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晟的顧慮自有他的道理,只聽京良的一面之詞多少都有些冒險,但是汪克凡更相信自己的眼光和判斷。
四合教和恭義營無冤無仇,沒必要煞費苦心來算計汪克凡。哪怕這一切都是四合教安排的陰謀,也是為了繼續(xù)攻打兩座衙門,恭義營主動出擊的風險并不大……
汪晟并不是固執(zhí)己見的人,見汪克凡算無遺策,就點頭說道:“云臺既然決心已下,那就走一趟吧,我來把守這兩座衙門,保證萬無一失。”
“有勞三哥了。”汪克凡對汪晟沉穩(wěn)細致的作風最為欣賞,在分析討論的時候把不利因素都剖析明白,一旦做出決策后則全力配合,由他來把守布政司和武昌府衙,讓人非常放心。
……
城中的搔亂還在繼續(xù),片片火光映紅了夜空。
在少年京良的帶領下,汪克凡的一哨人馬穿大街走小巷,悄悄來到了一條胡同的盡頭。
“就是前面那所院子,前后兩個門,堵住胡同口就沒路可跑了,保證能抓到花教主……”京良壓低嗓音,指點著周圍的地形。汪克凡派出士兵,守住關鍵要害,包圍了這所院落。
院前的大樹下掛著一盞燈籠,有兩名頭系紅帶的教民守在那里,汪克凡一擺手,新兵們輕手輕腳地摸了上去。但他們不是善于摸舌頭,抓俘虜的偵察兵,還沒到大樹下就被發(fā)現了。
“是誰?……啊,狗官兵來了,保護圣教!”
那兩名教民大聲呼叫示警,新兵們毫不猶豫地沖了上去,長槍一起刺出,兩名教民立刻被扎成了血刺猬,倒在了地上。
“沖上去,搶門!”
汪克凡一聲令下,更多的新兵向大門和院墻沖去,到了墻邊新兵們搭起人梯,互相踩著肩膀跳了過去。門內立刻傳來一陣廝殺喊叫,持續(xù)的時間很短卻仿佛很長,門外的新兵們正等得心急,大門吱呀呀打開了。
得手了!汪克凡心中一喜,帶著新兵們沖進大門,沿著院中道路向前殺去。
四合教的這所院落非常隱秘,惡戰(zhàn)之后疏于防備,不時有狂熱的教民沖上來拼命,卻都被長槍刺倒在地。汪克凡帶隊一路沖殺,所向披靡,輕松闖進了堂屋,剛進門就看到了四合教的花教主,在教徒的簇擁下凌空而坐!
花教主峨冠華服,右手虛虛地扶著一根碧綠的細竹杖,卻盤膝坐在半空之中,距離地面足有半人來高。見到汪克凡帶兵闖了進來,他肅然抬起左手,拇指和中指相抵,結了個佛家密宗的降魔印,只聽“撲”的一聲輕響,廳中掛著的十幾面彩幡突然點燃,綠瑩瑩的光芒刺眼奪目。
“爾等戾氣沖天,殺孽深重,已應萬劫不復之難!還不趁早放下屠刀,幡然悔悟?!”花教主斷喝一聲,閉上兩眼不斷吟誦揭語。
“善惡一念,回頭是岸!善惡一念,回頭是岸!……”
隨著花教主的聲音越來越急促,周圍的十余名教徒也跟著盤膝坐下,一個個寶相莊嚴,口中念念有詞。
“善惡一念,回頭是岸!”
“善惡一念,回頭是岸!”
……
新兵們被這詭異的陣勢鎮(zhèn)住了,茫然不知所措,手中的長槍不知不覺垂了下去,個別篤信佛道的,見花教主懸在半空中,以為他即將飛升成仙,幾乎就要拜倒下跪。
汪克凡冷眼打量著花教主,對于了解化學知識的現代人來說,自燃和綠火都不足為奇,倒是這凌空一坐有些古怪。
明朝沒有鋼絲可吊,一定另有受力點,花教主的身子完全凌空,只有手中的細竹杖和地面有接觸,但那根細竹杖和他身子離得很遠,應該不是支撐花教主的原因。
雖然一時想不通其中的原委,但是汪克凡可以肯定,花教主能夠凌空而坐絕不是什么法術,而是用來裝神弄鬼的巧妙機關,想要戳穿也很簡單,讓他站起來走兩步就行了。
汪克凡突然一抬手,把手中的長槍像標槍一樣扔了出去,帶著一股風聲射向花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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