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做你的事前,先把我的事辦了。”這一次說話時,蘇明秋甚至連眼皮都懶得抬起一下了。
常真如的臉色頓時一苦:“可這么做,我沒法交待啊!就算我答應(yīng)了,恐怕國內(nèi)也不會同意的……。”
“這個我不管。”蘇明秋顯然是拿準(zhǔn)了對方的軟肋,語氣淡然,話里話外都顯得很無所謂:“不過,看在你師父的面子上,我也不為難你,三件事情,你先給我辦一件,讓我看看你們的誠意,剩下的兩件,我現(xiàn)在還沒想好,等以后想好了,再告訴你。”
“那好,就這么一言為定了!”
思慮再三之下,常真如直接走到屋子里面,打了一個電話,十幾分鐘后等他再次坐在蘇明秋面前的時候,神色就已經(jīng)輕松了不少。
算是最后同意了蘇明秋的這個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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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蘇氏武館的正門走出去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一兩點鐘的時候了,外面的大街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一片熱鬧景象。
停靠在路邊的黑色轎車,見到他走出來,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立刻推門下車,王越則是擺了擺手,直接走到路邊的一家餐廳,點了不少東西吃了起來。
練拳的人,心思單純,練功時很容易就沉迷進去,廢寢忘食什么的都是很正常的狀,但一旦脫離了那種狀態(tài)后,一般就都會感到饑餓。這是運動量太大,對身體能量的一種消耗,尤其是王越已經(jīng)練了半天拳,后來又和常真如狠狠的拼了一場,現(xiàn)在連中午飯到現(xiàn)在都沒有來得及吃,胃里更是發(fā)空。
一聞到路邊餐館里傳出來的香氣,當(dāng)下哪里還能忍得住。
他這人的性情素來獨特,不論是上一輩子身為精神大念師時的俯瞰眾生,還是這一輩子重新活過來后的曲高和寡,其實都是一種“孤獨”。他習(xí)慣了按照自己心中的準(zhǔn)則來行事,不懼怕,不盲從,隨性而為,不委屈本心。不管干什么事,就連殺人這種事,也都要他自己愿意才行,除了他自己旁人左右不了他行事,他行事也不會顧忌別人的想法。
不論好壞,他只遵從自己的內(nèi)心。
就以剛才發(fā)生的那件事為例,他對待常真如前后的態(tài)度,完全就是自然而然。
你不請自來,又不自報家門,不說明來意,那就是惡客,而惡客上門那就得手底下見真章。后來蘇明秋現(xiàn)身,明了了一切,那該收手時就收手,他也沒有一定要把人打死的意思。
做人如練拳,都要講究一個收放自如。但有的人的“收放自如”是故意而為之,是有目的的收放自如,換句話說其實就是“著了相”了,是裝出來的。而王越則一直是在遵循自己內(nèi)心的意志,隨心而動,所作所為均是自己真實想法的體現(xiàn)。
安靜的坐在靠窗的一張桌子旁,一面用刀叉對付著面前盤子里的牛排,王越的心思還始終縈繞在和常真如的那一場交手上。
盡管最后常真如是輸給了他,但在王越以最短的時間內(nèi)爆發(fā)出如同狂風(fēng)暴雨般的攻勢下,還能堅持到最后,逼得他不得不被動的接受“兩敗俱傷”的后果。這本身就足以說明這個南派梅花拳高手的拳法是如何的厲害。
不過現(xiàn)在想起來,仔細(xì)的做一下分析,那個常真如的拳法顯然也不是純粹的內(nèi)家功夫,根本比不得蘇明秋那種把招式化繁為簡,發(fā)勁虛實相間且兼顧陰陽剛?cè)幔S心轉(zhuǎn)換自如變化。以至于兩人一交手,只一讓王越搶占了先機,馬上就要被一路壓著打到最后,中間居然沒有任何辦法可以扳回這種不利的局面。
但如果在同樣情形下,換了蘇明秋來,即便是他把功夫壓低到和常真如一個水平的程度,王越想要贏,就算拼盡全力,殺招盡出,最后的結(jié)果也肯定是輸多贏少。
內(nèi)家拳原本就是最能以柔克剛的功夫,拳勢如水,生生不息,王越現(xiàn)在雖然也在練習(xí)這種功夫,但到底是知道的多,還不能做到知行如一的地步,火候不到,那就只有被人家克制的份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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