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難道我今日要稀里糊涂地喪命于此嗎!”騰晨心底涌現(xiàn)出強烈的不甘,目眥欲裂,“我不甘心!”
父親的話語與自己兒時的夢想在這一刻充斥了騰晨腦海的全部,讓騰晨心底的不甘濃烈到了極致。在三處攻擊臨近的一瞬,騰晨驀地轉身,停止了逃遁。
二人看見此景,同時冷笑。伍道子捻須揶揄道:“看來我們不小心將這小輩逼瘋了,不過只要我們在他死前用符咒將其魂魄困在體內,一樣能施展搜魂之術。”
黃龍輕輕笑了笑,正要說話,忽然雙目難以置信地一縮,張大了嘴巴。
伍道子順其目光望去,與騰晨堅毅的神色正好對。
騰晨只覺身體內有股莫名的力量在全身下涌動,令他在這一刻忘卻了傷痛,渾身充滿了力量。
他猝然動手,近乎本能卻又熟練地探出右掌,將左手虎口蓋于右手掌心之,瞬間閉攏。雙手忽然變得血紅,右手食指更有鮮血淌下。
在那利斧,青鶴,拳頭夾帶著滔天威勢臨近之時,騰晨面色從容,食指驀地向虛空一點,三處攻擊頓時停頓在他周身,一時間無法前進分毫。
騰晨動作不停,緊接著其食指不由自主地在半空游走,以食指為筆,鮮血為墨,虛空為畫布,幾揮之下,半空浮現(xiàn)出一朵巨大火紅的血蓮。邪魅與嬌艷之感彌漫,令空氣驀然出現(xiàn)一股強烈的血腥氣味。
“血蓮三變之一,血蓮現(xiàn)!”仿佛曾說過千百遍般,騰晨在這血蓮出現(xiàn)的剎那,脫口而出。
“他是血蓮教之人!”紅臉大漢驚呼,眉宇間竟透露出幾分畏懼之色,一時停下了腳步。
伍道子隨即停下,眼珠轉動,面色變換不定。
血蓮漂浮于半空之,蓮身微顫旋轉,蓮瓣猛張,陡然從內探出萬千長蔓,卷向巨斧、青鶴與法象。
長蔓極速扭曲環(huán)繞將三者五花大綁地纏住,令三者動彈不得,卻沒有停止片刻掙扎。
血蓮與三者在半空之僵持,藤蔓不斷地顫抖,好似隨時都要崩潰。
終于,青鶴長鳴一聲,輕靈身軀率先掙脫長蔓,充滿怒意地一頭扎入血蓮之,身后更是掀起陣陣狂風,將血蓮霎時間扎出幾尺血口。
法相連續(xù)掙扎,面目猙獰,六只手臂下?lián)]動,金光大盛。伴隨“砰”的一聲,法相與那幾把巨斧同時掙出,將焦點全部聚集向血蓮,拳頭與斧影如雨點般砸下,使得整片樹林狂風呼嘯,周邊樹木隨著狂風左搖右晃,綠葉紛飛。
血蓮在這些猛烈攻勢下,瞬間便已千瘡百孔,血瓣潰散。
騰晨暗叫不妙,見二人將目光聚集在血蓮之,連忙抓緊時機,以目前能達到的最快速度向遠處奔逃,幾息時間逃出了近百丈之遠。
“啪”
血蓮終于堅持不住,盡數(shù)潰散,化作萬千血雨,以無法形容的極速向騰晨倒卷。
血雨浸入騰晨身體,使得騰晨面色一紅,氣力恢復了幾分。來不及細細思索原因,騰晨遁速更快,將二人遠遠甩在了后面。
“還追不追?”黃龍悶聲道,臉色難看無。
伍道子煩悶地低頭捻須,半晌后,望向逃的失去騰晨蹤影的方向,沉聲開口:“剛才你我不應猶豫,若用雷霆手段將其擊殺,自然沒了后患,如今已放虎歸山,對方又是血蓮教之人,我們還是趕緊回到宗門,以免他帶邪教徒前來尋仇。”
黃龍重重嘆了口氣,同伍道子一拱手,隨即化作遁光飛速遠去。
伍道子面色陰晴不定,望向前方喃喃道:“傳聞血蓮教神秘無,如今看來果然不簡單,區(qū)區(qū)煉氣八層的教徒居然會有仙力,此事必須趕緊報掌門。”
念及至此,伍道子拂塵一揮,那純白巨鶴似是憑空出現(xiàn)在其方,伍道子身子一躍,盤坐在巨鶴之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