手將軍刀捅進另外一人的心口,不等拔出來,兩只獠牙刀便一左一右的向他砍下來,讓他不得不松開軍刺后退,只剩下手中即將熄滅的火把。
高峰的反問讓剩下的人都不知怎么辦。
“堅持下去,部落會來人救我們的…。”高峰也感到力竭,劇烈喘息著堅持,用他自己知道不可能的理由說服他們。
豁牙繃著臉猛地砸下木槌,一聲彈棉花的繃響,拋竿重重砸下,拋投出殷紅的火球,當(dāng)他伸出滿是血口的雙手再次拉起繩子時,卻發(fā)現(xiàn)怎么也拉不動,這時才發(fā)現(xiàn),協(xié)助操作投石機的人已經(jīng)盡數(shù)轉(zhuǎn)身去抵抗荒人了。
“準(zhǔn)備……?!碧幼志驮诟叻宓纳ぷ友劾?,他們留在這里的唯一原因是要給大部隊爭取混亂荒人的機會,如今最后一部投石機已經(jīng)失去。便沒有理由再留在這里,也許之后沒有機會奪回部落,但他們已經(jīng)做到了最大的努力。
豁牙一聲凄厲的嚎叫,雙手舉起一枚尚沒有點燃的燃燒彈向荒人砸過去,他不想逃,他想要殺個痛快,在他心中,這里所有的荒人都是殺死他阿大的幫兇。
火光閃過,燃燒彈從高峰身邊飛過的瞬間,被點燃,雖然還沒有完全點燃,卻讓荒人中間一陣混亂。
“把火球扔過去……。”荒人準(zhǔn)備的燃燒彈不少,但到現(xiàn)在,所剩不多,高峰看到了機會,也不像其他,只想多拖延一會兒,爭取脫離的機會。
一個個燃燒的火球在眾人腳下的踢踹中滾了出去,砸進荒人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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