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林子,不同的樹屋。
兩個女人坐在窗檐邊,眺望遠(yuǎn)方的林子,在東邊的盡頭,有傳來猛獸的吟嘯聲,直穿云霄之上,然而卻并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恐慌。
因為今天是一個特別的日子,所有的生物都在忙著一件事情,那就是繁衍后代。
充斥在整個世界之中的廝殺、憤恨、弱肉強食,在這一刻,仿佛都變得不是那么重要,穿梭在林子之間的風(fēng),都是那么的柔軟。
林楚楚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一顰一笑,不知道讓多少男人垂涎,不過她卻顯得十分落寂地托著香腮,輕聲嘆道:“小觀音,你說梁大哥都走了這么久,怎么也沒有一個消息啊”
旁邊的小觀音從始至終,都是一副十六七歲的少女模樣,不管是剛剛來到這兒,還是已然成為了無數(shù)人位置仰望的信仰圖騰,都是如此,平日里在外人的眼中,這位小姑娘就如同神靈一般,無所不能,然而只有在原來的四人組里,她才會顯現(xiàn)出天真可愛的本性來。
聽到楚楚的話語,小觀音狹促地眨了眨眼睛,沖著她笑道:“怎么,想你家努爾大哥了啊”
楚楚頓時就有些嬌羞地說道:“什么啊,他又不是我家的”
小觀音眨著眼說道:“時間無難事,只怕有心人。都說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層紗,這些年來你對努爾大哥的心思,我又不是看不出來,說實話,你真的喜歡他,就直接跟他說唄,為什么要一直藏在心里”
她說得直接,楚楚卻低下了頭來,咬著嘴唇,過了一會兒,她方才說道:“我、我配不上梁大哥”
小觀音嘆道:“過去的事,都已經(jīng)隨風(fēng)而去了,你若是一直沉浸于往事,又怎么可能把握住現(xiàn)在的幸福呢楚楚,冥河一洗,轉(zhuǎn)瞬之間,現(xiàn)在的你,已經(jīng)不再是以前的你了,你又何必執(zhí)著”
楚楚低下頭,仿佛回憶起了某些不好的事情,神情有些黯淡。
小觀音見她心結(jié)難解,卻也不催促,并不著急幫著解開,而是仰著頭,微笑地說道:“不知道努爾大哥這次回去,是否會跟陳二哥打一架哎,你說,他們兩人若是真的打起來,你覺得誰會贏啊”
楚楚理所當(dāng)然地說道:“自然是梁大哥了,他有吞吐天地之氣勢,力拒群魔的威嚴(yán),一棍子能夠破開虛空,天底下,有幾人能如他這般”
小觀音卻搖頭,平靜地說道:“你覺得陳二哥不如他”
楚楚說道:“我也就那日在死亡之谷見過他一面,雖然當(dāng)日他似乎還勝過梁大哥一籌,但我不相信此刻的他,能與梁大哥一戰(zhàn)?!?
小觀音笑了笑,也不反駁。
人判斷事情,總是會摻雜自己的情緒在里面的,楚楚自然希望與自己朝夕相處的努爾更強,正如她當(dāng)日覺得自己的師兄彌勒能夠戰(zhàn)勝陳二哥一般。
然而事實上呢
師兄最后也還是沒有能夠戰(zhàn)勝他,不但這一世被斬殺,就連處心積慮、重塑之身,也最終被他培育出來的陸左和蕭克明滅掉了去。
那個男人,遠(yuǎn)遠(yuǎn)要比大家看著的,更加神秘。
小觀音想得出神,而旁邊的楚楚卻有些意猶未盡,努爾不在身邊的日子,她顯得有些無所忌憚,摟著旁邊的軟妹子,楚楚問道:“小觀音,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小觀音嘴角一翹,對楚楚說道:“我在想啊,若是你跟努爾大哥走到了一起來,那么張大明白那憨貨可怎么辦呢”
她的話語說得楚楚一陣嬌羞,撓著小觀音的胳膊窩兒,低著頭笑道:“他該怎么辦就怎么辦唄,跟人家有什么關(guān)系”
小觀音一臉正經(jīng)地說道:“怎么沒關(guān)系,人大明白可是一直都喜歡你,誰都看得出來呢?!?
楚楚有點兒發(fā)愁了,捧著臉說道:“唉,這可該怎么辦呢”
拒絕人這事兒,她這輩子做過沒一百回,也有八十回,但問題就在于張大明白不同,這個從茅山走出來的道士,為人豪爽熱情,大大咧咧,這些年來跟她們一起相依為命,倘若是傷到了他的心,可真的是有點兒不好處理呢。
情字一劫最傷人,這事兒倘若是處理不好,還真的讓人遺憾。
小觀音瞧見她開始憂慮起這件事情來,不由得笑了,掐著對方如花的臉蛋說道:“小姐姐,你思春了啊”
楚楚感覺到自己的臉蛋兒有些發(fā)燙,捂著臉說道:“難道你就沒有”