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云臺二十八將,都是漢代光武中興的大功臣,劉秀把他們的畫像擺放在南宮云臺,千年以來被傳為佳話。
“多謝老師提點!”汪克凡若有所悟,大明帝國危機重重,有識之士都看得很清楚,汪睿以‘云臺’作為自己的表字,應(yīng)該是為了寄托他心中的志向。
漢朝因光武而中興,南明卻即將覆滅,多了自己這只穿越而來的蝴蝶,漢家江山還有機會翻盤嗎?……
“我和令尊已經(jīng)兩年未見,如今北方不靖,你可有他的消息?”提起故交好友,許秉中也非常關(guān)心。
“家父很久沒有書信寄來,卻有一些流言蜚語……”汪克凡就著話頭,把最近橫石里發(fā)生的事情一一稟告。
“汪旻竟然如此可惡,憑空污人清白!”許秉中怒氣勃發(fā),他和汪睿是同案舉子,同氣連枝,私交甚厚,汪睿被人潑了污水,許秉中的名聲也跟著受損,豈能輕易咽下這口氣。
“士林子弟豈能輕易變賣田產(chǎn),賢侄盡管放心,此事我必還你個公道……”話說到一半,許秉中心思轉(zhuǎn)動,突然有些猶豫。
山西的局勢他更加清楚,邸報上寫得明明白白,大同文武都降了李闖,此時為汪睿強行出頭,萬一他真的已經(jīng)降賊,這件事就沒法收場了。
正在上不來下不去的時候,汪克凡及時遞過來一架梯子:“多謝老師仗義執(zhí)言,不過汪家族中流言四起,家母為之心力憔悴,想搬到崇陽來靜一靜,家中的田產(chǎn)無人照看,還是賣掉了事。”
“哦……,既然這樣,還是以令堂的身體為重,田產(chǎn)這些身外之物,賣了就賣了吧。”許秉中暗地里長出一口氣,承諾道:“賣田之事不用擔心,我署中鄭選乃積年老牘,刑名錢谷樣樣精熟,明天讓他去一趟橫石里,幫襯你家把田產(chǎn)賣個好價錢。”
“全憑老師做主。”汪克凡再次起身行禮。
鄭師爺他剛剛見過,是個精明干練的角色,有他出面,就不怕汪家搞什么小動作。
“你母子既然搬來崇陽,曰后可有什么打算?嗯,你是在山谷書院就學嗎?”
山谷書院是崇陽縣本地的癢學,因北宋書法家黃庭堅得名(黃庭堅號山谷),文風鼎盛,人才輩出,在湖廣一帶名氣很大,類似于舊時空的省重點。汪克凡得病以前,就在這所書院讀書。
“是的,晚生就讀于山谷書院,不過,我打算退學!”汪克凡突發(fā)驚人之語。
“為什么?云臺,你可不能意氣用事,令堂我會著人照看,令尊的消息我也會幫你打探,總之萬萬不可退學!”許秉中驚訝痛惜之余,苦口婆心地勸告著。
汪克凡的回答卻讓他更加吃驚:“天下大亂,文事荒廢,再讀書也沒什么用處。我看縣衙外有一張征兵告示,湖廣巡撫衙門正在編練新軍,不如就此投筆從戎……”
明末科舉無法正常進行,汪克凡很清楚,如果繼續(xù)鉆研八股,就只能參加滿清的科舉了。
何騰蛟編練的新軍反倒是個機會,對于一個在部隊中呆了多年的穿越客,在明末亂世中掌握一支軍隊,應(yīng)該是最正確的選擇。
“糊涂!”許秉中終于有些惱怒,斥道:“堂堂圣人弟子,豈可棄文就武,與武弁同流?縱然科舉之路暫時阻斷,我輩也應(yīng)潛心研讀,以求義理!”
明朝歷來重文輕武,文官對武將的鄙視已經(jīng)浸入骨髓,雖然崇禎末年因為長期戰(zhàn)亂,武將的地位迅速上升,但文官對武將只是虛與委蛇,心底還是一百個瞧不起。
汪克凡更讓他失望,科舉不成就想去當丘八,書讀的也太功利了些,有失儒家弟子修身養(yǎng)姓的本心。
“義理踐履,兼之為上。”汪克凡聲音不高,態(tài)度也非常恭敬,許秉中卻不由得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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